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逢尔尔(高干骨科 np)

第二十八章禁忌的边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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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尔在这个圈子里第一次交到女性朋友,是在傅渊“疏离”她的半个月后。在这之前,她正被梁廷衡缠的烦不胜烦。“妹妹,你跟渊哥最近真没吵架啊?”榆尔头也没抬,“没有。”这个有关于她有没有跟傅渊吵架的问题,梁廷衡几乎是逮着个空就问她。“真的吗?”榆尔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着凑在自己课桌前的梁廷衡,无奈道:“真的没有。”“你要是真好奇,你直接去问我二哥不就好了。”梁廷衡坐在榆尔旁边空着的座位上:“得了吧,你哥最近火大的,我哪敢惹他呀。”榆尔瞥他一眼:“你今天没跟着我二哥他们去补课?”梁廷衡表情僵了一瞬,“这个嘛”榆尔看着他。梁廷衡移开目光,语气有些不自然:“明儿去,我今儿请假了。”同样是半个月前,梁廷衡当着大伙面苦着个脸说,他老子发话了,期末结课成绩哪一门要是红了,这个暑假就甭想出门。有人附和。于是,这群二代们凑一块,合计半天,最后全跑金桐东路某小区退休教授家补课去了。按梁廷衡的话来说,他们这一伙人爱玩归爱玩,都是守规矩的。榆尔看得出来,这群官商二代的作风要比她想象中好得多。因此,她跟梁廷衡的“友情”有了显着的提升,再没那么抗拒了。“先别写了。”梁廷衡用手肘轻轻碰了下榆尔,“妹妹,下周考完试大家伙聚一块商量暑假去哪玩,一块儿去?”榆尔不着痕迹的躲开,找了个理由拒绝:“算了吧,你们那都是男孩。”“哪能没女孩儿呢?”梁廷衡依旧笑嘻嘻的,“这事儿好办,马上结课了,介绍个大小姐给妹妹你认识啊。”“我”“介绍朋友都得拒绝啊。”榆尔轻叹了口气,她着实是被梁廷衡的执着打败了。“行吧。”正跟梁廷衡说着,手机提示音响了,榆尔垂眸,是傅渊发来的消息。「午饭吃了吗?」榆尔盯着屏幕看了会儿,回复:「吃过了。」对方回了个嗯字。人是开始疏远了,手机里这信息每天从早到晚却没停过。梁廷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好再打扰榆尔的个人休息时间,找了个理由溜了。榆尔看着这个七窍玲珑心的招财娃娃脸离去的背影,想:学习都很差劲?也不全是。这群少爷们爱聚在一块儿倒是真的。但至少榆尔能确定的是,傅渊不是。借着这个由头不见她罢了。榆尔的手轻轻抚上她的唇瓣。光滑,细腻。嘴角被咬破的痛感似乎已经忘却。榆尔想起半个月之前的早晨,傅际洲青紫的下颌,傅渊冷淡的疏离,不知为何红肿起来的双唇她心底早已隐隐约约有个答案的轮廓,但她不愿去猜。也不敢去赌。这样有钱还不用操心的日子,她过得挺好的。谁乐意去戳破呢。榆尔蹙了下眉,握紧手中的笔,抿唇。低下头,继续记知识点。--梁廷衡口中的要结课了,指的不仅是北京,还有香港。梁廷衡说,有几个跟他们从小一块长大的发小这阵子从香港回来。其中就包括了季雯。第一次见到季雯是在华彬庄园,梁廷衡主动为两姑娘约的地点。榆尔之前陪傅修衍来“谈过一两次生意”,明面上虽是这么说,其实就是借着个名头让榆尔放松下心情。毕竟,在地比金贵的北京城中,昌平区农场这块的风景是相当不错。霓虹高楼的景象,榆尔并不是很喜欢。压的人心闷。彼时她已身处高尔夫球场,看着梁廷衡打了一轮儿球了。榆尔今天也是陪着傅修衍来的。她大哥倒是很乐意她交朋友。到了约定时间,季雯穿着身小洋装,手上挎着个dior的包来了。季雯这姑娘人不错。一见榆尔就笑了,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正恰成年的年纪,季大小姐长了个小圆脸,全都要归功于那还未长开的婴儿肥。