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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高峰期，车被堵在了高架上，苏珉坐在床边陪着白珍妮。
她睡得不安稳，车子停停走走，她嗓子干得发痛，迷迷糊糊醒来，想让冯芷给她拿杯水喝，但一睁眼，映入眼帘的面孔，是她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苏珉看着白珍妮的眼神，从迷蒙到清醒，当看清了他的脸之后，眼底全是嫌恶和冷漠。
他立刻就明白，她是知道的了。
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又知道多少，但那眼神是嫌恶不假，苏珉再不能够自欺欺人。
白珍妮开口，嗓子是哑的：“你怎么在这里？”
苏珉强压住自己的沮丧，轻声道：“好久没见到你了，听说你在剧院排话剧，来看看你……”
“出于什么目的？”白珍妮打断他。
苏珉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白珍妮撑着自己坐起来，然而一坐起来，她便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苏珉看她难过，伸手想摸摸她的额头发烧了没有，白珍妮察觉了，一把打开他的手：“别碰我！”
苏珉的手尴尬地悬着，随后才放下来。思考了几秒，他问：“你知道什么了？”
白珍妮轻笑：“你猜呢？”
她对苏珉的态度让他感觉到了绝望和无力。
他很少情况下会有这样的感觉，在他记忆里，上一次他有类似的情绪，还是在美国，当他发现自己手里的助拍器失灵了，他以为他救不了白珍妮。
苏珉的人生可谓是顺风顺水，连挫折都不算遇到过。在他看来，工作生活里几乎没有什么他没法解决的难题。
但是当遇到了白珍妮之后，他竟开始惶恐了。
苏珉知道自己对她做过什么，那是不能被原谅的。
他们之间为此都没有任何可能了，但是他还是心存侥幸，压低了声音，说：“珍妮，你让我补偿你，好吗？”
白珍妮盯着苏珉看。
他尖脸，皮肤白，单眼皮，眉眼长得特别，被眼镜挡住了一些眼神，但看上去就是冷静，聪明的人。世俗的一切都似乎烦扰不到他，因为他看起来总是一尘不染，高高在上。
这样一个人，正在用一种用近乎哀求的温和语气对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