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遗梦

侦查受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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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话说道:陈博术审人得知了一些事,他将尹行之暂时留在了审讯部,王成山事先将钱存在账房禾祥易的家里,借禾祥易的心事转移了英国人目标。

一个人站在桌前背着手抬着头望着蒋中正的相框,他嘴角上扬着,一个人的脚步在走廊中走着,他将帽子摘下一捋头发打开门迈过门槛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的人,站在相框前的人微微侧头一看,他将手上的白手套摘下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陈博术你和校长说了什么?

站在门口的人板着脸望着桌前的陈博术,他微微张嘴,犹豫了一阵,才发出声音。

于先词如实所说。

陈博术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他的双手搭在膝盖上,手指不时来回划着手背,他低下头沉默一阵,他哼哼笑了出来,抬起头看向于先词。

陈博术可以,你如实说就好,毕竟真心话只有校长能听,也没人可以对校长说谎。

陈博术侧过头看向身后的相框,只见蒋介石穿着一身白衣站在车站上,他的双手搭在围栏上,侧着头看向另一边。陈博术眼珠左右动着,他嘴角上扬,待他回过头来,于先词站在他桌前仰头望着那相框。

陈博术这相框只是一半的,另一个人是孙文,足以可见,校长与孙文的关系多么亲密,他们是整个中国最友好的革命同志。

说着陈博术拉开抽屉,将一个略小的相框拿出,他将相框后面的支架一拉,相框稳稳地立在桌上,于先词拉开桌前的椅子,他双手搭在桌上,下巴枕在手背上盯着桌上的相框看着。

只见相框里的孙文撑着木制围栏,亦穿着一身白衣,侧着头看向一边,于先词露出一丝微笑,他歪过头来眼中闪着光望着他,陈博术看着于先词的神情,他笑了出来,开口说道。

陈博术校长已经决定针对廖案成立三人特别委员会,分别是他自己,汪精卫,还有你的老师。

于先词抬起头来,他看着对面的陈博术点了点头,陈博术拿起桌上的瓷碗喝了一口水,他将瓷碗轻轻放在桌上一翘腿看向天花板。

陈博术此次廖案,给我的感触颇多,先词,你感受到了没有?我们的革命所欠缺的东西。

于先词愣愣地看着陈博术,他直起身来,陈博术看着他那双眼透着懵懂,陈博术哈哈一笑,窗外的风掀起二人的发丝,随着于先词手中的军帽旋转着落在桌上,一束白光照在墙上蒋介石的相框。

陈博术手里拿着一白面馒头,桌上的小碟子里放着几根腌萝卜,橘黄的萝卜上沾着几粒青豆,于先词张开嘴咬着馒头,另一只手握着筷子夹起一颗青豆送入嘴中。

陈博术和于先词面前有一个白碗,里面的清水冒着白气,于先词不时抬眼看着陈博术握着馒头,不时说着些什么,手中的馒头一口未动,于先词笑着附和着。

陈博术如果廖案没发生的时候,我们的国民政府有一个雷厉风行的领袖,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于先词望着陈博术,他愣愣地嘴来回动着,陈博术眼睛望着他,可目光里满是蒋介石的身影,他提到校长时脸上的笑容总是格外明艳。

蒋中正背着手站在大厅里,他缓缓侧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陈博术,他缓缓伸出手,陈博术双手接过蒋介石手中的纸。

蒋中正我让陈华伟进来,如果这些事真的和他没关系,我是不会追究的,算是让他的学生于先词别那么纠结,于先词是我党国难得的人才,今后必是一员虎将,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寒了他的心。

于先词的身影变成黑白色,他的身影绕过手中握着纸的陈博术,蒋中正坐在桌前抬着头望着于先词那副神情,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蒋中正所以,听你讲得,你的老师是一位孙中山忠实的革命者,他断不会做这种事?是有人故意往他身上引?

