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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行了个礼,“谢将军,既然容公子在此,那陈某便不作打搅,先行退下了。”
陈司佑转身就要走。
他这慌不及待就要走的模样正中宋幼清下怀,她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李承珺,你有本事别走,正大光明与我说话。”
“陈某不知容公子在说什么。”陈司佑毫不客气甩开宋幼清的手。
欲盖弥彰,实为有猫腻。
宋幼清笃定这陈司佑有鬼,她三两步跑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电光石火间,就见她手伸至陈司佑耳后。
若是易容,面皮往往在耳后与人脸接合。
可宋幼清身子一顿,满眼不可置信,她手中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就连易容术本该有的贴合她都并未察觉到。
她不死心,又试了一回,可还是什么也没有,不可置否,这就是陈司佑的脸。
“容公子!”陈司佑有些恼了,向后退了几步,“容公子有些过分了,陈某不知做错了什么,引得容公子几次三番来戏弄。”
宋幼清眸中最后的一抹光全然熄下,如同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对……对不住了,我只是以为你是他……”
不是……
不是易容……
也不是李承珺……
作者有话要说: 李承珺:宋幼清,你完了,你竟敢摸别的男人的脸!当我死了吗?
宋幼清:……
李承珺:我马上就来,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夫人……到时候,你能不能也摸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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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改嫁第7日
谢常安望着宋幼清满是失落, 竟有些于心不忍, “侧妃娘娘, 你也不必太过——”
“李驿昀最晚明日便可到达。”
谢常安一时未反应过来,嗯?怎么突然说起李驿昀了?
“我算了算时辰, 最晚明日正午,最早今夜子时,他路上定是少不了有人接应,若是一路畅通无阻,子时便能到达悬马坡。”
“如今两块兵符都在他手中,我们得在他到北域关前将兵符夺过来,皇帝的圣旨已被我截了,到时就算他到了这儿也只是个无官之徒, 最多挂着个太子的名头行事,如若再没了兵符,他便什么也不是了。”
谢常安见宋幼清侃侃, 也不忍打断, 待她说完后才道:“侧妃娘娘, 军中之事, 你还是莫要插手的好,此事我会安排,你一介女子, 不宜住在军营之中,到时我会安排让人在北域关寻一处住所,您与李驿昀不宜碰面, 今夜子时前,我会派人送你回京。”
“怎么?这里有什么秘密不可让我知晓吗?这么急着让我走。”宋幼清也不恼,走到桌案旁看了眼军防兵图,“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可谈论政事与军事?你莫要忘了,宋将军也是一个女人,她行,我就不成了吗?”
“这能比吗!”谢常安险些就要站起身来,“这世上就只有一个宋将军,任谁都比不了她!”
宋幼清都不知自己到底是该气还是该笑。
她自顾道:“拦截虎符之事你不要插手,我会安排我的人前去,到时候你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你没有留下把柄,李驿昀就算心里再有怒气,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宋幼清索性走到一旁,将桌上摆放的弓箭端起,“你放心,我不会在军营长住,过完今夜我便会离开。”
她对着营帐外搭起弓,“谢将军这弓倒是挺好。”
“娘娘还是放下吧,莫要伤了自——”
谢常安话音未落,只听“嗖”地一声,弓箭刺穿营帐,只听帐外响起一道闷哼。
谢常安忍着伤痛坐起,“你这是做什么!”
他赶忙掀开帘子,只见帐外倒着一个人,那支箭不偏不倚正射入他的心肺,一箭毙命,再无生息。帐后无人守卫,此时也未有来往的将士瞧见这一幕。
“军营可由不得你胡来。”谢常安恼了,正欲夺过宋幼清手中的弓。
却并未料到,宋幼清将弓一放,一个翻身,便从后帘处钻了出去,她抽出自己的刀,一把割裂那将士的甲胄,又剃去他头顶之发。
“苏澜!”谢常安急得直呼其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乱动。”
宋幼清也不急着回应,她将那将士的身子挪了过来,头朝向谢常安,指着他头顶一处,“你瞧瞧,这是什么?”
谢常安顺着她指示之处看去,眼眸愈发晦暗。
那死尸头顶处有一个黑色印记,若非将发剃去,当真瞧不出来,可这印记谢常安只需一眼便知道是什么了。
北狄人!
“我也是前两日才发觉的,那些混入大梁的北狄人为确认身份,头顶都会有这样的烙印。”
早些年前,她也想过北狄人之间定是有身份确认的法子,可扒遍全身也没有发现异样,这才致使她们难以找到混入其中的北狄人,可那日在杀了王磐后,她在替他换上甲胄时才发现了异常。
而在杀了王岩后发现他头顶也有,这才应证了她的猜测。
“军营里肯定有不少北狄人混入了。”宋幼清踢了踢脚边这人的身子,“还得劳烦谢将军这几日想法子将人都找出来,不必杀,记着是谁就是。”
谢常安自知是个骨子里傲气之人,除了那一位,他哪里会有好好听人说话的时候,可不知为何,面前之人说起话来,竟让他也洗耳恭听。
也有那么片刻,他似乎见着将军站在他面前一般。
宋幼清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她将尸体往一旁藏了藏,等着谢常安派人来处理,“还有,李驿昀来了后,定是会想法子先将那两城夺回来,你不必担心,着手交给他就是,他想夺民心与皇帝的信任,自是不会办砸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