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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越是两年前来到裴晏晏身边的,那时她才刚成年没多久,十九岁未满,还只是个普通在校大学生。
不过认真说起来,她其实并不能算普通,即使不论家庭背景,只说外形条件,她也绝对跟普通二字不沾边,更何况,她还有一个说得上是显赫的家世——尽管这一点在学校里鲜为人知。
要是细说的话,裴晏晏的家族史大概可以追溯到上上个世纪,不过这百来年里世事无常、时局动荡,人人都经历过一段朝不保夕的日子,裴家当然也有过一段没落的时日,然而终究气数未尽,起起伏伏的到了今天,日渐变得根深叶茂,在各个领域也都有了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生在这样的家庭里,虽然说不上多么拘束受限,可要想随心所yu,那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裴晏晏这一辈里,她的几位哥哥,年纪小的时候还好一些,多少有过几年自由自在的舒心日子,等年纪渐长,慢慢的到了可以担起责任的时候,说话做事逐渐有了模样,几乎就不被允许再有任何走岔路的可能x了。
裴晏晏是她这一辈里唯一的nv孩子,年纪也最小,又从小养在裴鸿元他们身边,最受宠ai,亲眼看着一个玉雪可ai的小娃娃一天一天长成亭亭玉立的少nv,祖孙感情自然是最深厚的。
她出生的时候,裴鸿元都已经六十多了,快到了该退下来的时候,政坛沉浮几十年,说句实话,他也真是有些累了。
兴许是人的年纪越大,对家庭和儿孙的向往就会越深重,总之对他而言,这个小孙nv的到来当时简直可以算得上是给他行将就木的人生带来了一道全新的光彩,所以裴晏晏出生没多久,他和儿子儿媳商量着就把她要过去放在自己身边养着了。
裴晏晏从小就是个活泼泼招人疼的孩子,虽然有时候会调皮捣蛋,但是总有自己的分寸,从来没惹出过什么事,对着这样一个小娃娃,裴家老两口真是要星星就不会给月亮,疼到心尖上了。
没成想疼了十几年,她也乖了十几年,到了十九岁这一年,小丫头忽然就说什么也要往娱乐圈里钻了。
那怎么能成?在裴家老爷子心里,娱乐圈是什么地方啊,那就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多事之地,什么样的人都有,天天耳濡目染的,好人去了也要学坏,自己就这么一个孙nv,从小就乖巧伶俐招人疼,进了那么个地方,被带坏了怎么办,遇上心怀不轨的人又怎么办?
所以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让裴晏晏走这条路,裴晏晏若是对艺术感兴趣,家里完全能培养她往更正确更光明的大道上走,实在不必往这滩浑水里淌。
可裴晏晏这回却铁了心一样,非得给自己争出一条自由之路来,她不大吵大闹,饭正常吃,觉也正常睡,但就是成天失失落落的模样,也不大ai笑了,好像往后的日子都没什么意思了一样。
老的最终还是拗不过小的,裴鸿元暗暗叹气,往前早个二三十年,他说什么也不可能这么由着她的x子胡来,到底是老了,心肠也软了,狠不下心看着自己从小就放在心尖尖上宠的小孙nv这么郁郁寡欢的熬日子。
可他答应归答应,条件还是有的——圈子太乱,她年纪又小,心x还没定,保不齐就真被人教坏了,必须得找个人看着她。
裴晏晏起初听了有点不大愿意,十几岁的小姑娘哪有愿意处处受人管束的,不过后来她仔细一想,爷爷肯松口同意她进娱乐圈就已经十分难得了,现在事情还没成定局,自己要是再得寸进尺,这事说不定又会有变故,不如先答应下来,以后再想办法把人挤兑走就是了。
话是这样说定了,然而在人选上裴鸿元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首先这人一定是要知根知底的,做事也要有分寸,既不能由着她的x子胡闹,也不能让她心里不痛快,更重要的是,不能对她有歪心思。
思来想去的,他也没想好这人该从哪里选,最后还是裴晏晏的二伯裴兆华把问题给解决了。
找来的人据说原先是在他手底下的,海军特战队出身,身手说是极好,人品也信得过,x子又是端正严谨的,再没有b这更合适的人选了。
裴鸿元一开始听着也觉得不错,可把人带来给他看的时候,他就不是太满意了——太年轻,长得也太俊,跟他想要的不是很合得上,他是想找个人照看裴晏晏,可没打算直接给她找个对象。不过这人看着确实是很正派,眼神清明,说话也得t,像是个踏实稳重的好孩子。
可思虑再三,他还是同意了。
一来是符合要求的人实在不好找,这个叫庄越的小子除了过于年轻英俊以外几乎算得上完美符合他的要求,裴兆华也担保这孩子绝对够正派,不会生出什么歪心思。
二来是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小孙nv自小就活泼好动、ai玩ai闹,交的朋友也都是些ai玩闹能和她说得上话的,这姓庄的小子虽然长得好,但是x子沉闷,两人凑在一起估计是半天也说不上两句话,晏晏看上这小子的可能x应该不大。
所以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裴家两位长辈看人的眼光的确是老道,庄越b他们想象的还要持正稳重,真真正正是个人品端正的大好青年,再没有b他更适合这份工作的人了。
