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痕

第4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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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嘉就笑一记,“郁卉迎,别跟我装。你毁了陈迟颂好好的一个家,还不知廉耻地拿这事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你觉得我会让你好过吗?你以前干的那些破事要么烂在心里有多远走多远,要么我捅出来,相信我,后果只会更糟。”

所以那顿晚饭郁卉迎吃得味如嚼蜡,司嘉也懒得再给眼神,只在走之前给她留了个期限,然后又拐道去了趟南澜湾,想把孟怀菁之前给她买的那几套衣服拿走,但没想到会在小区门口那条路上碰到饭后出来遛狗的陈迟颂。

那么高那么帅的一个人,站在路边,这个点方圆百里都不见人影,他就没牵狗绳,一手刷着手机,微弱的光线映出他的眉眼,一手指间夹着根烟,垂在身侧,白雾徐徐漫过他的手臂,烟灰已经蓄了一段,他就慢悠悠地掸一下。

时隔近一个月不见,没了在医院的病态,他又恢复了那副游刃有余的公子哥模样,可许之窈的话偏偏在心头萦,司嘉从他肩身覆满的昏黄灯光里,看出了那丝孤寂感。

而他站的角度是看不到司嘉的。

司嘉就这么在冷风中站了会儿,转身往反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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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还是按部就班地过,新春佳节也一晃而过,而等到年味散去的时候,寒假就到了尾声。

陈迟颂出国刚好是新学期开学前一天。

那天北江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大到,整座城市都像陷入一片镜花水月。

司嘉没去机场送他。

她哪儿也没去,手机也没看,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飘窗边,抽着烟,看着外面灰青的雨幕,无休无止的,化成重影。

锁骨那里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

就像是一场后遗症。

直到晚上八点的光景,她才像是想通了些什么,掐了手里的烟起身,随手抓起沙发上的一件外套,抬脚往外走。

那时因为暴雨延误的飞机早已远去,轰鸣声淹没在淅沥的雨声里,伴着“吱嘎”一声,司嘉推开一家距离机场几十公里的纹身店的门。

店里的人本来都准备打烊了,见她一个小姑娘进来,还是没忍心敢她走,停了手头的整理工作,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司嘉点头,伸手径直拉下自己的衣领,指着那块纹身,说我想洗掉。

老板见状一愣,视线在她脸和锁骨纹身间流连,而后又因此细细地打量起司嘉,过了很久他才像意识到什么,问她是不是叫司嘉。

这回换司嘉怔了下,“……你认识我?”

店外的雨又变大了,砸在店面玻璃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动,却都不及下一秒老板的话让人心颤。

“姑娘,我看你长得这么漂亮,觉得眼熟,想起来前两天有个男生拿着你的照片来纹过手臂,我和他聊了几句,巧的是……”顿了顿,老板抬手指着她胸口的拼音纹身,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他说他叫陈迟颂。”

“他还说,照片上的女孩儿叫司嘉,是他的女朋友。”

作者有话说:

手臂纹身wb有图可代,不丑

霓虹

◎“回来重新追你一次啊。”◎

梁京淮在开学后没几天也回了比利时。

附中两个轰轰烈烈的人一下都抽离, 低年级女生没了课间偶遇帅哥的盼头,变得索然无味,高三的相对淡然, 因为一天一天倒计时的高考让她们彻底没了这些心思。

晁艺柠原本以为司嘉一朝失恋会影响学习, 但没想到在开学的第一次月考里, 她成了最大的黑马,虽然不是鲤鱼跃龙门的那种逆袭,不过是从之前的吊车尾, 考进了年级前一百, 但也算是彻底弥补了期末考试的遗憾。

她知道排名表陈迟颂能看到,如果他想的话。

而班主任看到她的成绩比她还高兴, 觉得自己人生的功德善事又能添上浓墨重彩一笔, 为此还特意给她争取了一个在年级大会上作为进步之星发言的机会。

向来都是对着所有人念检讨的,司嘉想婉拒这个美差, 但班主任根本不给她机会:“你可以从学习方法、心得、规划这几个方面讲讲,时间不用太长, 十分钟就行。”

司嘉:“……要十分钟吗?”

“你嫌少?嗯……不超过十五分钟就行。”

司嘉把嘴闭上了,然后班主任又拉着她叮嘱几句才放她走,刚好隔壁葛问蕊也抱着一沓资料出办公室,走廊的阳光不识好歹地将两人的身影搅在一起。

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三四步的距离, 葛问蕊在前,司嘉插着兜在后慢悠悠地走,直到前头的人倏地转身, 司嘉无声地挑眉, 也好整以暇地停下来。

那会儿正逢放学铃响, 不上晚自习的高一高二开始躁动, 而葛问蕊就在这片喧闹里笑了笑, 说:“司嘉,我们又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了。”

司嘉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也淡淡地笑出来:“你确定?”

说着,她不疾不徐地朝葛问蕊走,葛问蕊下意识地退,后背没一会儿就贴到了墙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随之缩短到半米,不等葛问蕊回答,司嘉就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凭什么觉得跟我一样啊?再怎么说,我也是陈迟颂的初恋,将来要是有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没复合,那我就会变成他心头的朱砂痣,他每次回忆起年少轻狂的时候,想到的都只会是我。”

顿了顿,她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点了点葛问蕊的肩膀,漫不经心地接道:“而你,什么也不是。”

葛问蕊闻言胸口起伏着,又很快自我调节完,脸上倒是没失态,“我说过,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司嘉觉得怪不得葛问蕊成绩能好,就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定力,确实厉害,但感慨归感慨,她兴致缺缺地撂下一句随便你,撞过葛问蕊的肩膀往教学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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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也总该有一场峭寒的。

司嘉站在报告厅后台,手里捏着等会要用的发言稿,那张薄纸和发丝都被穿堂风吹着,即使肩身被一束阳光斜照着,还是觉得冷,后悔今天出门没多穿一件。

“原来你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