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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话说道:陈华伟给王升讲了自己祖辈的故事,孙可望一怒之下杀了反对他封王的大臣,陈笃策向朱由榔发誓永远心念大明,李定国与孙可望关系破裂,孙可望被杀了个半死降了清。
火车的轮子逐渐停下,所有人感受到久违的清净,两个人走下火车,陈华伟看着眼前荒芜的景象,是久违的,枯草半人高,草中不时冒出几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满目枯黄与那青色的天宛若渐变色的帘子,他看着远方的淡色花朵,有几个人在花丛中采着花。
王升侧过头看了一眼愣神的陈华伟,他笑了笑深吸一口气看向远方,他抬手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指向前方。
王升(青年)穿过这花海前面就是我家了!
陈华伟愣愣地跟着王升身后走着,二人的脚步踏进遍地的花海中,细高的杆子将花朵涌到人的肩膀,王升不时侧过头看一眼陈华伟还在不在,担心他被掩埋,陈华伟看着王升的眼神心里有些不自在,就像吃饭一直被人盯着一样,他忍不住问道。
陈华伟你总是看我干什么,还有,这是哪里,我们素不相识,我稀里糊涂跟了你一路。
王升笑了笑,他听着陈华伟一连串的问题知道他心里满是不安,便安慰道。
王升(青年)我们素不相识就证明我没有必要害你,我看你只是怕你跟不上,这片花海可多着呢,咱们已经走了很久一半都没走完,至于这是哪,等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如今在越南,我会将一切告诉你。
陈华伟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恐怕是上了贼船了,上贼船做贼事儿,强拉入伙,现在连在哪都不知道,想跑是没那么容易了,可回忆起王升听他讲故事时那看起来很真诚的眼泪,他似乎又不是这样的人。
陈华伟盘算着起义确实需要人帮助,至于好人与坏人,乱世之道没有什么分别,正所谓不就一死,不惧!从小听长辈说起三国演义的桃园结义都不尽感叹缘分之美,在他的认知里,张飞是个杀猪的,关羽是个卖绿豆的,而主公刘备不过一介织席贩履之徒。这样的人都能占的半壁江山,那世界上奇妙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于是他决定听天由命,变得释怀。他听着远方传来的风铃声,漫天白云如积雪掉落散尽青天,他闭上眼睛,手拂过那淡色花朵,发丝勾着他的侧脸。
等他在睁开眼前,便见那远方坐立着一个宅子,那大红灯笼不时左右摇曳着,王升侧过头对他笑了笑,陈华伟愣愣地左右张望着。
陈华伟这地方我的祖宗似乎途径过此地,我听我的父亲说起过,一代一代…说下来的,莫非这里是云南的哪个地方?
王升愣了一下,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远方的宅子,他叹了口气转过身走到陈华伟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升(青年)现在已经不是了,但今后不知道是不是,这儿,让那些英国佬划分给了米牟了。但是啊,这米牟人与我们水火不容,多少年我们也没接受他们驻军。
两个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一阵阵风将那淡色的花朵吹得沙沙作响,一个人的手拂过,淡色的花朵消失了,只剩下那黄色的草地,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天空,一个人气喘吁吁地用剑左砍右砍地跑到那个人面前,两个人互相愣愣地看着。
屋檐的风铃左右摇摆,一个人的手拍在椅子扶手上,他抬起头望着屋里的几个人。
朱由榔孙可望降了清,他对我们这里一清二楚,恐怕目前这里不安全了。吴三桂现已发兵,直直奔着我们来的,诸位爱卿可有何提议?我们今后可怎么规划?
朱由榔左右望着,见众人不语,他叹了口气。
朱由榔朕有个提议,李定国将军可去迎敌,朕带着朝廷向滇西撤离,打得差不多了李定国将军就来滇西与我们汇合,再做下一步打算吧。
一个人缓缓抬起头,他望着朱由榔,他的手发着抖紧攥着腿上的袍子,他声音发着抖说道。
陈笃策微臣…冒昧问一句…此计陛下可是被逼无奈?
朱由榔愣住了,他看向陈笃策,陈笃策弯着身侧着头也看着朱由榔,他眼眶泛着红,眼白都像是充了血一般,他的气息变得沉重的可怕,他的手背爆出青筋,手指发着抖,他抿着嘴仰起头深吸一口气点着头。
陈笃策这是马吉翔那些人出得计策吧……
坐在桌旁的人低着头,他一皱眉,抬起手一拽陈笃策胳膊,陈笃策侧过头望着身边的人。
陈笃策将军…此事万万不可马虎了事,目前军队不过万人,太险了,若不与抗清义士联合,恐凶多吉少!
