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出逃以后

第1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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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少不了周景和同孟皇后的推波助澜。

周景和需要一个身份高贵的母亲,而孟皇后需要一个能派上用场的儿子。

他们一早便达成了合作。

这些日子以来,周景和刻意让圣人多次听到贬低他身份的言论,而孟皇后又多次提及那个断了腿的周景亭,每当说起,定然是神色凄苦,让圣人越发歉疚。

于是一切水到渠成。

让孟皇后有周景和这个儿子既抚慰了孟皇后,又让周景和有了更适合坐上储君之位的身份。

孟丞相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下明白此事应当很难再生变故。

于是也让孟娉瑶闲暇时多去文阳殿走动,孟娉瑶明白父亲的心思,心里虽然不愿可也不敢忤逆父亲,只能勉勉强强的去了几回。

孟娉瑶自小是被骄纵着长大的,不说旁人,就连皇宫里的皇子对她也是客气有加,从前她与周景文的婚事还未生出变故时,周景文也都是顺着她的心意来。

她理所当然的以为身份更是低微的周景和见了她应当是一副谄媚作派,可却不想周景和见了她却是极为冷淡,大部分的时候只是自顾自的做他自个的事,只有她主动开口时才偶尔应声。

甚至于她待得久了还会主动提醒她该走了。

孟娉瑶心里愈发不满,觉得周景和实在是没脑子,根本不明白自个的身份对于他能有多么大的助益,又忍不住在孟丞相面前提了这事,“那七皇子实在愚蠢,他能有如今这一切也就是他运气好重阳那日救了圣人一回,又恰好遇上五皇子被狐狸精勾了魂,不然,我的婚事哪里轮得上他?”

“管好你自个的嘴!”孟丞相听孟娉瑶这样口无遮拦,头一回发了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倒是这些年太过纵着你让你一点规矩都不懂了!”

孟娉瑶吓的脸上一白,嗫嚅的解释道:“父亲我只是……只是见那七皇子对我态度实在冷淡……”

毕竟是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儿,见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孟丞相的声音也不自觉软了下来,无奈道:“那你更应该多去他跟前走动,娉瑶,他是你未来的丈夫,也会是大周未来的储君,就算只是为了那个位置,有些事儿你也得学会忍耐。”

孟娉瑶眼眶微红,可到底也还是只能点了头。

再去见周景和的时候,性子也收敛了许多,可周景和依旧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眼底的鄙夷。

他并未戳穿,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毕竟能让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也算是一种本事。

日子过得极快,一转眼就已经到了年关。

长星将要送给魏清嘉的衣裳做好,在除夕的前两日送到了他的手中。

见他有点回不过神来,长星便笑着解释道:“是新年贺礼。”

魏清嘉一愣,“可是我没来得及准备……”

长星连连摆手,“这些日子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这……也算是谢礼。”

她可不能再收魏清嘉的东西了。

“好。”魏清嘉难得没有同她客气,反而是笑着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长星见他收下,脸上也多了些笑意,“若是不合身,便再拿回来改改。”

临近除夕,魏清嘉手头的事也多,这会儿在长星跟前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就听不远处陆陵西正喊他过去,魏清嘉便没多客气,应了个“行”,然后就跟着陆陵西匆忙走了。

东西送了出去,长星也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她知晓光是一件衣裳是无论如何都还不了魏清嘉这些日子的照料,可能偿还一些总是好过什么都不做的。

◎“长星姑娘,接旨吧。”◎

除夕当夜,整个皇宫都淹没在了一片忙碌而喧嚣的喜气当中。

因着御膳房的人手不足,便也将长星拉去帮忙,长星左右没有什么事儿,也乐意同他们一块儿做些什么。

忙碌起来的时候,总觉得身上也能沾染上些年味儿,即便是走在雪地里,也觉得周身暖洋洋的。

冷宫却是一个特别的地方,好似不管旁的地方多么热闹,这儿都总是冷清的,就连长星特意寻来挂在门口的红灯笼,都是孤零零的。

只显得寂寥。

兰嫔正在为静嫔描眉。

大约是因为习惯大相径庭又不得不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缘故,二人极少有这样和谐的时候。

等最后点上唇脂,静嫔稍显苍白的脸色便完全被掩住,又难得添了几分明艳。

兰嫔站在边上,犹豫了好几番到底是开了口,“你怎么就能确定,就是今夜?”

静嫔静默许久,将手心那颗泛着乌黑色泽的药丸掩进衣袖,又缓缓转头看向兰嫔,“阿兰,你知道吗,其实人之将死的时候,是会有感觉的。”

她勉强笑着抬了抬手指了指心口,“这里,它反复告诉我,就是今夜了。”

兰嫔眼里一阵酸涩,“你就是性子太倔强了,要是能早些将这事告诉长星,说不定她也能寻到法子,也不至于……”

“她能如何?”静嫔摇摇头,“宫中的人情冷暖,我们还没有尝够吗,长星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整晚都求不来一个太医院的太医,我不想……不想她为我再去求什么。”

“可是这些日子你就这样一直熬着……实在……实在是太苦了。”说到这儿,兰嫔再也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明明一开始我们几个人都还是好好的,就算是在冷宫,有长星,还有我们这些人,日子比起当初日日算计竟还要多出几分滋味来,可现在……你们一个个都……”

“到底是只留下我一个人了……”

静嫔拉着兰嫔的手,大约是想说出些安慰的话来,只是顿了半晌,却也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长长叹了口气,又将目光转向窗外,见稀疏的阳光三三两两的挂在稀疏的树梢,她起了身,“时候不早了,你送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