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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平川与他双手交握,嘴上依旧在问岑潇:“潇潇,你这介绍未免也太不周到了。”
此时的岑潇,已经懒得去研究陆平川的怪诞言行了。她只希望,他不要再干扰自己和周南的讨论,于是十分配合地补了一句:“周南,我的合作伙伴;陆大公子,我的客户。”
她说完,也不管陆平川是否满意这个介绍,便和周南继续讨论起来,全程没再看过陆平川一眼。
陆平川后退一步,直接靠在了墙上。他神色莫测地瞥了眼周南的电脑,发现屏幕上是某个网上银行的界面。
再凝神一看,账户所有人的位置上,写着“方倚梅”三个字。
他沉吟了一会儿,问:“所以,另一‘蚌’是方倚梅?”
岑潇惊诧于陆平川的聪明才智,终于回头给他一个正眼,随即说道:“你告诉过我,方倚梅以为自己挨打这件事,是余香搞的鬼,我呢,也曾把这个信息说给余香听过。”
陆平川颔首,接过话头:“有了这个铺垫,她们已经在互相猜忌了。你们干脆用方倚梅的银行账户给水军公司下单,这样事情一闹大,余香自然就会查到方倚梅头上,她们的矛盾也会随之激化。”他说着,又指了指电脑屏幕,“方倚梅和余香,本就是‘顶峰’这潭黑水之下的两条大鱼。她俩一起内讧,那些沉在水底的污垢,便会自然而然地浮上水面。”
见陆平川三言两语地说破了自己的计划,岑潇霎时觉得后脖颈发凉。再看这个男人,身姿悠闲地靠在墙上,看过来的眼神却阴恻恻的。梦中那种被大黑狼追赶的压迫感再次袭来,岑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应道:“不愧是平川哥哥,一猜一个准。”
可惜这句恭维,没能讨好陆平川。他盯着周南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讪讪道:“你们这就商量好了,看来是用不上我了。”
他早就应该猜到,这位看似普通的周南,实则是位不普通的高级黑客。他能如此轻松地黑进银行的防火墙,那么操作一下热搜榜上的话题排名,想必更是轻而易举。
陆平川想着,抬脚就要走回沙发。可他这幅模样看在岑潇眼里,那就是货郎洗手——撂挑子了。
她不禁神情一凛,深刻反省自己:果然 s 级别的客户,一时一刻都不能怠慢。
“用的上,用的上!”反省一结束,她便连忙拉住陆平川,将他拽到自己与周南中间,“虽然我们能用技术手段,把余香的话题顶到榜单第一,但这话题页里也得有内容呀!过气影后的桃色新闻维持不了多久的热度,想要逼着余香自曝其短,她退圈后的黑料才是关键。这么重要的部分,全得仰赖平川哥哥才行。”
岑潇说着,还拽着陆平川的袖口荡了荡。而陆平川胸中的不快,就这么被她荡没了。
说来也奇怪,他从小到大,明明最反感女人拿撒娇卖乖做武器,可他最近,好像越来越吃岑潇的这一套了。
他抿着唇,为自己的这个转变感到讶异。这时,周南开口了:“对,那些黑料最好虚虚实实,能够最大程度地刺激大众的情绪,让大家群情激奋,民意沸腾。这样咱们就不用买太多水军,话题自然而然就有流量了。”
岑潇的手还拽着陆平川的袖口,她一边加速了晃荡的力度,一边对周南说道:“平川哥哥和余香朝夕相处,哪怕是编的黑料,也一定都像真的。”
接着,她又朝陆平川露出谄媚的笑容:“平川哥哥,我说得对吧?”
陆平川终于笑了,他一反手就握住了岑潇晃荡的手:“嗯,你说得对。”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周南便告辞了。他收好电脑,正准备离开,就听岑潇喊道:“周南。”
自打两人认识那天起,岑潇便一直喊他“南哥”。这种连名带姓的叫法,更像他们之间的一种暗号。周南心领神会,转过身来:“怎么了?”
“我这几天不回家,要留在这里养伤。”岑潇说着,从包里翻出公寓的钥匙,“天气越来越热了,你能不能每天抽空去趟我家,给阳台上的绿植浇浇水?”
周南答应着,伸出手来。岑潇好似十分感激,在交递钥匙的一瞬间,用双手握住了他的手。
接着,周南便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塞进来一团纸巾触感的物什。在岑潇的眼神暗示下,他握紧拳头,把纸巾和钥匙都揣进了兜里,又冲岑潇点了点头,道了句“放心”。
他说着,转身就要走,却被陆平川叫住:“等等。”
周南脚步一顿,有些防备地看向陆平川。而后者盯着他,始终没说话,那双墨色的眼睛因为思虑而显得格外深邃,叫人摸不透情绪。
就这么过了片刻,就在岑潇想要出声转圜的时候,又听陆平川说道:“我刚才想了想,热搜这事不能着急,得缓几天。”
他说着,看了岑潇一眼,“你才和余香起了冲突,这时候闹出动静,很容易惹她怀疑。还有,既然要用方倚梅当枪,就得等她出院以后。”
岑潇与周南听着,都暗暗松了口气。两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有道理,我们听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单手解bra?
周南离开以后,又有人来给岑潇送了换洗衣物和日用品。东西都是新买的,她随手翻了翻,发现一应俱全,就连内衣都有。
碍着不能洗澡,岑潇想着简单擦洗一下,于是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这里的浴室与大多数酒店套房的设计类似:一道推拉门隔开了主卧和浴室,浴室里有按摩浴缸和淋浴间,中间是梳妆镜和洗漱台。
岑潇脱下衬衫,拧了条热毛巾,动作小心地坐在浴缸边伸出来的一截坐台上,开始漫不经心地擦洗。
说她漫不经心,是因为她手上虽有动作,但满脑子想的都是未来几天可能发生的事。
再过几天,方倚梅就会出院。她和陆平川的计划如若顺利,就能帮温梓涵逃离顶峰文化这个桎梏,同时,还能把方倚梅和余香送进监狱。
想想不久前,毛娜还遗憾她们没有证据送方倚梅去坐牢,她今天就抓到了方倚梅的把柄。
再看陆平川那边。余香锒铛入狱,他毁掉陆氏的目标便成功了百分之五十。至于陆星河,无论他是谁的孩子,最后都会去往国外读博,不会再和陆平川抢夺继承人的位置。
一切都在往他们期待的方向发展,可岑潇心中却充满不安:一是因为这里头巧合颇多,似乎有人在穿针引线;二便是陆星河的身世。
思绪到此卡住,岑潇手中的毛巾也凉了。她轻叹一声,将毛巾扔进脏衣篓,再捞过一旁的新内衣换上。
许是思考得太投入,她一时忘了自己有伤。这件新买的内衣的尺寸有点小,她下意识地就想弯腰调整,可这一弯腰便扯到了痛处,她像个被人压下又突然松开的弹簧,倏地向后倒去。
陆平川正站在卧室另一头的阳台上抽烟,突然听见浴室传来“啊”的一声尖叫,接着就是乒铃乓啷的声音。
这声响颇为激烈,他紧忙掐灭烟头,走到浴室门口:“岑潇,你怎么了?”
里头半晌没动静,陆平川正要拉开门进去,就听岑潇喊道:“你……你别进来!”
他听着,动作一滞,紧接着,浴室里又是哐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