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幸年

第八十七章空心实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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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殊

梦里的月亮还是与现实的不同。

这是曾经的月亮,我看的也是过去的天空。在这场已然流逝时间的梦境里,惟一能做的就是安然蛰伏,静思其变。长公主宴的当天,我做了一碗馄饨,在门口等他。

那时我短暂地信了他为我早起熬药,药凉了重新温热四五遍,不厌其烦督促我喝药的温柔是他本性仅存的善良。也是看准这一点,以为可以通过改善关系来拉近距离,以使他放松看管,为自己争取最大的自由。

外面太冷,我就在屋里等,他回来,我把热气腾腾的鸡汤馄饨端出来。他跟之前的反应一样,僵硬,怀疑,站着不动。我只好拉他坐下,把筷子塞进他手中。

他放下筷子叹气,“曲颐殊,你真的不适合演戏。”

“这鸡汤大约熬了两个时辰,你亥时回来,从戌时就以小火慢炖,馄饨不能太生或太烂,由于不知道你到家的具体时间,每过半刻煮一碗新的,我煮了两碗,这是第叁碗……”

他冷着脸,微微偏头,看向我,“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喊,“仟儿,打盆洗脸水来。”

在他无以复加的震惊中,我扔给他一个更为震撼的晴天霹雳,“我有了身孕,又小产了,所以之前那样排斥厌恶你,但这对你不公平,我现在都告诉你。”

他看着我,瞳孔放大,血液倒流,快要无法呼吸,看着很可怜。

真是通顺又合理的完美借口。

“你可别引咎自责,含愧而死,我也有错。”我靠近他,好心相劝,“你要假装不知道,继续演不知真相,更不能让椎史发现你已经知道,这样才能活下去,明白吗?”

“你要我做什么?”他嘴唇颤抖发白。

“听我的话,不会太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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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为自己争取最大程度的自由,不管是用什么办法。

尹辗坐在中堂,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你让覃隐把我叫过来,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他提起茶壶,语气平淡。

“如果我说我想为您做事,但不是以入宫的方式,或被囚于此。”我倾身过去,接过茶壶,为他斟茶,“您可否给予一丝一毫的信任,一次机会给我?”

他抬起凌厉双目,微挑墨眉:“我为什么要给予?”

诚然,我没有资本,也没有实力说服他。

“没什么,只是看覃隐为您办事,太过愚蠢。”倒完茶后坐下来,“他放走敌国细作,又私自答应帮严家与公主结亲,我左右看去,都不是一心为着您。这样私欲过重的人,您为何敢用?我说要为您所用,您又为何不敢试试?”

“曲颐殊,任你巧言令色,你向我求的也不过是人身自由。”他站起来,走到我身旁,“可假若你能获得人身自由,又怎么会再求我,照着我的话做?”

俯身靠近,“你比覃隐更不可控。”

他拿过我手中茶杯,浇在我的脸上。

茶水与面具顺着脸庞滑落,我用手接住,攥在手心。

“听说帝王喜色,不分男女,为什么不是送他入宫讨好帝君?”

他笑起来,笑得突兀,我却很不适,那种不适来源于失去掌控的悚然。

他突然对外边喊道:“隐生,你进来吧。”

原来他就在门外,推开房门,进来先恭敬作揖。

“她说她比你厉害,你怎么看,隐生?”

他并不看我,只漠然道:“这女人疯了吧,可能。”

覃翡玉!我迟早杀了你。

尹辗走之前,笑着同覃翡玉嘱咐两句。

又回过头对我道:“你说他蠢,我看是你比他蠢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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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注定无解,急不来一时。

比如我最后还是在尤庄的牢房,照之前的发展重蹈覆辙。

尤庄的牢房用来关监守自盗的奴仆家丁,只有小小的两间,一间关男犯一间关女犯。隔壁无人,但听说死过一个会画符咒的老头,我原先为此恐惧过一段时间。

现在我就很想画符,咒死那个临阵倒戈的小人。

他一直耍着我玩,不,应该说,他耍了所有人,包括我。

铁门锁链响动,他打开门进来,我还没做什么,他先兴师问罪。

“你在做什么,全盘打乱我的计划。”

他端着一方烛台,眉宇清冷,很不高兴。

“我能打乱你的计划?”别血口喷人,“你神机妙算,什么时候顾过别人?”

