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旧神游戏中扮演NPC[无限]

第9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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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这事过去了,茵蒂斯——在找到茜茜之前,你是不是又独自靠近了岸上?”

虽是问句,但他的语气笃定。

被戳穿的茵蒂斯有点恼羞成怒:“就算不去岸上我也能听见那该死的召唤……大祭司您倒是从来不去岸上,身上不也溃烂成这……”样?

墨色人鱼的金眸瞬间变得异常凌厉,他逼视的目光竟让茵蒂斯的话音在喉间卡了壳。

“蒂塔城中有神明留下的神力庇护,我们的族人在城中可以免受污染的侵蚀。”

那些曾经感知到召唤的人鱼族人,都是在外出捕猎太靠近浅海的情况下,察觉到召唤的。

茵蒂斯愕然:“……什么?那你这个从不离开蒂塔城的家伙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惊愕之下,她连阴阳怪气都忘了。

茵蒂斯原以为伽勒蒂斯是与她一样在蒂塔城中也被污染,毕竟在她的认知中,天赋越强的人鱼对契约的感知越强。

就算其他人鱼听不到召唤,但与她一样受过神明认可的伽勒蒂斯应该早有所察才对。

伽勒蒂斯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莫名翻起了旧账:“一周前你无故前往岸边,不是故意违抗公告自己主动前往,而是察觉到了召唤去探查情况?”

茵蒂斯被他气笑了:“我不至于为了和您作对做到这种地步,大祭司大人。”

那是茵蒂斯第一次接近污染,症状不显,但她心中隐隐察觉到不对劲,觉得伽勒蒂斯的公告有所隐瞒。

她想要前往岸上探查情况,途中却被伽勒蒂斯派人截下,所以后来被伽勒蒂斯质问时,茵蒂斯与他大吵一架。

听到答案的伽勒蒂斯沉默片刻,轻声叹息:“我身上的异状,是在近年的祭祀月里留下的。”

大祭司,只会在祭祀月离开蒂塔城。

祭祀月,也是蒂塔人鱼难得集体离开城邦、浮上海面的时期。

作为人鱼族的大祭司,伽勒蒂斯除了费尽心思隐瞒“神明抛弃蒂塔”的真相之外,也是在祭祀月中一力承载了污染的存在。

有神明在,契约就是牢不可破的,暴露污染的真相,就相对于直接告诉所有族人“神明抛弃了蒂塔”。

由于海民与海嗣的断交,海民前几年已经基本不会发出召唤,于是伽勒蒂斯再次选择了隐瞒。

直到近几个月来海民不知为何频繁发出召唤,伽勒蒂斯才再次下了禁令,限制族人靠近陆地。

他心知真相或许隐瞒不了太久了,却没想到这种隐瞒不仅造就了茜茜的悲剧,还导致了他与茵蒂斯之间的信息差,以至于现在才知道茵蒂斯的特殊——

特殊到,能在有着神力屏障的蒂塔城,感知到契约的召唤。

这种特殊,令他感到不安。

人鱼坠落之地(十六)

最初,玩家们认为,“寻找海民的遗产”会比“说服海娜合作”更轻松。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少年海娜远比玩家们想象得要配合,海盗和游隼作为曾经与他见面的“熟人”,很顺利把他偷了出来,并用人偶道具在那里留了一个假的海娜。

但在海民文字的解读上,大家的进度却卡了壳。

不同的副本有不同的文明,不论是语言、文字还是习俗……在一些特殊背景的副本里,方舟系统会根据副本决定是否开放翻译功能,如果不开,就代表这是需要玩家自行摸索的信息。

比如在这个副本里,海盗他们听不懂陆语哝的话,但同样作为人鱼的埃尔文他们可以——这是因为副本背景本身设定的就是“只有海民具有与人鱼沟通的能力”。

等玩家们在浓雾之城忙碌了半夜,好不容易搜罗了一些废弃的石板、拓印的石壁、文字与纸张的碎片后,面临的问题就是“看不懂”。

海民的文字看起来像大海的波浪线条与各种鱼形组成,在场的各位又不是什么研究古迹的学者,这文字让人十足摸不着头脑。

倒是被他们偷偷带出来的海娜,在看见那些文字时,满眼直愣愣,张着嘴,发出长长的“啊”音,然后就抱着石板不肯松手了。

但当被询问“这上面说了什么”时,海娜又是懵懵懂懂。

“这孩子十三年前应该只有三四岁。”海盗摇摇头,“那些假海民应该是觉得他长大了肯定记不清过去,才会把他留下来养大的。”

不然,早就剥皮灭口了。

但海娜似乎并不是完全不记得小时候,看他抱着石板的样子,应该多少还是觉得熟悉亲近。

游隼提出一个可能:“以海民与人鱼曾经的密切关系,蒂塔人鱼会不会认识海民的文字?”

人鱼和海民是从十三年前断交的,但在此之前,让蒂塔传说在蒂塔之外颂扬的,则是真正的海民与人鱼的情谊——那样长的一段岁月,他们也曾毗邻而居、友好交易、共同祭祀。

于是玩家们决定将这些海民旧物与海娜一起送往海边。

……

另一边,人鱼族的大祭司与未来祭司,难得的、心平气和地沟通了一回。

陆语哝也是和大祭司吵过那一场后才知道蒂塔城有神力屏障,她把这个疑点记了下来,准备顺势把话题引到少年海娜身上,以便让伽勒蒂斯“挖掘”出海民出事的真相。

——毕竟她不能暴露自己和陆上玩家们的交集,也无法解释自己怎么知道那么多岸上的事情。

人鱼是极聪明的智慧生物,他们性格中的直率、野性与自负,确实会导致沟通中的误解、阴差阳错,但也可以让他们在意识到错误存在后,不弯弯绕绕试图逃避,而是更利落直白地去解决问题。

伽勒蒂斯已经开始反思自己,详细询问了茵蒂斯在蒂塔城中感受到的“召唤”,从频率、到感受、再到影响程度。

而茵蒂斯也向他全盘托出,并自然地引出了“她感受到了两种不同的召唤”这件事——源自那些叛徒海民的、具有污染性的召唤,与源自少年海娜的、温暖无暇的召唤。

“在陆上的海民未叛变的那几年,我也曾用珍珠与大鱼和他们交换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