身边的人眼珠动了动,他沉默一阵看向朱由榔,他站起身双手抱拳。
李定国臣等可以少数服从多数,如若陛下决心撤至滇西,臣等愿用性命掩护陛下撤离。
陈笃策口干舌燥,他呼出一口气站起身,走到李定国身侧,他双手缓缓抬起作揖。
陈笃策微臣刚刚失言,望陛下赎罪。
朱由榔望着两个人向着门口远去的背影,他一下站起身双手攥着拳头抬于胸口大声喊道。
朱由榔朕希望你们能理解朕的难处!朕的麾下之重臣皆为云南人,他们怎可背井离乡!陈笃策!你不要去做他的军师!回来!你待在后方!
李定国和陈笃策停下脚步,二人的身影在大殿内晃动着,一束白光打在二人头顶,李定国笑了他望着陈笃策轻轻一拍他的肩膀。
李定国你听陛下的,我听说过你,你在京城中了探花,与那群腐儒不一样,就冲着你颠沛流离跟着历代先帝不畏生死,你和他们不一样,忠义之士,不能死。如果我们的事业成功了,希望你能带着我在京城逛逛,我们提着那个爱新觉罗的狗脑袋,招摇撞市,揪着他那小辫子,甩啊甩…让那群狗娘养的奴才和瞧不起我们的鞑子明白,我等!非等闲之辈!谁若嘲我们,咱就给他们主子的脑袋扔进他们怀里,现场给咱们二人表演哭丧。
陈笃策哈哈大笑起来,李定国望着他轻轻一点头,两个人互相一拍肩膀,转过身走出大殿,他抬起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剑柄,直到行数十步,才重重叹了口气。
从此…李定国与朱由榔再没见面,至于再和陈笃策见面,已经是几年后的事了,就在葚福县与米牟国交界处的荒原中。
李定国吴三桂!狗娘养的!跟你废话都脏了我的口!杀!
李定国将手中的长矛举起,双方大军瞬间冲在一块,李定国骑着马挥舞着长矛瞪着前面的吴三桂,几个士兵奔向李定国被他的长矛一下砍倒在地。
无数马蹄奔涌着,在天地之间踏踏作响,昏黄的土地带着黑红的血点,如同刚刚下起的雨打落在地,逐渐密密麻麻。
李定国望着桌子上的地图,他双手叉着腰一摇头,他抬起头望着营帐里的众人笑了笑。
李定国此次!我们就用之前歼灭那两个清王的办法打吴三桂,在磨盘山利用地形优势伏击他,即便我们无法将清军赶回关外,也必须把这个吴三桂的人头拿下,没有吴三桂这帮狗娘养的鞑子没一个能打的!杀了他不枉我们的事业!
众人点了点头,他们双手抱拳后退着,一个人走出营帐后,他眼珠左右动着,他看着身边的人逐渐散去,他的脚步逐渐加快大步跑出军营。
公元1659年,李定国率万人与吴三桂正面对抗,可很快寡不敌众,吴三桂率大军攻破昆明,朱由榔携陈笃策等臣成功撤于滇西,李定国在磨盘山打了人生最后一场战役,史称磨盘山血战。
一个人举着双手,他的手掌张开在半空中左右挥着,骑着马的一个人看着那个人愣了一下,那个人举着手缓缓走进军队里,他仰起头大声喊道。
卢桂生我要降!我是卢桂生!那李定国在前方等着各位钻口袋伏击呐!不要再前进了!我要降清!你们兵多将广!那李定国不过带万余人!没希望啦!
卢桂生笑了,他抬起头望着天空,天地旋转着,骑在马上的那个人瞳孔放大,他左右看着,大喊一声。
吴三桂快撤!把这人给我带走!他是功臣!快!
几个人见状一把揽住卢桂生的胳膊向着前方拖去,众兵纷纷跟在吴三桂身后跑着,李定国站在石头后,他的头靠在石头上闭着眼睛,胸膛一起一伏,几个人跑到李定国身边喊了一声。
“吴三桂突然撤了!怕是有人告密!”
李定国一下睁开眼睛,握着剑柄的手发着抖,他瞪大眼睛直勾勾瞪着荒芜的远方,一滴眼泪划过他的脸颊,颤颤巍巍喊道。
李定国有汉奸!追…追!
李定国的计划失败了,吴三桂提前知道消息撤退,伏击战打成了追击战,可李定国的万余人怎抵得过兵多将广的清军,终以双方两败俱伤告终,次日朱由榔得知消息便又带着众臣撤进米牟寻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