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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和蒋彦坐在车上,听着蒋彦给她说这个宴会的背景,最后听到蒋彦嘱咐:“到了那边,你就跟着二婶,别让自己受委屈。”
阿蛮笑:“要是我让你丢脸了怎么办?”
蒋彦:“不怕,日子还长着呢,我们可以慢慢找回来。”
说着话,车子不知不觉就到了清涟园,蒋彦先下车,伸手扶阿蛮。
如今的阿蛮已经学会了就算自己一蹦就能蹦下来,但也要矜持一步步走下车,蒋彦来扶,那更要伸手扶着。
脚刚沾地,二皇妃的车辇也到了,二皇妃伸手对着阿蛮招了招:“上我这来。”
阿蛮清脆地诶了一声,对着蒋彦挥挥手,提着裙子上了二皇妃那。
蒋彦站在原地看着,直到人进去了,对着二皇妃行礼拜托:“麻烦二婶了。”
二皇妃失笑,多少年了,第一次在皇室见到这样牵肠挂肚妻子的男儿,这眼巴巴的模样,仿佛阿蛮要去什么龙潭虎穴。
“放心吧,一定把人给你全须全尾地带出来。”
蒋彦尴尬地笑,连忙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阿蛮探出头,对着他挥手:“放心放心,你快去赴宴吧。”
蒋彦笑起来,嗯嗯应着,却依旧站在那,等着她们车辇先走。
二皇妃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抵住阿蛮的脑门把人摁回来,对车夫说:“走吧。”
总算结束了这莫名的十八相送。
二皇妃和阿蛮的地位较高,来的算是比较晚的,进了西苑就看到许多人已经在座了。
除了皇室里的人,外人从来没见过阿蛮这个长孙正妻是什么模样,只知道她是屠户出身,大字不识,为人彪悍粗鲁。
二皇妃带着阿蛮径直走向平王妃,打招呼:“嫂子。”
平王妃闻声扭头,立刻笑起来:“龄娘,你可来了,许久不见你出门,都在家做什么呢?”
二皇妃在平王妃身边坐下,拉了阿蛮近前:“收了个徒弟,在家教徒弟和文秀,才第一个月,脱不开身。”
平王妃目光落到阿蛮身上,她自然听说了二皇妃收阿蛮为徒这个消息,也对阿蛮的性格有初步的了解,但因此反而比其他人更为惊讶。
相比较认亲宴那天真正半点礼仪不懂的阿蛮,今天的阿蛮安安静静站在那,和周围的大家闺秀分不出任何区别。
才过了几个月?
阿蛮挂起招牌笑容,缓步上前给平王妃请安:“见过堂婶婶。”
平王妃立刻展开笑容,拉起阿蛮:“好孩子,真是越来越出挑了,还是你二婶会养人。”
二皇妃喝了一口茶,平淡说:“我哪里会养人,才一个月而已,就算真养了,也只会把人养糙。”
平王妃笑着去拍她:“你少来。”
二皇妃笑笑不说话,心里却想起自己那个直愣愣的大女儿,如果自己真的会养人,不至于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还比不上阿蛮这个一个月的徒弟。
二皇妃和平王妃都上了年纪,聊的话题不是年轻人感兴趣的。二皇妃抬眼看了一圈,看到自家外甥女刚好进门,就唤了她:“玉姗。”
杨玉姗生得和二皇妃六分相似,性格似乎也很像,听到二皇妃叫她,爽利地对周围人说了几句,笑吟吟走上来:“见过王妃,见过姑母,姑母来得好早。”
二皇妃对这个外甥女显然也很喜爱,难得脸上露出笑影,问了几句家里情况。
杨玉姗说都好,祖父祖母都好,爹爹二叔他们也都很好。说话脆生生的,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二皇妃笑意更甚,说:“你带阿蛮去找年轻人玩去,她头回来,你年纪长,帮姑母看顾着些。”
杨玉姗笑吟吟地看向阿蛮,直接伸手拉住她:“你就是皇长孙妃?我可听了你好多故事了,就是不知道真假,今日你好好同我讲讲?”
阿蛮爽朗地笑:“我有什么故事啊。”
杨玉姗向两位长辈告退,一边带阿蛮去外边亭子一边说:“有啊,比如状元跨马游街时,你真的给皇长孙投了一朵大红花吗?”
阿蛮哈哈一笑:“这你怎么知道的?对呀,我怕我家阿彦已婚没人送花,所以我特意扮做未嫁姑娘给他撑面子去的。”
杨玉姗听了咯咯直笑,却不是嘲笑,而是当真觉得阿蛮说得有趣,对着她直竖大拇指。
阿蛮一边说一边观察这位已经嫁了人的杨家姑娘,见她问的问题既缓解彼此陌生的尴尬,又避开了那些杀猪、落魄时的事情,说话艺术很高,活跃气氛也很厉害,为人真诚不使暗手段,便明白二皇妃的确是信任杨玉姗,才把自己交给了她。
杨玉姗在贵妇圈子里很吃得开,带着阿蛮回去后,三两句介绍就将阿蛮带入了圈子里。
昨日下课前,二皇妃针对今日的宴会,给了阿蛮几句话,其中一句是:“宴会、交际中,对于自己不感兴趣、不甚明白、不曾了解的话题,只需要闭上嘴带耳朵就行了。”
阿蛮现在就是贯彻这一条,大家聊天,她微笑,笑累了低头喝一口茶,喝完茶再顺着众人的表情对某人说的事表示一脸惊奇、惊讶、矜持笑、愤慨……
一刻钟下来,一边聊天一边观察阿蛮的众人全都对她改了印象。
这人半点看不出屠户出身啊,外头那些传言果然是离谱不可信,怪不得皇上会认下这个长孙长媳。
大家的气氛越来越好,有人还主动和阿蛮说起话来,和她分享自己的胭脂水粉使用心得。
阿蛮又想起二皇妃教导的另一句话:“与这些后宅女子谈论胭脂水粉、首饰衣裳绝不会出错,你也不需要多懂,只需附和她的观点,偶尔请教一二,间或重复几句她说过的话,这时间就过去大半了。”
阿蛮谨守金玉良言,一脸兴奋地和不知哪家的年轻夫人聊起什么什么楼最新出的什么翠什么玉的首饰。
杨玉姗看得又惊叹又有种莫名奇异的熟悉感,只是应酬多,甩甩头就抛在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