我真的以为他是为我杀掉张巧书,心怀愧疚。

可张灵诲发疯似地咬人,寻仇,报复,竟然只有他最安全,最高枕无忧。

他戴着一张面具,躲在城郊的客栈,上街听曲游肆不误,暮乐朝欢。

竟连这都是算计好的。

我不见任何要求来见的不认识的人,害怕是来杀我的。不止是我,睿顼王府及受牵连的人,人人自危,危如累卵,谁不知张灵诲暗害人的手段没有下限。

他道:“我有计划送你回家,暂时不告诉你,是你抵触,不会配合。”

“所以呢?你就有权选择支配我的人生?”

我问他:“是你让尹辗不要答应我的条件,放我回家,是吗?”

他沉默片刻,“你回去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探亲,他还会把你带……”

我给了他一耳光。

我本来可以见我父亲最后一面。

或许那时我撒个娇求求他,他会跟我到玦城,避开那场瘟疫。

你凭什么以你的傲慢剥夺我选择的权利。

更何况你还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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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坐在地上,他接住我,试图捂住我颈间喷溅的血口。

他说对不起,重复呓语地说对不起。

他不必道歉的,客观现实来讲,我爹的死跟他没有关系。

但我难平他的傲慢,他不会知道不能成功,但他应当告知我,至少隐晦地让我选,是可行性高暂时忍耐的冒险,还是稳妥地回家见他一面,如果我选前者,即使失败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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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派去监视的人回禀,他逃了。

意料之中,他若逃不掉就不是覃翡玉。

是我匿名向官府报案,揭穿他藏身的客栈,消息再通知到张灵诲,他派出杀手追杀。

知情人说,他被张灵诲的杀手追至河道旁,滚下山坡,落入河流,被水冲走不见。

夜里梦中出现一只水鬼,渐渐变成覃翡玉的模样,用绳子捆住我的手脚。

窗外月光皎洁,更深露重,寒气弥漫在每个角落,这不是梦。

我试着拽了拽手和脚,绑得很结实。他目光低垂,眉眼温顺,像在思考。

匕首一上一下,刀尖一点一点地落在床上。

“覃翡玉,”我用手肘撑起,“外边很冷,我也很冷。”

他看了我一会儿,脱掉衣服,掀开被子进来。

他温热的躯体贴着我,我身体立马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他单手扯掉薄薄一层亵衣小裤,又漫不经心地在乳房上蹂躏起来。

白天的时候谌辛焕问我有多恨他,何至于将他逼至死路。

我不知道我有多恨他,比起恨他我更恨我自己。

谌辛焕要我发誓,不会让个人感情影响大局。

不管多恨,该杀的时候杀,不该杀的时候不杀。

即使该杀的时候要做出牺牲,也绝不犹豫,绝不磨磨蹭蹭。

我翻身坐到他身上,扯开他的裤子,让阳物在手中涨大。虽然方才就已尺寸不小,但他急喘着气,挺动腰身在我手心抽插,明显能感觉到再度变粗变硬,青筋都清晰可触。

我抬起身,把它放到泬口,含着慢慢吃进去。

中途变换好几个姿势,他扶着我的臀,一下一下地猛撞,到我半个身子都悬出床外,塌腰半趴在床边时,手一伸,摸到了那把掉在床下的匕首。

位置颠倒,我把它抵在他的颈项,按住他的肩。

他感觉到锋利刺痛,停下不动了。

我叫他穿好衣服,滚出去。

他没动,刀又换到我的颈间,再说了一次,滚出去。

他终于将带着白浊的阳具从我腿间拔出,慢吞吞穿好衣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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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隐

她与我亲热绝不是突然起兴,只是为了掩饰夺刀的真实意图。

我还是放任她这么做了。

我没动,她把刀换到自己颈间,“滚出去。”

行。我退出房间,去见谌辛焕。

书房亮着灯,我推门进去。

“你来做什么?”他撑着下颌微笑,“颐殊都安排好了。”

我知道。不需要我了。除了叁个月之后。

“安排得十分妥当,差点没能活着来见您。”

他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不开玩笑,“查清楚了,当年异人阁的人口拐卖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