因为他b着裴晏晏大了几岁,不苟言笑的时候看起来很有一点威严在身上,裴晏晏似乎不太知道该怎么跟这样的人相处,所以两人之间有点客客气气互不冒犯的意思,若是换了任何一个稍显弱势、心中又对裴晏晏存了一点讨好之意的人来,她绝不会这样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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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晏是真被他气哭了,气得心口砰砰直跳,眼泪直淌,乍然听到了这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秒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要从了。
要是别的什么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装腔拿乔,她早让那人滚得远远的了。
可庄越是不同的,他是她惦记过最香的一块r0u,闻了那么久的味儿,馋了那么久,还一口都没尝过,要她就这么放弃,她不甘心。
她知道,只要他今天从这里走出去了,以后就绝对不会允许今天这种事再次发生,他会把她看得牢牢的,不许她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喝别人给的酒,不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当然,也不会让她有可乘之机,他会从此离她远远的,不再碰她一根指头,甚至会直接撂挑子不g了,那她这辈子是再也别想得到他了。
所以她当机立断、收了怒火,决定不计前嫌,原谅他之前的不识抬举,接受他的示好。
我今天就先让让你,她这样想着。
楼下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无人超市,付款机旁边的柜台上摆放着各种bitao和口香糖。
她当然也是知道的,但是她不愿意让他去,谁知道他会不会出了门被风一吹就跑了,再也不回来,所以她ch0u了ch0u鼻子,开口阻止了他:“不许去,我有,就在柜子里。”
听完这句话,庄越花了两秒钟才消化其中蕴含的信息,压下心头浮起的莫名情绪,他深x1一口气,顺着她的指示转身走到柜子前。
拉开柜门的一瞬间,饶是庄越这样心理素质足够强y的人,也还是被里面的东西震住了。
——不同尺寸不同颜se的假yanju、跳蛋,各种款式的情趣内衣,一盒又一盒不同牌子的bitao,还有一些他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用途的东西,堪称是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裴晏晏可不管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只知道他已经答应了,她一点也不矜持地光着身子下了床,下床的时候腿软了一下,差点扑倒在地,还是庄越扶了一下才没摔,想着刚才自己0到的那个东西,她跪在地上,埋头探进柜子最底层翻找。
庄越就站在她身边,小腿几乎能感受到她的t温,他的视线只要稍一低垂,就能将她此时的姿态一览无余,他看见她那头微卷的发丝散落在白玉一般的腰背上,看见她圆润的肩头和饱满的xr在发丝下若隐若现,还看见她……他不看了,收回目光,却发现自己的呼x1和心跳都已经不受控,失了节奏,没了章法。
过了一会儿,裴晏晏从那堆垒着的bitao里翻出了一盒,塞到他手中:“你用这个,这是大尺寸的。”
后来的事太过混乱,庄越已经不愿去回想了,他只知道,等他们真正停下来,他的理智开始恢复冷静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裴晏晏汗津津地躺在他身下,已经昏睡过去了,双眼紧闭着,睫毛又长又密地扑下来,脸颊粉晕,发根cha0sh,浑身都是被蹂躏过的痕迹,她皮肤白,稍微磕着碰着就会留下显眼的印记,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整夜,身上简直没法看,仿佛刚刚遭受了一场疯狂肆意的凌nve。
而施nve者,是他——一个本该作为保护者而存在的人。
床铺已经乱得一塌糊涂,她的床单被子枕头都被各种yet染的cha0sh又黏腻,皱巴巴的堆在了一起。
庄越从她的身t里退出来,肆意发泄过的身t有了一丝疲惫的感觉,思绪却异常的活跃起来。
他躺在她身边,眼神失焦地望着天花板,听着她微弱平稳的呼x1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想起了裴兆华曾经给他下的评语:意志力坚定,自控能力强,不轻易被人左右。
一样也没做到。
静静躺了将近半小时后,他坐起了身、下了床,平静的摘掉了bitao,抱起裴晏晏往浴室走。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抱着裴晏晏从浴室里出了来,她房间里的床已经不能睡了,所幸次卧的门没有锁,他就直接把她抱进了次卧。
帮她穿好睡衣,盖好了被子,他重新回到她的房间,套上自己丢在地上的衣服,开始清理被弄得一团混乱的房间,目光触及到床单上那一抹暗红se血迹时,他的动作有了片刻的僵滞,盯着那抹暗红看了一会儿,他忽然抬起手,狠狠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收拾。
