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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这点活动量它们不累。”文亦蓝摆摆手,“它们可期待古蓝星系建设起来了, 已经开始竞争第一批交流名额。虽然帝国和联邦每年会给出一部分交流名额让我们虫族学习接触不到的人类知识,但是他们对我们总归是有隔阂的。等古蓝星系崛起我们就可以到你这里来,不用束手束脚地跟他们做交换, 大家双赢。”
虫族和人类一样在宇宙中代代相传长盛不衰, 依靠的不仅仅是繁荣的生命力, 还有不断进取的学习精神。
现如今追求安稳发展,和平安乐,它们不适合直接混进人类当中,不然说不定会被当作别有目的。
在历史的长河里和人类共存,它们太了解人类几万年来“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的心理, 宁愿多花点功夫去做建交。
雄虫勇猛天生渴望战斗但普遍智商普通,雌虫智慧天性热爱思考和探索但身板太脆, 汲取知识让虫族不落伍的压力便只能落到脆弱的雌虫肩膀上,而帝国和联邦可不会偏护虫族, 它们不光需要隐藏身份, 还要时刻提防一些知情并心怀不轨的人从它们身上榨取利益。
帝国和联邦愿意建交的前提是能捞到足够的利益, 现在能够跟古蓝星系建立更加友好安全的合作关系,哪怕付出的代价并无两样也比之前情况好上许多。
文亦蓝相信只要有时冽震慑,脆弱的雌虫一定能得到最好的保护,不用再面临乱七八糟的风险。
“还是你有远见。”文亦蓝道,“猜到沈家一定不会放过害你们的机会,早早让我喊来族人反埋伏。”
时冽耸了耸肩膀:“沈应珂不会放过任何从中作梗的机会,比赛过程中忽然消停,后面肯定没憋好事。”
她转头看向苏乐,笑意盈盈:“再加上双喜发现护航的军队临时被支开,沈家和组织的谋划就明显了。”
苏乐不骄不躁:“你将计就计用得好。”
“叮。”
时冽口袋里响起一道清脆的叮铃声。
她把吃了一半感到甜腻的糖画塞给苏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体积不小的黑色老式通讯器。
在科技飞速发展的当今,很少见到这么笨重的东西了。
她拨开斜侧方的硅胶塞,把拿出一块芯片插/入卡槽,通讯器顶上的红灯亮了约莫三秒后跳成绿色。
伴随一阵“滋滋——”的电流杂音,通讯器响起了清亮的声音,同时黑屏闪烁两下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时冽。”对面的人精准唤出她的名字。
时冽笑说:“听闻秩序长大人‘重伤未愈’,好点了没?”
游行倦不自觉弯了弯唇角,低头看了眼绷带石膏包扎严实的双腿,话中带着笑意:“好多了,多谢关心,你那边旅游玩得开心吗?”
“不不不,这不叫旅游。”时冽伸出食指摇了摇,纠正他,“这叫去不同星球学习基建,对混沌星建设大有裨益。”
苏乐在光脑上点了两下:“近期第一军团部队附近的信号受到严密监控,想完全避开耳目不容易,通讯器是一次性产品,你们抓紧聊,我计时。”
时冽切入正题,正色道:“伤怎么样了?”
“小伤。”游行倦动了动胳膊,“有你的提醒在前,我和亲兵做了充足的准备,卧底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中,为了戏做充分稍微受了点伤。”
时冽顿了顿:“他们智商没那么高。”没必要把自己搞伤。
沈应珂最大的弱点就是狂妄自大,他一旦认准自己的判断就不会轻易偏移想法,这场局中局并不需要太多细节。
游行倦缓缓摇头:“他们对我的监视很严,计划不能因为我产生意外。”
时冽眉心微蹙:“放心,都会讨回来的。”
“你要把第二军团送给我么?”游行倦问道。
时冽稍稍惊讶:“你怎么精准猜出了我的想法?难道我的霸总气质已然暴露无遗了么?”
正在计时的苏乐慢慢抬头:“你表情写着四个字。”
时冽不明所以地摸摸脸颊:“美颜盛世?”
“天凉沈破。”
“……”时冽用疑问的眼神看向苏乐,“这么明显?”
苏乐点头的幅度分外坚定:“你手都背到后面去了。”
时冽这才注意到自己摸脸的时候还有一只手背在身后。
她摸脸的手改为握拳,放到嘴边掩耳盗铃咳嗽一声:“怪我霸总气质太亮眼。”
宋小熙冒头:“霸总分两种,清爽型和古早油腻型,原来你钟情后者。”
时冽用握紧没松开的拳头亲切地“问候”了他的脑瓜顶。
“不跟你们嘴贫。”她把视线移回通讯器,对上游行倦没有做表情也能看出温和的脸,继续道,“梦忱计算过兽潮发生的频率,这回明显频次不对劲,很大概率有人动了手脚,你那边紧急情况外出,又刚好撞上我这边交流赛开赛,沈应珂没点动作是不可能的,之前我怀疑他想用交流赛我们遇难的事牵制住皇室,再用我们下落不明的消息让你在战场上分心达到偷袭成功的目的,然后在帝都星动手,看来基本猜的无误。”
“嗯,我对外宣称腿伤严重,故意让人看到毒素侵蚀一直在反复手术的假象,兽潮持续进攻,第一军团抽不开身,第三军团那边也遭到了侵袭,有你提前给出的情报没有太大损伤但听你的往夸张里汇报,现在帝都星第二军团独大,是防守最薄弱的时机。”游行倦冷静地分析,末了说,“我父亲那边揪出了一个叛徒,将计就计假装被下毒,正在家里静养。”
“真好啊。”时冽感慨,“我要是沈应珂我也膨胀,膨胀了就想搞点事情。”
“你为什么会猜到我父亲身边有问题。”游行倦问,“我从来没想到沈应珂能把奸细安插到我父亲身边。”
“沈应珂当然不行。”时冽不屑地哼了下,“但是他父亲可以呀,别局限于我们这代人嘛,他父亲只是不露面,可不是死了。”
游行倦眼皮跳了跳:“你应该没见过沈烈风。”
“原来老狐狸叫沈烈风,名字倒是不错。”时冽不甚关心地敷衍道,“沈应珂才二十五六岁,沈家底子是不干净,靠着人体/实验搞传承,但五十年前正值星际大战最乱的时候底蕴深厚的沈家却没有任何异常举动,显然那时候没有造反的念头。而造反的念头也不能是突然产生,他们需要足够的时间和□□打交道、培养军队、囤积大量装备。”
“沈烈风,他在四十五年前掌权,作风低调勤俭,三十多才有了唯一的儿子沈应珂所以格外骄惯,帝国上层默认沈烈风是个老好人,除了在养儿子的事情上糊涂。”游行倦垂眸,念了一遍这个神隐许久的名字。
时冽笑了笑:“他可不糊涂,他只是需要一个真糊涂的人站在台前。就像明明做主伤害双喜的人是他,最后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沈应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