老远看过去,像一个搪瓷娃娃。榆尔对这姑娘的初印象不错。姑娘凑在榆尔身前,伸出手,乐呵呵的朝人打招呼:“你好呀,榆尔,我是季雯,早就从梁子那听说过你了。”榆尔礼貌性的一笑,回握住季雯的手:“你好,季小姐,我是榆尔。”季雯略显不满的嘟嘴:“叫季小姐多见外呀,叫我小雯就好啦。”榆尔沉默了下,说:“好,小雯。”后者又笑了,刚一松手,又极其自来熟的挽上了榆尔的胳膊。榆尔身体微微僵硬,她是真不习惯跟人亲近。季雯的性格出乎榆尔意料之外的开朗,简直可以说是开朗的过了头。季雯拉着榆尔随意找了个休息室坐着聊天,一张小嘴从两人坐下开始就说个没完,竟是硬生生拉着榆尔聊了两个多小时。聊的内容很杂乱,从生活琐碎到娱乐八卦,季雯嘚吧嘚说了很多。榆尔安安静静听着。出乎意料的,她好像不是很反感这位大小姐的“天真烂漫”。搪瓷娃娃小嘴叭叭不停说话的样子,很可爱。最后,还是靠梁廷衡的出现得以打断了季雯单方面的输出。“季大小姐,赏我个面子,先别聊了。”季雯瞥他一眼:“说。”“季淮允来了。”季雯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说好分开走的。”“这我可不知道。”梁廷衡撇嘴,摆手。“呵。”季雯接下来开口说的一句话,使榆尔有些讶异。“那个贱人也跟着他来了?”搪瓷娃娃说脏字儿,榆尔没想到。“不是吧,大小姐,这都一年了,你还记恨你哥呢?”季雯垂眼,没说话。梁廷衡说:“行,知道了,我找个理由给他回绝了。梁廷衡人走了,季大小姐再对着榆尔笑时,笑容有些勉强。“抱歉,我”榆尔开口:“没关系,人都有私事。”“我可以先离开的。”“不用,这事儿大伙儿都知道,不是什么需要掩盖的。”季雯摇了摇头,看着榆尔,说:“榆尔,你跟梁子口中说的还真是一模一样。”十分钟后,梁廷衡回到休息区,“行了,给你哥打发的先走了。”“不过,季大小姐,这都一年多了,你咋还那么称呼你哥女朋友啊。”季雯忽然抬头,嘴角扯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对着梁廷衡笑嘻嘻的说:“怎么?你也想当个背叛我的贱人。”梁廷衡皱眉:“大小姐,这么久没见,用不着火气这么冲吧,我也是替你想,好歹兰栀现在也是你哥的人,你以后不想接手你家公司了?”“贱人”的名字叫兰栀,名字倒是起得文绉绉的。季雯冷笑:“以前身份证上可不叫这名。”“你哥给人姑娘改的这名儿也挺好听的。”“好听个屁!”

季雯嘴里念了下,神情略有烦躁:“什么破名字啊,她又不是在那”顿了下,接着说:“那几个会所里当坐台的。”“行行行,愿意叫贱人就贱人吧”季雯不耐的打断了梁廷衡的话,睨他一眼:“谁允许你叫了?”梁廷衡啧了声,脸上神色也逐渐冷硬了下来。“季雯,你从香港吃枪子儿回来的?今儿就非得这么跟我夹枪带棒的说话?”榆尔默默看着,她不想参与进她不熟知的事件里。“再说了,今说好的大家伙一块儿讨论去哪度假”“不去了!”季大小姐起身,盯着梁廷衡开口,语气恶狠狠的。接着,季雯侧眸,朝着榆尔说:“下次再聊。”这次的语气明显比刚才温和多了。“哦,对了。”季雯又往回走了几步,站在梁廷衡身前,从上到下将人打量了番,微微一笑,“梁子,你穿这么这一身,是准备参加过几天的高尔夫精英赛吗?”说罢,季雯抿着唇,踩着小羊皮靴气冲冲的走了。季大小姐来的快,去得也快。这有钱人的脾气都真像啊。真是一点儿都不带委屈自个儿的。榆尔想。休息室内静默了好一会。梁廷衡主动开了口:“妹妹,季雯人不坏,就跟那兰栀姑娘有点仇怨。”季雯人不坏榆尔倒是看出来了,从她刚痛斥那姑娘名字就能看得出。梁廷衡用手抓了下头发:“对不住啊,妹妹,这情况我实在是没想到。”榆尔摇头:“没事儿,不怪你。”梁廷衡说:妹妹,陪我再打一场?”少年手里还握着球杆。“好。”榆尔说。两人又站在了高尔夫球场,榆尔打量着梁廷衡,人今天穿的这身确实是全套专业的着装,似是看出了榆尔心中所想,梁廷衡解释道:“季雯就是随口一扯,我给她说的今儿就是来给她介绍朋友认识的。”顺带来玩的。“不过呢,过几天的那个高尔夫球赛还是很有看头的。”榆尔没驳他,人刚吵完架,她懒得去扫兴。