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门之下

第6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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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想小歇片刻,不想竟睡着了。

……

天已黑了。

后院外,罗小义打着飘的走了。

考虑到伏廷身上有伤,只想随便喝点儿的,他也抢着替他三哥喝,这才喝多了,告辞的时候舌头都发硬了,直感慨几句他三哥是太高兴了,就赶紧溜了。

伏廷走到主屋门口时,嗅了下身上的酒气,朝垂着的门帘看了一眼,想起栖迟现在闻到点味道就不舒服,转头叫了几个仆从吩咐了几句。

低头进门,就见栖迟在榻上安安静静睡着。

他走过去,垂眼看了看,她侧卧,身姿纤软,大约是有了身子不舒服,睡着了还细细地蹙着眉。

几个仆从端着水进来。

他手挥一下,示意送去屏风后,拿了绒毯给她盖上,转头出去。

恰好看见新露在,他问了句:「她可有好生用饭?」

新露忙敛衽屈膝回:「家主都有用饭,只是还有些不舒服,吃的不多。」

他点点头:「记着好生照顾。」

新露何尝听他吩咐过这些小事,心中替家主一喜,抬头已见他大步回到房中去了。

……

栖迟醒来时,身上盖着绒毯,坐起身,理了理衣裳,看见屋中亮着灯火,屏风后有轻微响动,一道人影立在那里,一眼就能看出是伏廷。

他已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刚刚清洗过,换上了宽鬆的衣袍,看到她醒了,走了过来,衣襟微敞,露着一片胸口。

栖迟两手搭膝,眼波扫来,眼角微微挑起,有种别样的风情。

他看了一眼,又多看了一眼,衣袍一掖,在她身旁坐下。

栖迟瞬间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你喝酒了?」

伏廷嗯一声,低头问:「闻着难受?」

就是怕她闻到味道难受,才特地清洗了一下,他此时有箭伤还不能碰水,否则便直接洗澡了。

栖迟摇一下头,没觉得多难受,只是觉得味道有些浓,看了眼他的脸,他脸色如常,唯有两眼似是多出了些迷蒙,沉黑如墨地落在她脸上,竟有了些深远的意味。

她问:「好好的喝酒做什么。」

伏廷说:「小义说想庆贺一下。」

原本也没那个心思,只是听罗小义提及早亡的父母,忽就意识到,这世上就快要有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出来了。

且是唯一有血脉联繫的人了。

于是才点了头。

栖迟自然明白是要庆贺什么,没想到他们如此在意,竟叫她有些受宠若惊了,低低说:「原来你们如此高兴。」

伏廷眼扫过去,她半身斜倚在榻上,微微倾向他这边,他能清楚地看见她一根一根的长睫。美人娇柔之态,连言语都软绵绵的。

他手一伸就将她揽到了胸前,低头看着她:「难道你不高兴?」

栖迟正当身软的时候,被这一揽就紧紧贴上他胸口,抬头时脸都摩挲过了他的衣襟,下颌扫过他的胸膛,那触感好似粘在了她脸上,她一时有些心不在焉,微微挑起眉头:「什么?」

伏廷被她这神态一惑,言辞低沉:「为我生孩子,你难道不高兴?」

栖迟眼睛动了动,只因那句『为我生孩子』太过直白露骨,伸出隻手抵在他胸前,轻轻说:「你这是在冤枉我,我可没这么说。」

他是她夫君,她为他生孩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也只可能与他生,何来这一问。

伏廷脸上一闪而过地笑了一笑,手没鬆开她。

此时的她分外乖巧,浑身软得不像话。他收着手臂,心想就像个收敛了翅膀的家雀,可见怀孕对女子而言真是不小的改变。

他捏一下她下巴:「你也只能与我生孩子。」

栖迟心猛地一跳,仿佛方才所想被他猜到了一般,眼睛掀起,又垂下,好几次,才落在他脸上,低语:「你是不是喝多了?」

他神情都与往常有些不同,好似多了些情绪似的。

伏廷脸更低了些,想亲她,但又怕口中的酒气叫她不舒服,忍住了,脸挨在她颈边,把她抵着胸膛的那隻手拿下来,握在手里,伸入衣襟。

那隻手慢慢往下。

栖迟的手穿入他的衣袍里,入手皆是紧实的触碰,他的脸低着,目光凝视着她。

她眼神闪躲,回避不开。

忽的,她的手碰到那一处,脸一下烧红了,埋在他胸前。

伏廷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你看我是不是喝多了?」

声不觉低哑了许多。

她咬住了唇,不语。

伏廷舌抵住牙根,抓着她的手,侧过脸来看她的表情。

栖迟没有抬头,眼中是他腰下的衣摆,衣纹在她眼前一下一下的动。

她唇咬得更紧。

许久,伏廷的手还按在她手上。

她鬆了唇,低语一句:「是真喝多了。」

伏廷在她颈边低笑一声,呼出一阵酒气。

他不是个克制不住的人,只是面对她需要费些事。

外面忽然传出一个仆从的禀报声,说是有突发要务,有下官来请。

他说了句:「知道了。」语调又恢復四平八稳的模样了。

栖迟本还靠在他怀里,一听有别人的声音,立时抽出了手。

再掀眼时,才发现伏廷已去屏风里一趟,走出来时已经又清洗过,换了衣裳,眼睛还在看她。

他眼神已然清明,沉渊一般盯着她,收拢了被弄散的衣襟,收束起早已鬆开的腰带,随手拿了块布巾过来,给她擦了手。

「等我回来。」

栖迟倚在榻上,直到看着他出了门,看了看被他擦过的手,又羞又恼,暗自腹诽:这男人真是越发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