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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天空暮气氤氲，晓日的灼光羽化凌灭，衰飒苍凉的西暮渐渐洇开了夜色。
那是在救了商衍的第二个星期一，放学的铃声还没响，他就单肩背着书包吊儿郎当的走出了校园的大门。
门口的老大爷一边看报纸，一边盯着门外那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混和刚走出校门的男生说说笑笑。
期间还有人给男生塞了一支烟，男生夹烟的动作很是熟稔，再抬头时，白色的烟雾顺着微风而去，露出他那张白净俊秀的脸庞。
大爷啧了一声，收回视线，不再关注那边嬉笑闹成一片的小团体。
“乔哥，你考试回回倒数第一，上这个学还有什么用啊？”
乔郁吐出嘴里的烟雾，嗤笑：“什么年纪就干什么年纪该干的事，我不上学难道和你们一起挨个学校收保护费？”
染着红头发的少年哈哈笑了一声：“还是算了吧，你那不是收保护费，你那是开粉丝见面会。”
“这倒是，就咱乔哥这张脸往那一摆，吊打多少学校的校草，不张嘴那叫一个沉鱼落雁、仪态万千哎呦！乔哥你手劲儿也太大了，你想打死我啊？”
“那你怎么还不死？”乔郁摁灭手里的烟头，曲指一弹。烟尾精准的被弹入了垃圾桶：“你个没文化的，沉鱼落雁、仪态万千那不都形容女孩子的吗？老子这叫帅炸苍穹、英武不凡。”
“噗哈哈哈”
这时，一道突兀的笑声自身后传来。
乔郁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见不知何时，空无一人的校园已经人满为患。
到了下课的时间，学生们都行色匆匆的往家赶，而他的正后方，那个嘲笑他的主人，正顶着一张祸国殃民的小脸儿，笑的很是张狂好看。
好啊，救命之恩这么快就忘了！
真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乔郁当即走上前，对唇红齿白的少年摊开手掌：“同学，保护费交一下。”
商衍看了看他身后聚集在一起的小混混，然后拿出钱包轻声问：“保护费是多少？”
他这么淡定，乔郁心里并没有升起报复后的快感，一时竟有些意兴阑珊：“15块。”
商衍从钱包里找了半天，才抽出了一张二十，递给他。
乔郁想着对方钱包里那一沓红艳艳的钞票，又望着手里那张崭新的20块钱，最后从兜里掏出了张皱皱巴巴的5块钱递了回去：“喏，找你的。”
商衍都愣住了，喃喃自语：“头一次看到收保护费还带找零的，你可真是混混界的一股清流。”
乔郁闻言干笑了一声，把钱硬塞进对方的手里：“我不是混混，我这叫村中游侠。”
这话一出口又是引来对方一阵放肆的嘲笑
那边收保护费的同伴却在此时突然吆喝了一声：“乔哥，吃烧烤去啊？”
乔郁扬眉，刚想开口，却被身旁的少年一把拉住了校服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