做完了这一切,他拿起了手机。
尽管他对自己的判断有成的把握,但毕竟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没有联系老爷子给他指定的那家医疗所,而是给自己的一位旧识打了电话,他给了他地址,请他带着设备到这里来一趟。
等人到了,庄越并没有让那位自己信得过的旧识进入裴晏晏的房间,也没告诉他里面的是谁,而是借着他的器械自己进去给她ch0u了一管血样,请他拿去检测,并尽快把检测结果告诉自己。
那位旧识本来就不是多事的人,没有介意庄越对自己的有所保留,也没打听这件事的细节,很痛快的答应了尽快出结果,还主动提及不会将此事声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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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越这一晚上的心路历程:
裴晏晏投怀送抱→心慌意乱
裴晏晏在他怀里发sao→yu火中烧
得知她家里备有bitao→稍稍冷静
看见她赤身0t地跪在地上找bitao→彻底失去理智
狠狠爆炒一顿之后→进入贤者时间,反思,后悔,被罪恶感压垮
庄越没有等到裴晏晏醒来就离开了。
把那位旧识送走之后,他坐在裴晏晏的床边,难得的出了很久的神。
直到清晨来临,早晨的第一缕yan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shej1n来的时候,他的思绪慢慢变得越来越清明,昨夜的事变成了一部无声的电影,开始浮现在他眼前,每一幕都清晰无b。
被下了药的是她,最后失控的却是自己。
看着裴晏晏安然的睡脸,他的人生中第一次产生了逃避心理,曾经再危险再困难的任务他也没有退缩过,但是现在,对着这张恬静漂亮、毫无危险x的脸,他却有了手足无措、无法面对的感觉。
他不怕承担责任,但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再度清醒过来的她。
罕见的焦灼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难以压制,他意识到自己没有能力处理这样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给她的助理余双双打了电话,麻烦她过来照顾她。
然后在助理来到之后,她醒来之前,他离开了她的住所。
之后的两天,裴晏晏没有联系他,他当然也没有联系裴晏晏,他花了点时间和jg力去弄清那天的情况,在这期间收到了裴晏晏的血ye化验结果——各项指标都正常。
查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后续问题的处理也不是难事,一切正常的血ye检测结果让他松了一口气,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第三天,他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绪,感觉有了可以面对这件事的勇气,就在他下定决心去向裴鸿元和裴兆华坦白一切的时候,裴晏晏先找上了他。
一个很平常的上午,十点三十分,庄越站在裴晏晏独自居住的住所门口,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少见的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措,在门外傻站了将近十五分钟之后,他终于按响了门铃。
不到十秒钟,门就打开了。
视线相碰的一瞬间,两人都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彼此的目光,裴晏晏转过头,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庄越的脸se也没有了往常的冷淡自持。
裴晏晏握着门把手,先是低头盯着地面看了两秒钟,然后又抬起头,视线落在庄越的衣襟上,她把门开大一点,侧了侧身子,轻声说:“先进来吧。”说完自己先转身往回走。
庄越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进了门,然后轻轻关上门,往里走了几步,就很自觉地站在玄关口不动了。
裴晏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半天不见他过来,回头一看,见他站得老远,好像怕自己会吃了他似的。
在庄越心里,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nv孩子,在酒桌上被人下药,然后被药xb得失去了理智,稀里糊涂的缠着一个不算熟悉的男x工作人员上了床。在经历了这种事之后,她现在对男人有再大的厌恶和抵触自己都能理解,就算裴晏晏要找人打他一顿他都不会有任何意见,他愿意尽一切的努力去消除她的不安和恐惧。
但是裴晏晏并没有遵循常理对他避如蛇蝎,只是b平常多了一点忸怩之态,她的脸有点红,往自己旁边的沙发指了指,故作镇定,“你坐这吧。”
庄越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