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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能吧。”叶扉安笑了笑,“可能你说得对。”喻良的话戛然而止,然后她低头摸了摸自己耳尖。“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叶扉安“噗”一声笑了出来,在桌子对面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又没说错。”“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小叶:老婆,懂我,嘿嘿。 抱歉喻良盯了她一会儿,凑过去亲了她的脸颊,叶扉安一愣,立刻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这个空教室自从被设计以来,一直都被当成储物间来用,之前堆着各种各样积灰的桌椅,从没有椅背的木质板凳到十分附和人体工学的单人椅应有尽有,可以说见证了附中学生桌椅的更迭——正因如此,这里的监控坏了好几年,一直没人来修。但哪怕知道没有监控也没有别人,这里也不是个适合接吻的地方,叶扉安举着本打开的练习册遮住从门口看进来的视线,喻良紧张地扶着她的手臂,视线不由自主地往门口瞟,不小心咬到了叶扉安的嘴唇。两人同时尝到了血腥味,叶扉安抿了抿嘴唇:“破了。”“对不起……”喻良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她脸有点红,伸手抽了一下叶扉安的手背,“谁让你在这里亲我!”“诶,这个我不认,是你先亲的我吧?”喻良恼羞成怒,欲起而攻之,抓书的手刚举到一半,教室的门被敲了敲。两人飞快地坐端正,各自摆出认真收拾东西的模样,叶扉安应了一声“请进”——可能是刚刚做了坏事有些心虚,喻良下意识有些忐忑,有种会被抓包的怀疑。她心想,这个教室不管是二班同学还是来巡视的老师,一直都是想进就进,为什么还要敲门?但喻良飞速把这些归为“胡思乱想”之列,以前没有也不代表一定没人会先敲门再进来,这应该是她神经过敏,草木皆兵了。进门的是高彦,说老赵要开班会,来叫她俩回去,叶扉安经过时像往常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谢谢班长”,跟在她身后的喻良朝高彦笑了笑,却看见他明显地往旁边一躲,避开了她的目光。喻良的心没来由地一沉。
只是躲了一下,并不能说明什么,她这样安慰自己,他们那群人关系很好,打打闹闹是常事,说不定是之前闹了什么不愉快,应该很快就好了。再者,哪怕真的被朋友发现,大概也不至于闹得很难看——经历过上次被潘珊点破以后,喻良有时也会放松一些警惕,大概身边同龄人的接受度,真的比她想象中要高。然而虽然喻良自己没有发觉,但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尤其是在坏事上的直觉。接下来的好几天,高彦好像在躲着她们。他们班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小团体”,彼此之间关系都不错,但以叶扉安为中心,有几个前几名的学生关系尤其好,打闹起来甚至不分性别,但正因如此,这种疏远尤其明显。但喻良跟高彦的交集并不算多,她第一次隐约有这种感觉,是在一个课间——附中每周一主持升旗仪式的班级都会在上一周定下来,这周轮到他们班,按规定要选一个人上台演讲。他们班这种事之前一直都由韩笑笑包揽,但不巧,韩笑笑这周重感冒,完全说不出话,于是换成了叶扉安。那时候喻良刚从厕所回来,看见高彦跟体委何润两个人关上了老赵办公室的门。何润拿了红旗,认认真真地叠好,随口说:“等会你跟叶姐说一声,让她写个稿给老赵审……”“你去吧,我不想去说。”高彦拒绝得太干脆,拐角处的喻良跟何润同时一愣。鬼使神差地,喻良停下脚步,停在拐角,听见何润诧异地问:“怎么了这是,你不就坐叶姐斜后桌,路过的时候一句话的事……怎么着难度有点高?”“不是,”高彦皱了皱眉,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叶、她……”喻良出现在走廊那头时,高彦的话戛然而止,他神情复杂地往喻良的方向看了一眼,略皱了皱眉头,留下一句“总之你去说”,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教室。“神经病吧,谁惹他了这是。”何润嘀嘀咕咕地抱怨,还是任劳任怨地去找叶扉安商量演讲稿了,留下喻良愣在原地。他知道了什么,这个想法让喻良的耳畔“轰”的一下,她扶着冰凉的墙面,大脑一片空白。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难以抑制地疯长。高彦确实在疏远她们,包括但不限于体育课的自由活动、课间讨论问题、课余时间的闲聊——但他好像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以至于把他自己显得像个傻/逼。这种刻意的保持距离的后果,是某天韩笑笑忽然开玩笑似的提了一句:“班长最近干嘛一直躲着安安啊,怎么是我们安安魅力太大,你怕自己沦陷了啊?”叶扉安大概有所感觉,她扯了扯韩笑笑的衣袖,然而粗线条的韩笑笑同学浑然不觉,在周围一群人哈哈大笑时,高彦被一口水呛到,咳得满脸通红:“你少放屁,不可能!”当然没有人会把这话当真,但是人群外的喻良却撞上了高彦瞟过来的视线,后者好像在忍耐着什么情绪,很快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