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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克曾经提过──「所谓的剑术,其实是一种磨练心的技术。」
所以我正在打磨着自己的心,将它淬炼的清澈而透明,并尽可能地让它保持锐利。
这很困难,因为只要一闭上眼,萨托那流着脓液的男性生殖器就会不停追赶着自己,逃也逃不走,避也避不开。
我颤抖地抓紧肩膀,仔细地调整起呼吸。要冷静……佩姬妳必须要冷静,我在心里不停提醒着自己。
之所以会演变成这样的情况,是因为差点被萨托玷污的那个夜晚,成为了自己无法摆脱的梦魇。
我的心理素质并没有强大到能够对那晚的遭遇置之不理,萨托为我所带来的阴影甚至令我将詹从自己的灵魂中驱逐出去。
为了抚平与跨越伤痛,自己一定得杀了萨托,咬着牙,我愤恨地想着。
不知道为什么,洗澡的次数变多了,刷牙也是。
我觉得自己似乎正游走在强迫症的边缘,莫名地觉得身体很脏,鼻腔中也总是瀰漫着恶臭。刀功扇大叔最近为我准备的食物吃起来也总是索然无味。
自己似乎是有某些地方坏掉了,只不过到底是在哪里出了差错自己也说不上来。
我只知道,自己好想念好想念卢克,恨不得现在就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明天就是决战的日子,我去现宰肉铺旁的武器店领回了法杖和蝉翼。
我请武器店老闆为自己进行了小小的改装,虽然说只是简单的改造,但实际握在手里时的感觉却已经完全不同。
自己将蝉翼塞进了杖里──将法杖前端联繫着魔导石的部分改装为剑柄,然后将蝉翼安装在与菱形结晶相连的握柄上;法杖木製的杖身中芯被我挖空,里头塞入了蝉翼的剑鞘,这样一来除非自己主动提及,否则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自己随身携带着法杖以外的武器。
从外观上来看,特别是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这就是把除了外在装饰稍微华贵之外,其余皆与寻常法杖完全相同,没有地方特别值得一提的普通魔杖,而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当敌人突破万难,兴高采烈地闯进了近身缠斗的范围,以为能够顺利逆转战局的时候,自己就会从杖里抽出蝉翼赐与对手绝望。
自己的战斗不允许出现死角,要对付像是萨托那样卑鄙的傢伙,这种程度的准备是必须的。
不过单单只有这种程度是不够的,未来的旅途中我一定会碰上接近战技巧远比自己高超许多,又或是自己根本应付不来的敌人,而为了解决可能在将来出现的困境,自己正努力地着手研究如何在无咏唱的情况下施展魔法。
令自己察觉到无咏唱施法是有办法成功的来源是詹,四年前,在魔兽格瑞斯克的背上,自己在省略咏唱的状况下无意识地施展了许多魔法──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单纯的用魔力将敌人弹开。
不过这也证明,无咏唱施放魔法确实是可行的,只不过里头存在着绝对性的关键问题,那就是想像。
咒文是用来辅助想像的工具,省略咏唱,要如何令想像成型变成了研究无咏唱魔法最大的课题。
自己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式就是练习,藉由不停地施放、使用想要透过无咏唱施放的魔法,并尽可能地减少咒文的字数,当然,最好是能够在瞬间剥夺对手行动能力的术式。
在这样的预设条件之下,最后雀屏中选的魔法是日光。
两个礼拜前和伊莎的剑术练习给了我灵感。
将日光的持续时间缩短,然后范围与亮度都调整到最高,在抽出蝉翼的瞬间就灼瞎对手的眼睛,彻底瘫痪对方的战斗能力。
这就是我的答案,而自己正努力地让这套作战变得可行。
在刀功扇大叔替自己安排的房间里,自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在拔剑的瞬间施展日光。
日光的无咏唱施展虽然是成功了,但抽剑的动作和拍子微妙地对不起来。
不可以放弃,继续练习,这是自己未来用于抵御敌人的杀手锏,不可以抱持着「这样就好」的敷衍心态──
从白天一路练习至深夜,直到东方翻起鱼肚白。
「呼──呼──呼──」
仰躺在床上,汗流浃背的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自己终于抢在与萨托的对决前完成了所谓的必杀技──
在略为盥洗之后,我在房间里仔细调整自己的状态。
说是略为,不过实际上自己可是一遍又一遍冲了好多次澡,不停刷牙直到满嘴都是鲜血,肩膀上更是满满自己抓出的瘀青,一想到今天要直面萨托,自己的心臟彷佛就像要跳出胸腔一样,变得无比紧张。
冷静,佩姬,妳必须要冷静……
──怎么可能有办法冷静的下来!
镜子里映出我无助的倒影,那是难看地抽着鼻子,双眼泛泪的佩姬。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虽然可怕,可是不去不行,必须在今天为一切作出了断,否则自己一辈子都无法跨越伤痛。
我用手背擦拭泪水,攥紧纯白的披风与法杖,然后在镜子前再次下定决心──
我抵达了冒险者公会大门外头的广场。
萨托.欧.坎坎,还有整体造型宛如瘦坏的猫熊一样的老绅士──冒险者公会会长阿斯嘉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我很久。
我原本以为自己还算守时,不过现在看来自己才是迟到的那一个。
上次碰面结束时,自己曾讶异地问过阿斯嘉公会长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那时候的阿斯嘉只是淡淡地撇过了一句「我曾经调查过妳」后就拍拍屁股走人;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待会与萨托的对决结束后自己一定要追着阿斯嘉的屁股好好问个清楚。
握紧法杖,我快步向前。
皮肤黝黑的萨托挑衅地盯着我,他用像是甜甜圈一样的厚唇不断对我发出无声的嘲弄。
我没有搭理他,径自将视线移向阿斯嘉会长身上,静待德高望重的年迈绅士作出指示。
阿斯嘉会长用充满讚赏的目光对我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把握,但自己总觉得阿斯嘉公会长是站在我这边的。
从山坡不停颳起的焚风吹掀了塔米雅留给自己的兜帽,拍打着我的脸颊。
不知为何,心里非常平静,明明攸关生死的战斗随时都会开始,自己却彷佛大澈大悟般的从容──
然后,自己注意到了,萨托正装作泰然自若的模样慢慢向我靠近。
他打算在决斗开始前就拉近距离,以避免我用狂风暴雨般的魔法对他展开连绵不绝的攻势。
看着萨托那充满算计的滑稽模样,我忍不住笑了。
「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