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遗梦

寻觅方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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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华伟(中年)唉…我…要不算了吧,孙先生忙得很,我就不打扰他了吧,我就先行…

没等陈华伟说完,朱培德一挑眉,他抬起手一推陈华伟的肩膀,陈华伟瞳孔放大踉踉跄跄地跌入门里,他一个没站稳双膝跪倒在地上,他一下将手撑着地上,他听见门外朱培德的哈哈大笑声,他惊魂未定,心脏剧烈跳动,他仰起头大声喊道。

陈华伟(中年)朱培德!你这杀千刀的!我他妈的可恨死你了!

一个人手中握着一支手枪,枪藏在袖子中,他的手放在桌子下面,另一个人的手也垂到桌子下,他抬起手一抹眼眶,接过手枪。

陈博术手枪里只有三发子弹,势头不对,杀了我,你也杀了自己。

那个人笑了笑,他将枪用布包裹着塞进衣服里,他侧过头看向陈博术。

于先词陈秘书,久仰大名,不过我是真没想到,行动这么迅速,请问此次行动是孙先生的名义还是蒋先生的名义?

陈博术笑了笑,他双手合十放在桌上,他一歪头看着于先词的眼睛。

陈博术先词,我们的蒋先生就是孙先生,他可以代表孙先生,二人意志相同,是孙先生的得力干将,深得孙先生喜爱,所以,你不要有什么顾虑。

于先词咽了口唾沫,他叹了口气将后背靠在椅子上,陈博术看着于先词犹豫的模样,他站起身走到于先词身后,两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屈下身在于先词耳边小声说道。

陈博术这是个机会…先词,孙先生的肝病越来越严重了。

于先词瞪大眼睛,他一下站起身,陈博术直起身,他双手撑着椅子看向于先词的背影,于先词的手指抖了抖,陈博术瞪着他。

陈博术你到底还想不想效忠革命!

于先词侧过头,他瞪大眼睛看着陈博术,他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陈博术。

于先词我于先词是革命青年!革命不为财!不为权!只为三民主义!只为革命早日实现!你不要拿这些来试探我!

陈博术的手将椅子一推,凳子腿摩擦地板的刺耳声音划过二人耳侧,于先词站在黑暗中,二人的手抚摸着枪械,他缓缓抬起手眼神锐利枪管对准远方。

枪管火光一闪,陈博术走到于先词身边,他侧过头看向于先词冒着冷汗而透着兴奋的脸颊,他抬起手一拍于先词的肩膀。

陈博术那你还在犹豫什么?有人放出消息,唐继尧突然想巡视讲武堂,干不干?

于先词双手握着枪托,他瞪大眼睛,他的身体猛的一转对准车里一个模糊的人影,嘣的一声枪管子喷出火光,他大口吸着气,背后的帘账上下起伏着。

于先词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缓缓抬起头,只见街道的另一边一辆车缓缓从路口出来,坐在司机位的陈博术缓缓握住方向盘,他眼神透着杀意,紧盯着路口出来的汽车,他的脚紧紧靠在脚踏板上。

车窗逐渐拉下,于先词看着那个车转弯,他缓缓将手伸出,车旁护卫看见从车窗伸出来的枪械惊呼一声,嘣的一声巨响,车子后窗裂开个洞里面的人倒了下去。

陈博术听见枪声眼皮一跳,猛地一脚油门下去,汽车嗖的一声冲了出去,陈博术笑了,他仰起头高声喊道。

陈博术于先词!说出我们的理想!说出我们的主张吧!说出我们心里最温暖的地方吧!在这陈旧的街道让我们崭新的声音洗刷他们!

一个人从车上的司机位走下来,他将后车窗门打开,看着士兵的尸体,他叹了口气,看着座位上的血迹。

唐继尧还好老子聪明,天下人皆反我,我早料到有那么一天。来人!把这尸体抬走,埋了!

唐继尧后退两步,他看着前方跑的越来越远的汽车,他一挥手,大声喊道。

唐继尧龙云!查他们!叫人给我追!

陈博术看向车子的后视镜,他看着唐继尧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他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身后传来两声枪响,唐继尧吓得趴在地上。

陈博术侧过头看了一眼在车里举着手枪的于先词,于先词眼眶中含着热泪笑着望着他,他仰起头大声喊道。

于先词中华民国千秋!共和国必胜!唐继尧!军阀必败!你永远不得安宁!你会活着看见我国被青天白日旗插满的那一天,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势力日渐消亡的那天!快哉…

随即车内一瞬间充斥着于先词与陈博术爽朗的大笑声,二人站在黑暗中望着远方,眼眶被盈满了泪水模糊了视线。

唐继尧被龙云搀扶着站起身,他看着前方逃窜的汽车早已没了踪影,唐继尧侧过头看向龙云,他一跺脚。

唐继尧不要管我!龙云!你快开车去追啊!快去啊!

龙云一点头,他跑上车,将车门一拉,几个士兵将死在车上的士兵抬出车向远处走去,龙云叹了口气,他一踩油门打着方向盘转着弯。

龙云一挑眉,他突然加足马力从唐继尧身边呼啸而过,唐继尧耳朵嗡嗡的,他抬起手指着龙云跑远的车大声喊道。

唐继尧哎!你小子是不是想撞死我!

一个人的脚步出现在陈华伟面前,陈华伟皱了皱眉连忙站起身,他的眼睛四处乱看,可就是不看面前的人的五官。

孙文(老年)华伟,你好啊,明孝陵一别足足十年了。我在永丰舰就听说了你在云南带兵起义的消息,华伟,你真的一点也没变啊,还是那样的热情,还是那样的急脾气,还是那样的…理想之火一点就着。

孙文(老年)华伟,我过得很狼狈啊,陈炯明炮轰广州府,逼我下台,让我灰溜溜地…逃到这永丰舰去咯!说来,我也一点没变,总是处于被人下台的状态,你怎么样?

陈华伟一吸鼻子,他忍着眼泪,孙文笑了笑,他抬起手扶住陈华伟的肩膀,陈华伟眼眶红了,他这才看向孙文的眼睛。

陈华伟(中年)变太多了,就要三十了…老了…

孙文哈哈笑着,他点了点头,二人在房间里缓步走着,就像行走在公园中。

孙文(老年)哦?是吗?唉,我确实老了,过了今年可五十八咯!

陈华伟停下脚步,他摇了摇头,连忙解释着。

陈华伟(中年)不,先生,我是说我老了,您瞧瞧…这皱纹也有了,头发也愁白了几根。

孙文笑了,他打着趣一拍华伟胳膊。

孙文(老年)你老了,那我成什么了?是不是成老妖怪了?真不会说话。

陈华伟叹了口气,他微笑着,二人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扛着枪走路的士兵。

孙文(老年)不能停下啊,为了他们,北伐一定要进行到底,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还需努力。

陈华伟轻轻点了点头,他仰起头看着窗帘的吊坠左右摇摆着,一阵阵风吹来,窗帘左右漂泊着。

陈华伟(中年)孙先生您说的对啊…一点没变,真的一点没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