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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 盘的诱惑实在太大,如果岑潇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不敢保证自己能顺利找到那个 u 盘。
可妥协的滋味并不好受,陈泱泱死死地盯住岑潇,说道:“岑潇,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学会心狠。”
岑潇闻言一怔,听她继续往下说:“即便你和陆星河有姐弟关系,那又怎么样?你们又没有姐弟之情,你一刀捅死他很难吗?!”
“十几年前,我就说过,只要你够心狠,你就是陈家的二小姐。”她说着,目光凛冽地扫了眼地上的陆星河,“今天,只要你捅死陆星河,我就会放你出来,我不仅会放你出来,我还会帮你善后,再带你回陈家!”
陈泱泱说到最后,几乎是语重心长,像极了一个用苦良心的阿姐。
可岑潇并不买账,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一刀捅死了陆星河,陈泱泱只会把她交给警察。
摆平方倚梅以后,再一口气解决掉她的一子一女,这才是陈泱泱最终目的。
岑潇懒得拆穿她,只是敛了神色,趁势回道:“别废话,先把手铐的钥匙丢进来。”
陈泱泱无可奈何,只能丢进来一把小巧的金属钥匙。
岑潇一边动作利落地解开手铐,一边说:“还有陆星河的解药。”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秀珍的褐色玻璃瓶滚了进来。
岑潇拿起解药,连忙走到陆星河身边。她用力摁住他的下巴,撬开他的齿关,将药水悉数喂进他嘴里。
陈泱泱见势,快速翻出鸟笼的钥匙。她打开铁门,走进去,再一脚踢开那把匕首。
匕首撞到鸟笼的角落,发出刺耳的声响——这本是她丢进来,要岑潇刺杀陆星河的凶器,却不料成了岑潇反过来威胁自己的工具。
想到这里,陈泱泱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下意识地就想去扯岑潇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拎起来。
可她的指尖还没碰到岑潇的发梢,上空突然照过来两簇极强的光束,接着,便是比方才还要猛烈的大风刮了过来。
陈泱泱被风卷着后退了几步,抬手挡在脸前,于指缝间瞥见一辆直升飞机,盘旋在顶楼上方十几米的高空中。
快速转动的螺旋桨带来呼啸的风声,陆平川拿着扩音器喊道:“陈总,你如果敢动我女人的一根头发,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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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的前灯照亮了整个楼顶,陈泱泱回身望去,只见自己带来的保镖全都被控制了。
几个小时前,她安插在陆平川身边的“眼线”传来消息,说岑、陆二人大吵了一架,陆平川把岑潇赶走以后,还把她的微信拉黑了。
在她看来,这就是 岑、陆关系破裂的证明——陆平川不仅撤走了岑潇身边的保护力量,甚至不会再管她的死活。
因为这个, 她马不停蹄安排了这个圈套;也因为这个,她只带了几个人跟着自己。
毕竟对付落单的岑潇,以及被下药的陆星河,这些已经足够了。
可眼下,那几个保镖都被警察按在地上,陈献站在最前面,对她喊道:“堂姐,你的人都被我们控制了。你放弃抵抗吧,我不想过去铐你。”
同时,直升机上落下一道绳梯,陆平川从上面爬下来,和陈献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着这个眼神,陈泱泱便知道自己中计了——其实,她安插的“眼线”早已暴露,而陆平川和岑潇的那一架,是故意吵给她看的。
这其中,甚至还有陈献的参与。
想到这里,陈泱泱脸色阴沉地冲陈献说道:“阿献,我是你堂姐。”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仿佛陈献是个十恶不赦的叛徒。可陈献不以为然,只说:“我知道,所以把你带回去以后,我会主动回避这个案子。”
“案子?”陈泱泱被气笑了,“什么案子?”
“下药,非法监禁,教唆杀人。哦,对了,还有非法窃取商业机密。”
陆平川说着,也不去看陈泱泱,而是径直走到岑潇身边,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替她紧了紧衣领,小声说道:“怎么我每次来救你,你都这么狼狈?”
闻着外套上的香水味,岑潇彻底松了口气。她抬起头就对他笑道:“我没事,别担心。”
这幅你侬我侬的画面,刺痛了陈泱泱的眼睛。她咬牙切齿道:“陆总,你们这一招将计就计,用得实在是妙。”
“可是,我一直以为你、我才是同类人——令堂难道不是被‘小三’逼死的?你为什么要和‘小三’的女儿纠缠在一起?”接着,她目光阴鸷地瞥了眼地上的男子,“还有这个陆星河。就算他不是余香和陆建业的儿子,可他顶着陆家二公子的头衔,让你受了多少气?就让岑潇一刀捅死他,难道不大快人心?”
陈泱泱一连说出好几个反问句,一句比一句狠绝。可陆平川听着,却很平静。
“我母亲确实是被‘小三’逼死的。”他将岑潇护在身后,回道,“但是陈总,这里头难道没有你的参与?”
陈泱泱闻言一愣,随即回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装傻可不是陈总的风格。”陆平川说着,黑眸斜瞥,“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陈乐康有多少情人和私生子,都被你用手段堵在陈家门外。只是,这些手段对方倚梅都不起作用。她和那些年轻貌美,还甘心做小的女人很不一样,她天姿国色,还心机深沉,一心想着逼宫上位,要做陈家的正牌太太。”
他说着,语带嘲讽,“偏偏陈乐康爱她爱得不行,他们的儿子出生以后,陈乐康直接宣称方倚梅就是他的‘二房’,还将这个儿子写进了遗嘱。你的母亲被气得心脏病发,在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之后哪怕摆脱了生命危险,也就此缠绵病榻,直至离世。”
陆平川三言两语地道出了陈家的往事,陈泱泱听着,面部肌肉开始抽搐:“陆总既然这么清楚,就该知道我有多恨方倚梅……”
“对,你恨死方倚梅了。”陆平川打断她,继续说下去,“所以你找来了余香。她和方倚梅的关系本就微妙,有共同利益的时候是好姐妹,可利益一旦起了冲突,随时都能撕起来。眼看方倚梅就要靠着‘儿子’飞黄腾达了,她自然眼红嫉妒。而你拿准了她的心理,怂恿她抱走了方倚梅和陈乐康的儿子。刚好那几年,余香一直和我爸纠缠不清,你又教唆她把这个孩子伪装成陆家的私生子,好作为她在陆家上位的筹码。”
“所以,故事的最后,方倚梅因为丢了儿子而失宠,可余香却成功进了陆家的大门。”陆平川说到这里,脸色越来越阴沉,“陈总,如果没有你的怂恿,余香的‘杀伤力’不会这么大。也是你的怂恿,害死了一个和你母亲一样无辜的原配。”
“陆总真是爱编故事,不做编剧可惜了。”陈泱泱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道,冰冷的声线里隐藏着一丝颤抖。
陆平川听着眉头一皱,黑如深潭的眼眸里恍若被人投入一颗石子,激起无数涟漪。
他对陈泱泱回道:“陈总是出了名的杀伐果决,我一直都很欣赏您的商业头脑和经商手段。但是,我从来不敢当自己是您的同类人。因为,我从不拿无辜的人做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