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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理摊摊手,“谁知道呢。”
俩人没再交流,自此分别。
宁园。
荣王看着程延咳嗽不断,“那蛊,当真解一次就行了?”
程延差点咳死,“一次就好。放心,我没事。”
荣王不信,幽怨地看他。
程延咳得脸色通红,差点把心肺都咳了出来。半晌后,才缓过来劲。但脸侧红意仍未消散,眼也比之前红。
荣王立即发觉不对劲,赶紧把大夫叫过来诊脉。
原来程延是肾火烧心,直接烧到发高烧了!
荣王不用想就知道,昨夜他是放纵过度,但这蛊性实在强,就算解了一次,剩下的还会扰乱心脉。
荣王本想说正事,既见程延发起烧,便打算明日再来说。
程延要强,摆摆手说没事,让他继续说。
“那我真说了?”荣王仔细观察着程延的脸色,生怕程延当场昏倒过去。
程延颔首,“说吧。”
荣王回那好,“我们低估了巫教教首。查来查去,只知他叫‘秦适’,把两广邪\教那套带到了京城。这厮牙尖嘴利,那张嘴说话厉害,擅长颠倒是非。世道本就乱,百姓甚至某些贵胄世家,听他这一说,纷纷投到了巫教门下。”
“佛教,道教,儒教,甚至一些不入流的巫教,自古以来便存在。”程延呷了口茶,“但它们能长久存在,不外乎是两种原因。一是天子需要披着以教为名的外皮,强调他即位顺天行事,合乎民心,以便能更好地统治江山。二是这些教本就是小流派,不影响天子统治天下。”
荣王:“是啊。可现如今这巫教徒越来越多,聚在一起行坏事,已经挡我们的路。”
程延问:“你查抄几处窝点后,那教首有什么动作?”
荣王把玩着茶盏,丧气地摇摇头。
“没有任何动作。那巫教像突然间消失了,不再聚众蓄事。查抄的窝点无关轻重,想是教首故意为之。所以当前我们的敌人还是宰相那帮人,切不能轻重颠倒。”
程延却不赞同荣王这番话。
“巫教派是想坐山观虎斗……罢了,夺江山更重要。”
提到夺江山,荣王反倒劝起程延。
“这段时间,你还是得跟国公爷多碰几次头。夺江山我出力,你俩出谋。我知你俩积怨已久,但大事当前,你就当是为了我,去见见他,好么?”
“这话是他托你跟我说的吧。”
荣王心事被戳穿,但又不想把程拟给供出来。干脆佯装气急,站起身说:“不管了,不管了!我去斗宰相,你们程家的事,我都不再管了!”
说完当真走了。
程延头脑发懵,荣王走后,他待在前堂品茶降火。眼皮上下打架,不一会儿就支手睡了过去。
程瑗无意路过前堂,却正好瞥见兄长一副病弱模样。
她也满心自责。倘若她对秦适再多些提防,兴许兄长就不用这么操劳。
程瑗刚一走近,程延便醒了过来。
意识还未清醒,数落的话便脱口而出。
“你怎么不去读书?”
程瑗没好气地斜他一眼,“教书先生都跑了,我去读个屁书?”
程延眉头一皱,“说话粗鲁,记你一过。”
程瑗又是心疼又是气,想着赶紧把要事说完,再劝他回屋歇息。
“那妓\子我都安排妥当了。她染的那毒谁都治不了,接不了客人,活得穷困潦倒,自生自灭。宰相许给她一百两银子,她才敢接这活计。她家在平州,打小被牙婆发卖,一路颠沛流离到平京。她说想回家,我就雇了一条船,把她送回老家去了。”
程延满意地点点头。
烧得意识模糊,还不忘教育程瑗,“所以人要洁身自好,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男人呢,没遇到心上人,就应守身如玉。女人呢,也不能轻信男人说的三两句漂亮话。”
程瑗无奈地叹口气,“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快回屋睡会儿吧,别等一会儿越来越烧。”
她这个兄长,看似无情无义,实则最是操心。总想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当,倘若出了差错,那恐怕得自责一辈子!
小憩半晌,烧就退了。
程延不敢耽误时间,简单盥洗后,直接去了国公府。
程拟正待在祠堂里,给亡妻上香。
察觉程延走近,肃声道:“过来给你娘上一炷香。”
只在悼念故人时,他才能找回些做父亲的尊严。
灵位上写着:“程拟亡妻王氏。”
程延上过香,只觉这一行字尽显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