“怎么说?”梁廷衡看了榆尔一眼,笑了。“高尔夫赛事设有十八个洞,但基本上只有一个一杆进洞的才有奖品。”“人家那可不一样。”梁廷衡微眯起眼,手腕发力:“三年前一企业家私人举办的,当时的球赛一共就三个洞,一杆进洞就能得一辆奔驰。”白球在空中迅速划破,快速飞向远处的球道,落在一片绿意深处,隐约可见的小旗旁。梁廷衡收了杆,唇角轻勾。“妹妹,这世界上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生意都是在高尔夫球场谈成的。”“怎么?给我介绍朋友也成生意了?”“也可以这么说。”“毕竟,这可是你二哥交代给我的一桩生意。”梁廷衡轻笑了声:“不过呢,我的报酬不菲,妹妹用不着担心欠人情。”榆尔沉默,她没想到这事儿会跟傅渊扯上关系。“行了,今儿人多眼杂,别在这待了,我带你去找渊哥。”梁廷衡摘下运动手套,挑眉。“正好,一起聊聊暑假去哪玩。”榆尔下意识的开口道:“还是算了吧。”又是拒绝。梁廷衡唉了声,表情有些许受伤,“不是吧妹妹,都这么熟了,你还要拒绝我啊?”榆尔看着梁廷衡,对方还在用被伤到的模样看她。榆尔抿唇,她又想起傅修衍跟她说过的那些话。榆尔最终妥协了。“好,那总得让我给我大哥打个电话吧。”梁廷衡喜笑颜开:“得嘞,我叫司机过来。”--等榆尔跟着梁廷衡进入到某个不熟知的别墅区时,刚一敲开负一层的游戏室门,就听见了嘈杂的游戏操作音随着抱怨声响起。“啧,又去那地儿,就不能找个清净点儿的”游戏室里面围坐着一群少年,坐地毯上玩游戏机的,围着桌游爆粗口的一片混乱。见了榆尔,一群人头也没抬,继续各玩各的,握着游戏柄的男生瞥了眼,说:“榆尔妹妹来了。”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跟傅渊待的时间长了,这群人已经习惯了榆尔的存在。梁廷衡拿起桌上的一罐啤酒,“去哪定了吗?”有个男生说出了个美国的地名。接着,立马有人踹了那男生一脚,囫囵骂了声:“你大爷的!说了不去啊,闹腾死了,想开趴你自个儿一个人去。梁廷衡:“得了得了,别吵了,渊哥呢?”被踹的男生递了个眼神,“里边房间呢。”榆尔顺着男生的目光看去,游戏室最里边是还有个单独的小房间。梁廷衡转头看向榆尔,“那妹妹?”意思不言而喻。榆尔嘴角淡淡勾起一丝笑意:“我自己去。”绕这么一大圈,也是辛苦梁廷衡了。梁廷衡笑了,作了个请的手势。榆尔一步步走上前,耳中的嘈杂声渐渐弱了下去。榆尔站在小房间门外,微微垂下眼,睫毛在室内灯光下投射出的阴影遮住了眸中的情绪。好久没见傅渊了,她心里还是有点乱。榆尔抬手,敲门。没等手落下去,房间内就传来少年不耐的声音:“门没锁。”榆尔推开房间门,走进去。满室缭绕的烟雾。——傅渊在抽烟。榆尔微不可察的蹙起眉。她看向眼前不远处的少年,她半个月未见的二哥。——少年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放松地倚着,眼神却始终低垂着,双指间夹着半根燃尽的arboro,烟尾明灭不定,黑色夹克随意地搭在身上,头发有些凌乱。榆尔鼻间嗅到烟草的味道,没忍住,轻呛了下。听见不同于以往梁廷衡他们之外的女声,傅渊缓缓掀起眼皮,烟雾从他的唇间散开。——看见了榆尔的身影。“二哥。”榆尔轻声喊他。似是没想到女孩会来,傅渊一怔,眉心微拧,随即,掐灭了烟。烟头被按在烟灰缸里,烟雾绕着少年的指关节弧线游离而去,那带着点火星的灰烬逐渐黯淡。半透明的白雾打着旋儿,模模糊糊罩在傅渊的眼底。榆尔站在门口,二人隔着层烟雾对视,视线短暂的胶着在一起。少年的眸色暗沉。过了多长时间了呢?。大概只有五分钟?可榆尔却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僵硬了。会是因为她第一次见这副模样的少年吗?黑色夹克,手里夹着烟,傅渊冷淡的脸庞。榆尔确实是头一回看见。“过来。”少年终于愿意开口了。傅渊哑着嗓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