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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太多的生产线上埋着妖精们无数的尸体。
而回报妖精的，是被拉去成为塔楼1级兵种，俗称炮灰。
就算成为大妖精，那也是死在法师前面的远程肉盾，高级炮灰。
听完七鸽的诉说，圣诞妖精摇了摇头，说：“看来大人还是不够了解。”
“能进入工厂里的妖精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最起码一周可以吃饱一次饭。”
“更多的妖精是生活在塔楼各个城池的下水道里，每天祈祷着可以抓住老鼠不会饿肚子；
或者生活在塔楼城最阴暗的角落，翻法师塔的垃圾箱想找点食物，一不小心就会被法师的实验材料毒死。”
“最多的妖精是生活在塔楼的城外，在危险的雪地觅食，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就只能躲在城墙下瑟瑟发抖，企图蹭到一点亚沙火炬的辉光以躲避混沌魔怪的侵袭。”
七鸽动了动嘴皮子，说不出话。
他没办法问出你们怎么不反抗这种愚蠢的问题。
塔楼的最高领导者是接近真神的雷霆泰坦英雄，泰坦一族更是一出生就是7级的变态种族。
让妖精拿什么反抗？拿铁锤吗？
另一个圣诞妖精接着说：“我们曾经都是其中的一员。直到可若可大人出现。”
“可若可大人是不隶属任何一个法师的行商妖精，他在危险中穿行，用行商得来的金币交换成食物，尽可能地接济妖精们。”
“行商妖精经验积累足够以后，只需要3000金币就能尝试进阶，但是可若可大人舍不得。”
“他说3000金币买最便宜的土豆可以养活2千只妖精。他不愿意。谁逼他，他都不愿意，我们什么办法都试过了。”
“他总说，多活一个是一个。”
“可是如果可若可大人再不进阶他就只剩1年寿命。”
一个圣诞妖精的声音有点哽咽：“我永远无法忘记，前段时间，他说：‘如果进阶成功也就多活我一个，死两千个。进阶失败，死两千零一个。太亏，做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可是这不是生意，这是他的命啊！”
七鸽出神地看着正在给小妖精换衣服的可若可。他缓慢地给小妖精缝弹药囊，神情无比专注，动作无比细腻。
就像一个临终前的老人，温和地抚摸不懂事的孙子。
“七鸽大人，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妖精？”
七鸽一惊，差点跳起来：“我没……”
“没事，七鸽大人，我们已经习惯了。精灵瞧不起我们，人类瞧不起我们，就连据点的野蛮人也瞧不起我们，说我们是奸诈的妖精商人，明明我们的公道都已经受到了财富女神的肯定。”
“所以可若可大人每次碰到有可能成为客人的其它种族时，都会卑躬屈膝地赞美，他们喜欢听这个。”
“大人能平等地和我们交易，而不是像其它种族一样居高临下，我们真的很感动。”
七鸽突然回想起刚和可若可见面时他的吹捧。
他就是一直这样不断地弯腰，说着恶心的漂亮话，从其他种族那里得来一金半两，换成食物救活自己的同族的吗？
“领主大人你知道塔楼给我们的大妖精装备是什么价格吗？”
另一个圣诞妖精说：“13金。”
“我们卖10金，所以我们每卖一套就会亏3金，但是可若可大人很高兴。”
就在这时，可若可的声音传来：“小伙子，站直了！你们碰上了个好领主！肯给妖精们发工资的领主这还是第一个！你们命好啊！要好好干，不要给妖精丢脸！”
七鸽觉得脸上烧得火红，非常后悔，很想给几分钟前的自己一巴掌，面对这样伟大的妖精，自己居然想诱拐他队伍里的护卫！
草他妈的！太不是东西了。
他看了看包裹，还剩1550金币。
于是他走到可若可身边，问：“弓箭再给我1000枝可以吗？”
可若可高兴地说：“没问题大人，带了很多，管够。”
把弓箭收起来，七鸽直接把背包里的金币全都装进了行商妖精可若可的金币袋子里。
可若可惊讶道：“大人！多了！多了！”
七鸽挥挥手，说：“这是定金！你跑商的时候帮我看看有没有隐藏建筑的图纸，有的话帮我收过来，之后多少钱我补给你。”
“好的！七鸽大人！”
可若可很开心，见七鸽没有其它事了，又转身给小妖精们换装备。
七鸽不再打扰他，像商队里的其它妖精一样，默默注视着。
很快，妖精的装备都换好了，七鸽带着水车里所有妖精一起护送可若可的商队。
快离开水车的时候，可若可突然从马上跳下来，抓住七鸽的手，把一张图纸塞在七鸽手里，说：“大人！这是一点小礼物！以后要多多照顾我的生意啊！”
“好的，一定！”
他转身跑回了马上，商队开始出发，夜幕中，从他身上闪耀出亚沙火种的辉光，照亮商队的道路，也照亮了队伍中的每一只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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