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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廷看着她背影,想想不放心,转头对大夫说:「去给夫人也看看。」
说完一头倒了下去。
罗小义正在门口看着,忽见他三哥一头倒下去,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昏过去了,连忙跑到跟前唤:「三哥!」
栖迟也回过了头。
大夫在旁看了看,说:「无妨,大都护只是睡着了。」
罗小义这才吐出口气来,心想他三哥也真是能扛,这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还挨着箭伤,就这么没事一般撑了回来,不累才怪了。
栖迟跟着鬆了口气,低声说:「先让他睡吧。」
大夫不敢忘大都护的吩咐,躬身出门,来向她请脉。
罗小义跟着出来,见状道:「嫂嫂是该瞧一瞧,看起来气色不好。」
她摸摸脸,想着连日来的确不大舒服,点了下头。
……
罗小义先去吃饭了。
主屋里,栖迟端坐着,伸出手。
大夫在对面仔细把完脉,又询问了她近来可有不适。
她说:「常有噁心反胃,料想是马上颠簸所致。」
大夫诧异:「县主竟还历经颠簸,实在是我见过女子之中身体最好的了。」
她随口问:「何出此言?」
大夫更加意外:「县主难道对自己的身子一无所觉不成?」
听了这句,她才留了心:「怎么?」
大夫忽而笑了起来,倒叫她反生莫名了。
「县主自光州而来至今,得一大喜啊。」
※
伏廷醒过来时,先看了一眼窗外。
外面日光如常,他按了下后颈,起了身。
两个仆从进来,送来了清洗的热水和饭食。
他先吩咐去将罗小义叫来。
仆从退了出去。
待他洗漱过,也用了饭,栖迟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他已醒了,她站在门口,一时没作声。
伏廷正往身上套上干净的军服,眼睛看着她,原还想着去主屋看一下,不想她先过来了。
栖迟已换过了衣裳,头髮也梳回了端庄的云鬓,一双眼如有话说一般,在他身上流连了一遍:「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一整日了。」
伏廷这才知道为何还在白日,原来他睡了这么久。
他看了看她神色:「你在等我醒?」
她眼神游移一下:「算是吧。」
伏廷虽受用,却还是看出她神情不同,不止是眼神,就连语气也不同往常,他问:「有话说?」
栖迟两手交握住,看他穿着军服,先问了句:「你这是要出去了?」
伏廷扣上腰带:「嗯,要入军中。」
她唇启开,又合上。
他已瞧见了:「有事直说。」
「是有件事……」栖迟轻声承认,忽而转过头,捂着嘴干呕一声。
罗小义正好走到门口:「三哥叫我?」
伏廷还看着栖迟:「你没看大夫?」
忽而想起在路上就好几回见她这样了。
栖迟掩了掩口,说:「看了,没病。」
他这才看了眼罗小义:「叫你去营中布防,先去外面等我。」
罗小义知道这是防范突厥的大事,不敢耽误,只是觉得眼前二人古怪,看看他,又看看栖迟,挠了挠鼻子走了。
伏廷站到栖迟面前:「何事?」
走之前,还是要先听她将事说完。
栖迟脸上莫名多了两抹红晕,一隻手抚在小腹上,想着罗小义还在等,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头再说吧。」
伏廷仔细看了看她脸色:「你真没生病?」
「嗯。」她点头。
他再三打量她一番,才拿了马鞭出门。
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一般。
伏廷一路走一路转着手里的马鞭。
罗小义跟在他身后道:「知道三哥防着突厥狗,但你这一路就没好好歇过,还受了伤,隻睡一日哪够。」
伏廷一个字没听,思来想去觉得栖迟那模样不对劲。
明明干呕了好几次,却又说没病。
「女人作呕是怎么回事?」他忽然问。
罗小义一听便笑了:「三哥怎的问起这个,我只听人说一次作呕坏肚子,一直作呕怀小子,谁知道真假啊。」
伏廷想着栖迟捂着嘴,一隻手抚在小腹上的样子,一脚跨出府门,停住。
罗小义跟着停下,看他两眼沉黑地敛在眸中,手里马鞭捏紧了,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怎么了三哥?」
伏廷忽将马鞭往他身上一抛:「先不去了。」
说完转头,快步往回走。
罗小义捧着他的马鞭,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是?
栖迟还未离开书房,先嘆了口气,不知该不该好笑。
刚才本想说的,可最终却又好似开不了口似的。
身前忽而罩下一层阴影,她头一抬,伏廷去而复返,站在她眼前。
他盯着她,从上而下,看了好几遍,忽而问:「多久了?」
栖迟眼眨一下,脸上微红,侧过身去:「什么多久了?」
伏廷挡着不让她回避,手臂在她腰上一揽,将她扣到胸前,另一手贴上她小腹,盯着她,喉头滚了滚:「多久了?」
栖迟红着脸想:看来不用她说了。
昨日那大夫问她为何对自己身子也一无所觉,她才想起到现在还没来月事。
大夫说她自光州而来至今,得一大喜。
这一喜,在她腹中。
她看着在她面前低着头,胸膛微微起伏的男人,轻轻移开眼,低语一句:「何不问你自己。」
这么说便是承认了。
伏廷站直,手抹了下嘴,心里有一处像是被狠狠地抓住了,难以置信:「你居然……」
他舔住牙,没说下去。
居然从那么危险的境地里走了一遭。
一旦想起先前种种险况,若有意外,简直无法想像。
栖迟看了看他,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
她又何尝不意外,难怪连大夫也说她身体好。
伏廷眼睛盯在她腹上,又看她的脸,一步未动,心里却已波涛翻涌,嘴角扬起,又抿上,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