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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阿宴也想做父亲了?”
沉宴忙怯怯摇头,“臣侍不敢!”
“你们沉家求的那个药,能迷心乱情,更有益于一举得子,阿宴当真没有想过……”
“陛下!臣侍伺候陛下起居,已是天大的荣幸,从未想过更进一步!”沉宴连连叩首,“臣侍所有皆为陛下所赐,若失了陛下爱宠,臣侍无以立足,还要那龙嗣作甚!”
成璧有些无奈,揪了揪他的发,“好了好了,瞧你吓的。朕随口一问而已。不过朕也要同你说清,如今前朝后宫暗流涌动,朕于中游击浪,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是以此刻并非有孕的好时机。”
“臣侍明白,陛下不必解释这些。”
“若你服侍的好了,待到此间事了,朕说不定……?”
成璧语调魅惑,却没有说完,遮一点露一点地由着他去遐想。就见他眸中爆出一阵光火,喜得忙上了榻,贴着她哽咽轻喃:“陛下真好。”
“这么快就投怀送抱?”
成璧往沉宴怀里一窝,手指点了点他的心口胎记,“你是怎么回事呀,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还诱着朕诲奸导淫。瞧这儿红的,知不知羞?”
沉宴脸颊微红,嗫嚅道:“臣侍欢喜得没了章法,陛下莫看了……”
女帝娇蛮地拨开他遮遮掩掩的手,伸出小舌探了下那缕红痕。
沉宴的这块胎记比容珩稍浅一些,却也生动鲜明,可以以此窥见他的心潮起伏。她舌尖到处,战栗的酥麻席卷全身,让他不自觉地绷紧身子向后仰去。
“朕的人,怎么能叫旁人罚了去?阿宴,你让朕生气。”
“臣侍知错了……”
成璧轻轻地啃咬着他的皮肉,眼中闪烁着小兽似的光,天真烂漫,而又野心勃勃。“朕要罚你。”
她这么说着,究竟如何去做却也没有想好,只是遂着自己的心意,用亲吻和轻咬细碎地磋磨着他。手指渐渐下移,握住一物却不多加抚慰,只虚虚实实地逗弄着。
“陛下龙体不安,臣侍不能……”沉宴面露痛苦,勉力压抑着自己。
成璧笑了笑,在他耳边道:“太医没告诉你么?朕吐血昏迷,是服了药后做的一场戏。个中缘由,朕不便相告。这么睡了一晚上,朕正生龙活虎着呢。”
沉宴闻言再无犹豫,抬手便抽落自己腰间束封,将躯体全然奉送给她。成璧也有些意乱情迷,却仍记着他的伤处,推了推他,“悠着点儿,你还行么?朕其实不怎么着急——”
“臣侍可以。”沉宴一面说话,一面上手剥除成璧的寝衣,熟稔而小心地挑动着一切敏感之处,“是臣侍急了,求陛下予了臣侍吧。”
女帝仍有些不放心,暗道自己恐怕是过分禽兽了些。
“真的能成?朕看还是算了,唔……”
沉宴的吻与往日不同,急迫中带着异常强硬的力度,湿热长驱直入,翻搅着她的思绪。他身体力行地回应着她的质疑,唇舌手指一齐动作,用火热的喘息灼烧着她的耳膜。
成璧无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却被他倾身覆上,无处可逃。玉指顺势落在他背后游移,抚摸着那些斑斓的鞭痕,心中微微触动。
“阿宴今日,在上面吧。”女帝闭着眼儿,浅笑温存,“朕疼惜你,允你僭越。”
耳畔的喘息有了片刻停顿,随即愈加狂热起来,与她的低吟连成一片。
沉宴曲起她的双腿顶入,动作轻柔,试探着她的感受。她则轻蹙蛾眉,神情似欢愉又似痛楚。这样的神情使得沉宴卑劣的心思得到满足,是以又加了一分力道往里挺进。
成璧缓了缓气息,嗔他:“阿宴今天很不寻常,好像有主见了些?特别是在床上。”
“……臣侍想要记住陛下待臣的好。”
“朕哪里好,背上不疼了?”