一束白光照在于先词的头顶,他仰起头望着蒋中正身后的孙文相框,他眼中带着光芒,他轻叹一声。

于先词没有他,就没有我于先词的今天,那个时候…孙先生还在,我们几个人还是冲动的年轻人,陈老师自己说我们要享受在讲武堂的生活,而他自己却冲动着带着千人起义…护佑孙先生平安回到广州…

于先词校长,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干出这般令人深恶痛绝的事情呢?他教会我太多东西了,就算他现在误解了我,我还是要说实话。

蒋中正听后哈哈笑着,他哎呀一声,便手一撑桌子站起身,他走到于先词面前,抬起手一拍他的胳膊。

蒋中正放心,正所谓天下为公,历史自有公论,先总理所说的话在我这里从来不是空话。

陈博术越说越起劲,他一挥手将馒头放在桌上站起身背过身去望着蒋中正的相框。

陈博术如果我们有一位像校长一样的领袖坐镇大局,何愁中国革命不成呀!那些人靠着附我们身上才有今日之局面,我们现在兵强马壮,如果有一天我们独立出去,脱离某些人的错误道路,或者叫他们加入我们,我们可以亲密无间,可以同仇敌忾,可以将思想融合,那又该是怎样的局面?

于先词愣住了,他眼珠左右动着,陈博术哈哈大笑着,他双手叉着腰,眼中闪着光芒,他一下转过头看向于先词。

于先词的嘴继续动着,他将嘴里的东西咽下,他看着桌上的照片,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于先词汪精卫不行,我能看得出来,这次廖案,他怕自己被当做目标干脆躲了起来,孙先生之后,无人可替,我看不出何人有此胆略,经历了那么多事,说实话,彦引,我真的糊涂了,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

于先词彦引,吃饭吧,如果校长想做领袖,我是支持的,我会跟着他的,因为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从一而终。我的理想是孙先生给的,我的精神是你给的,我的思想是蒋先生给的,经过这一次事件,我很确定校长的确如你口中所说,他有资格胜任,只不过该如何坐在那里呢?

于先词难道要靠我们吗?我们手里攥着的军队,能够与谁对抗?你能够找到我们应该针对的目标吗?或许吧,如果有一天,我们校长坐在了那,我会很高兴,你总是充满希望,可你迷茫过吗?中国的革命为什么那么多年了还在分裂之中?

于先词究其原因,是因为什么,是我们没有努力吗?不,我们所有人都尽力了,天下为公,天下为公…

于先词嘴里一直重复着那四个字,天下为公,陈博术愣愣地望着他,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一抓头发,他坐回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馒头张嘴咬下一口。

陈博术校长让我重用你是对的…你想的东西…太多了…

于先词拿起面前的白碗,他仰头喝下那碗热乎的清水,陈博术嘴里来回动着,他突然间嗤得一声哼哼笑了起来,他的肩膀发着抖。于先词将碗放在桌上,他看着笑得浑身发抖的陈博术,嘴角上扬,他双手抓起军帽扣在头上。

于先词别把嘴里东西喷出来,浪费粮食,我去处理军务,事太多了,胡汉民逃走了,这事八成是他干的。

陈博术抬眼看着于先词的身影消失了,只剩下脚步声在走廊中久久回荡,陈博术突然停止了笑,他的腮帮来回动着,随着喉结上下一动,轻叹一声。

陈博术真是个书呆子将军…

随着于先词的脚步声渐远,陈博术将面前的清水一饮而尽,随着碗落在桌上,于先词的脚步声消失了,桌上孙文的相框啪得一声倒在桌上,陈博术低下头看着相框合上的支架,他眼神透着怪异。

一个人站在镜子前,他背着手看着天花板,他微微叹了口气,走到大门口,身后的沙发上一个姑娘的脸上忧心忡忡,那个人停下脚步,他的手落在门把手上缓缓张开嘴。

陈华伟(中年)蒋中正给我来了一通电话,让我去他那看文件共商廖案事宜,汪精卫也在。经历那么多事,我算是看透了,孙先生亡故,国民党已经变了,今日之国民党并非国民之党。

陈华伟笑了出来,他侧过头看向身后,沙发上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窗帘随着风起着涟漪,陈华伟眼珠左右动着,他的手缓缓打开门低下头走了出去。

楚书甄的脚步从窗帘后走出,她缓步走到大厅中央,脸上的神情格外复杂。

陈华伟手里握着一迭文件,他一只手托着脑门翻着纸,对面坐着一个人,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陈华伟眼珠上下动着,他的眼珠突然定在一行字上,陈华伟一皱眉,他将头发一捋直起身。

陈华伟(中年)这是谁的审讯记录?什么叫接到我下属打来的电话,是以我名义找他谈话,便离开门口,随后枪就响了?

对面的人手指轻轻一敲手背,他看着陈华伟一耸肩膀,开口说道。

岳太文这文件是陈秘书送来的,您看那的署名是尹行之,他是这次刺杀事件的直接目击者,自然是要收为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