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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舟揽腰垂眸看她,她明明今日未施水粉,可眼下雪白的肌肤上却似染上了层胭脂红,一肌一容,尽态极妍,更是诱他去亲。
原来她不看他时,他也会想吻她。
楚引歌刚想推他起身,就被他衔住了唇瓣,不知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措手不及,还是齿尖的香甜让她一时忘了这是楚府,她被牢牢地定在他的修腿上。
他有力的唇舌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她的贝齿,可见的热意在沸腾。
她不明白,为何他每次的吻都像是蓄谋已久,无论在何地何时,只要他是唇贴上之时,顷刻就能将她的所有防备都卸下。
是他的技法太好,还是她实在太容易被他攻略?
她不自觉就在他的怀中瘫软,她此时又在庆幸挂在他的身上,被他扶着,不至于溃败成水。
廊下传来脚步声,楚引歌这才惊觉这是在何地,瞬间回神,轻咬了下他的舌尖。
待脚步声越来越近,她都能用余光看到那婢女从廊庑的拐角走来,她着急地捶着他的肩,他才低笑着松开了她。
楚引歌忙从他腿上弹跳站直,那婢女刚好到屋门口,说道:“世子爷,世子夫人,该用午膳了。”
明知道婢女不会抬头,楚引歌还是心虚地面容绯红,怎么每回和他在楚府亲吻就跟私幽一样,婚前在假山,婚后在这暖阁也如此。
白川舟倒是镇定自若地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楚引歌看了一眼他的唇,扯了扯他的衣袖,许是刚亲吻过,眸色水盈盈的,像蒙了层雾气,停留在他的两片柔软上。
白川舟驻步,扫了那个婢女一眼,无声用唇语问她:“还想要?”
他问得很是认真,倒不想竟被她狠狠地瞪了,凶巴巴拿着绣帕给他擦着唇,似要用力抹去什么似的,走出门前塞到他手上,白川舟这才看到帕上的点点胭红……
原来不是还想要,而是沾了她的口脂了,看她刚刚那表情,定是又以为他是故意这样说的,心里必在轻斥他的不正经了……
但他方才确实是以为她还意犹未尽的。
白川舟轻笑了声,好看的眸子里满是碎星,粲然夺目,他将帕子叠得整齐,仔细收进宽袖里,大步追上了她。
午膳因有楚老爷在,楚引歌拘束了些,又刚吃了早饭,腹中不饿,也就寥寥扒了几口,便停了箸。
她看楚老爷给姨娘夹着菜,可能是他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在楚引歌心中太过刻板,眼下他对姨娘的亲密,就莫名觉得虚假,可看姨娘没说什么,她也缄口不谈。
良言难劝,更何况是碰上情爱,楚引歌自己都尚不曾搞懂自己为何会爱上一个纨绔,他们说他轻佻,玩世不恭,可她却觉只他真诚,坦坦荡荡。
所以欢喜,是最不讲道理的一件事。
只要姨娘是甘之如饴的,那她也会发自肺腑地感到欢愉。
楚引歌转向他处,看了一圈的仆奴,才觉少了什么,问道:“姨娘,如春去哪了?”
赵姨娘敛眸,眼神略显飘忽,用帕擦了嘴道:“如春家中母亲病了,回去几天。”
这个插曲很快就从楚引歌心上一扫而过,午膳过后,立冬便急冲冲地跑来跟世子爷在一旁耳语了几句。
白川舟歉然:“四殿下想见我,恐是得进宫一趟了。”
楚老爷和赵姨娘将他们送至府门。
白川舟想先送楚引歌回蔷薇居,但因宣宫和蔷薇居是两条相反的路,且楚引歌看他面色是难得可见的焦急,想必四殿下那儿情况不是太妙,也知他对这个外甥的疼爱,便牵着他的手说道:“让姨娘再安排一辆马车便是,你先去吧,殿下要紧。”
“不差绕这一会路”
“啊呀!”楚引歌推着他往马车上走,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家还是认识的,还不至于丢了。”
白川舟听她这啊呀的娇声,倒笑了,可不还是小孩?
“立冬,你留下,送世子夫人回府。”
他到底还是不放心她,留下了立冬,自己在楚府马厩选了匹通体黝黑的良马,楚老爷在边上说这匹尚有烈性,恐有危险。
白川舟没理会,唇角微勾,翻身而上,深深看了楚引歌一眼后,双腿狠狠紧夹马腹,马吼长嘶,便如旋风掠过,随即向前疾驰而去。
少年那被风吹鼓的月白衣袍,猎猎作响,鲜衣怒马,仿若是坐骑天生的主人,好一个恣意少年郎。
楚引歌看得怔神,想不到他的马骑得是这般好。
那他之前的腿伤必定不是从马背上摔下的又是从何而来?
楚引歌若有所思,只听姨娘在边上感慨:“世子爷郎艳独绝,姨娘没说错罢?”
她这才回神,羞赧道:“哪有姨娘说得这般好”
“这还不好啊,”姨娘笑说,“恐是天下找不出更好的了。”
“您这是丈母娘看姑爷,越看越欢喜。”
赵姨娘被逗笑,又吩咐身后的婢女拿了两个朱漆彩绘木箱送上了马车。
楚引歌看着箱子精致,好奇:“箱子里是何物?”
赵姨娘牵着她的手,笑意温柔:“这些天闲来无事,便起手给小世子,小郡主缝的小肚兜小袜,你回去看看。”
边上的楚老爷看了姨娘一眼,眉头蹙了蹙。
楚引歌本就红了的脸,眼下更臊了:“姨娘这么早准备这些作甚?还不定何时有呢……”
“你们这般相亲,总归会有的,”赵姨娘笑着笑着,眸中就泛起了泪花,“想你那会也就那么点大,一转眼就嫁了人,马上也就有自己的孩子了。”
楚引歌被说得伤感,想用帕抹去她眼角的泪,才想到绣帕给白川舟擦完薄唇后,就没收回来,便用衣角给姨娘拭了去,“我会常回来看姨娘的。”
赵姨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