“陛下所赐,即便是沾了盐水的鞭子,臣侍也甘之如饴。”沉宴声音低哑,温柔絮语。“臣侍要记得这样的感受,只有陛下能让臣侍疼痛,对么?”
“真乖。”
成璧搂着他把自己送上去,更深入更密切地容纳着他。
“朕心悦你这一点。”
而沉宴却只想记住前四个字。他让自己低到尘埃里,摇尾乞怜,只为帝王虚无缥缈的一瞬心悦。
“宣政殿夜里从不留人,朕今日恐怕……要破例了。”
成璧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符,又被他用热情拖入艳色池沼,愈陷愈深。
而他身上越是疼痛,则反而越能寻到一种奇异的安宁,是卧冰求鲤,也是饮鸩止渴,一腔孤勇地奉献着自己,不敢有半点藏私。
春事将了,被褥上已然残红点点。成璧嗅着腥味儿皱了皱鼻子,“阿宴,快停下,你受不住的。”
沉宴却充耳不闻,用激烈的冲撞迫着她呻吟出声,两手也紧紧抓握着她,直至十指相扣。
“你不要命了!”
“不要了。”
他在迷蒙中垂首凝望怀中之人,虔诚地俯身,与她唇齿相依。
未央宫是整个内廷最华丽也最冷清之处。先帝年间,那皇帝的结发之妻早早病逝,而后慧娴贵妃独得盛宠,帝无心复立后位,便令慧娴贵妃居碧霞宫代掌凤印,摄六宫事。本该属于皇朝二圣之一的琼楼殿宇就此空置了十余年。
而今终于有人奉新皇之命住了进去,一时阖宫上下,不知多少眼睛都聚焦于此,有心探看着那位女帝不曾宣之于众的心上人。
容珩自入了天牢,身子便一直不好,如今更是病来如山倒,昏昏沉沉不知其所在也。他烧了大半日的光景,直至月满中宵才略微醒神,嗓间焦渴不已。
斜倚在枕靠上,正欲起身寻些清水,忽闻殿中小侍压着声音道:“宣政殿那边是怎么回事,为何太医院上下全赶去了?”
“好像是沉家出了什么事端,闹得圣上大怒,将那沉贵卿发落至慎刑司打成了重伤。”
“打伤了沉贵卿,怎的不是玉棠宫那边叫诊,反倒使唤人一股脑地往宣政殿跑?”
“可不就是这点不通么,咄咄怪事!”
容珩从只言片语中飞速寻出一些机要,神色微变,急忙披上外衫下了地。
“更衣醒了!您是要用水还是……”
“不必劳烦。”容珩扶额轻喘了一会,才道:“宣政殿……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看他摇摇欲坠,骇得忙道:“更衣您都病成了这般,奴才扶您回榻上歇一时吧!”
容珩止住他,神情严肃起来,平日里绿竹猗猗的君子风度全数化作凛冽寒霜,“回答我的话!”
“这……”小太监为难地左右看了看,嗫嚅道:“就是咱们做奴才的都猜疑着,其实也是捕风捉影的事儿,更衣万不能往心里去……”
“可是成……”容珩闭了闭眼,“陛下当真安好么?”
那太监哎呀一声,软了腿脚跪拜道:“冒犯天颜的话奴才可不敢说!”
“宣政殿可有戒严?”
“回更衣的话,两位掌事姑姑都在那儿吩咐照看,奴才寻思依这么着,即便没明说戒严,可也算近似了吧。”
容珩身形微晃,低声道:“陛下可有吩咐我不能出此殿门?”
“这倒是不曾,听闻您病着,陛下还亲自解了您的禁足令呢!”
“好。”容珩点了点头,转身便往殿外行去。
“诶!容更衣您这是往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