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繁星

《恋恋繁星》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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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光始终没有和纪年相遇。

手指在空中凌虚一摸,好像对面站着的是那个二十岁,还和她是恋人的沉嘉树,目光柔和的叫人发抖。

“那你倒是去找他啊!在这缅怀什么劲?不就结婚吗?不就生孩子吗?你不能把他抢回来?灵犀你就这点魄力啊!”

停顿了几秒。

她轻摇头。“我不会的。”

他幸福就可以了。至于这幸福是谁给他的,不重要。因为沉嘉树是那么好的人,他值得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

“你是不是傻啊?鬼知道他们说的真的假的?是不是两人早就暗度陈仓好上了,只骗你这傻子!”纪年忍不住了。

“就算是吧。就算他们是骗我的吧。但就冲他救了我一条命,结几次婚都应该。”

纪年气笑了。

他穿的像个少年,一笑更像个少年。“可以啊!你变这么透彻我都不敢认了,果然是修道人士!既然他结几次婚都该,你还在这干嘛?吹一肚子冷风是管饱?”

她视线默默转向他。“那你呢。”

“?”

“我到这是缅怀我的爱情和过去的,你为什么会在这。”

信手一拨被风拂乱的刘海,纪年卡壳了。

难得!这么能言善辩的男人,却在这里无语了。

她却不肯轻易让他揭过,眉毛微挑。“怎么不说?”

“行了行了,知道你想笑话我。想笑就笑吧!算我爱管闲事不行吗?”纪年不满的咕哝着。

就不该告白。

自打出了这档破事,纪年心态直接崩了,近两天根本没睡过觉。无数次建立打破,再建立再打破。

一阖眼就会想到灵犀,怕她吃闷亏,怕她出事,怕她……这两天四十八小时,纪年做了无数决策,其中就包括去查司徒悦的鬼解释。

结果让人无奈极了。

纪年甚至坏心的偷想过,沉嘉树是装的就好了,司徒悦是说谎就好了。只要证明了这两人在玩心眼,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去搞他们了!好歹给灵犀个交代。

可他们居然没说谎。

真他妈无语。

纪年无法再放任下去。

他像痴汉一样尾随她,就怕她受不了打击。从头到尾没收拾过自己,满脑子都是这三个人,这对他这样聪明又风骚的人,实在是平生少见。

把他的失语看在眼里。几秒后,灵犀从深坑顶端走下,经过他身边时,回头。“走吧。”

“?”

“不是说冷风不管饱吗?”她视线定定,嘴角微微翘起。“我请你吃管饱的。要,还是不要?”

那种淡定让人有种错觉,仿佛她眼中只有你一个。

让人瞬间忘乎所以……

卡嚓,大门指纹锁开的声音。

纪年扯开紧缚脖子的领带进来,又随手往旁边衣帽架扔去。他手白,灯光照皮肤上更是白的醒目。

这是纪年的单身公寓,作为个小老板,他名下有好几处房产。这公寓平时也没什么特别,就是换洗的一个地而已。

此刻。

他抬起头。

客厅的懒人沙发上倚着个人在看电视,她一手托腮,一手百无聊赖的换台。看他进来,淡淡开口。“回来了。”

“……”

“平时你都回来的这么晚?”

纪年的公寓在市中心,别看窗外灯红酒绿,其实这会已经半夜两点。

无言的望她一眼,纪年在隔壁沙发一屁股坐下,两手平展椅背,头后仰,沉沉吐出一口气。“早上给你做的东西吃了没?”

她哦了一声,语气平常。“蛋包饭还行,排骨咸了。纪年,你手艺不怎么样。不如点外卖。”

纪年太阳穴微跳,瞪她一眼。

“没有批评就没有进步。”她盘腿坐起,很没坐相。

“进你妹!有没有半点自觉?以为在我家做客呢!”纪年阴沉沉的,牙齿搓搓,三句话说出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味道。

淅淅索索的,灵犀一回头。

她举起手,瘦腕上一条小拇指粗的金属链条穿着,终点是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又瘦又细,静脉浅蓝,诱人想直接啃上去。

“你生什么气,给我戴上这个的不是你?”她轻轻拉住脖上银环,似笑非笑。

这话一出,纪年脸上的血色消失了。

尴尬的抬脚往厨房走。

名为厨房,就是客厅拐角一个长吧台。这间公寓除了承重墙,能打通的都打通了,一整个巨大空间,视觉效果很不错。

水槽里这会扔满盘子,碗,积攒一天的存货,灵犀当然不可能洗,君子远庖厨。纪年二话不说卷起袖子。

金融他玩的转,刷碗照样溜。

“不然就买个洗碗机吧。”灵犀走来接了杯水,慢慢喝着。

“要你管。”纪年瞥了她一眼。灵犀穿着宽大的家居服,长发用根仙鹤破云的丝带系起,垂在一侧。

这丝带是他买的。

买了整整一柜子,天天换花样都不成问题。

纪年又看了她一眼。二眼又三眼,四眼又五眼,直到视线完全柔和下来。他看灵犀是怎么看怎么顺眼的。

人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是纪年眼里出灵犀。

纪年家是标准的年轻人的家。他不做饭,也不会做饭,厨具菜谱都是现买的。

一周前,他把灵犀绑架到家里。

起因是灵犀之前的一次救援任务。

当时她把个外国驴友打晕,后来这人就恨上灵犀,他把女友不能带下山的责任全算灵犀头上。莫名其妙的脑回路。纪年气个半死,要不是杀人犯法,高低要雇凶取他狗命的。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灵犀在国外差点被这人一枪打死,不过总算命大,遇到了巡警。是纪年亲自把灵犀从大使馆领回来,他一辈子记得她那个模样。当时她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有细微擦伤,见到他也只笑了笑。

他也一辈子记得自己接到大使馆那个电话时的恐惧。

颤的连门锁都拧不开。

那种恐惧,他永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