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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是以后的事了。
萧遥和顾尽一起去听云追的演出,听完和云追一起坐车回家。
在车上,云追道:“我一个好友告诉我,张如音去他们那个乐团面试,但是被一个小姑娘搞破坏了。”
萧遥来了点儿兴趣:“怎么回事?”她倒不至于幸灾乐祸,但是想想当初张如音利用家世打压她,如今张如音被别人搞破坏,怎么想怎么觉得讽刺。
云追道:“那个小姑娘姓王,出身很不错,最近在追许乔年,所以针对张如音,跟好几个乐团打了招呼,让不要招张如音进来。你也知道,某些时候,权力挺好使的。”
萧遥听毕有些感慨:“也不知道张如音若知道这些,心里是什么感想。”
当初张如音对她做的,被人原封不动地用在张如音自己身上,张如音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吧。
云追摇摇头:“她能怎么想啊,说不得还会怨到你身上。”
萧遥听了这话,想了一下张如音的性格,没有搭腔,因为还真有这个可能。
不过,她更想吐槽另一点:“这个许乔年到底有什么好啊,居然让一些原本很不错的女孩子这样疯狂。”
“谁知道呢,兴许他会来事,油嘴滑舌。”云追随口说了这么一句,便转移了话题。
萧遥在忙自己的新专辑,也没心情多关注这些,当下也扔到一旁不管了。
一年后,萧遥再一次结束世界巡回演唱会回到北京,受顾尽邀请去顾家吃饭时,知道了一个颇为吃惊的消息——许乔年三心两意,和王女士在一起之后,又去勾搭其他小姑娘,惹得王女士勃然大怒,让家里针对许乔年。
许家因为当初被周家打击,本身就不顺了,在被王女士家这样在政策上一拦截,再被其他竞争对手一搞,竟现出了明显的颓势来。
商场上到处都是大鳄,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许家露出颓势,许老爷子又身体不好彻底退了,其他大鳄闻着香味过来,开始贪婪地吞噬许家。
不过两个月功夫,许家便宣告破产了,据说陪了很多钱。
再后来,萧遥见过许乔年一次,那是在一个小城市,许乔年运着一车西瓜停在一个小商店前,招呼小商店的人过来搬西瓜,从小商店的人对他的称呼来看,他应该是小商店的老板。
这个时候的许乔年,看起来再没有了从前的肆意飞扬和风流劲儿,他眼袋很深,腆着个啤酒肚,和普通的中年男人并无什么不同。
萧遥不知道张如音看到这样的许乔年,会不会后悔从前的痴狂,在她看来,看许乔年倒霉,比看张如音倒霉痛快许多。
这时绿灯亮起,司机启动车子,许乔年很快便消失在萧遥眼前。
钱碧君虽然中风了,但是她很能活,活到家里彻底败落,再也读不起国际学校,再也撑不起从前的架子,买衣服只能去地摊市场,买菜也不得不挑挑拣拣,从前非进口水果不吃,到后来,只挑特价水果。
一开始,她过这样的日子觉得十分难受,但是时间和习惯是十分可怕的,慢慢地,她居然麻木了。
麻木过后,她也开始为买到特价水果、蔬菜和肉类而高兴,她甚至知道了,哪个时间段的水果、蔬菜和肉类是最便宜的,并为此沾沾自喜。
只是在夜深人静,她午夜梦回,梦见了从前的日子,才会惊觉如今的日子有多难熬,然后心情糟糕地发上一天的脾气。
后来日子越来越不好了,钱碧君蛮横地要求云追赡养她,还要挟,云追不养她,她就出去败坏萧遥的名声,说她这个外婆快饿死了,萧遥也不管。
萧遥不想云追为钱碧君烦心,所以让人转告钱碧君,她每个月都会往一个慈善机构打钱,目的是改善孤寡以及低收入人群的生活环境,钱碧君可以去申请。
萧遥派去的人嘴皮子利索,又心思灵活,很快说服了钱碧君。
钱碧君每个人去领钱,但是每次领钱,她想到,如果当年她对云追好一点,给予萧遥正常的外孙女待遇,说不定,今天的自己,就不用每个月领这么点钱过日子了。
年纪来了之后,钱碧君习惯了念叨,开始一直念当年做错了的选择:“我当年真是有眼无珠啊,亲生女儿和亲外孙女儿那么优秀我不管,却去疼爱养女和养外孙女,我真傻啊,真的。”
云海岚不是不管她,每个月也会给她赡养费,可是那么点钱根本就不够用。
而张如音呢,她也结婚生子了,因为事业不顺利,所以她没赚到多少钱,便对要赡养钱碧君颇多怨言,平素更是远着钱碧君,因为害怕钱碧君开口跟她要钱。
在这种情况下,钱碧君想得更多的,自然是红透东南亚,在全球范围内都有无数粉丝、日进斗金的萧遥了。
可惜,无论她想与不想,萧遥和云追都不在意了。
萧遥知道,自己不是云追的那个遥遥,所以在云追和周离结婚后,一直怂恿云追再要个孩子。
在她的再三怂恿下,云追动了心,和周离一合计,最后又要了个孩子。
这个孩子才三岁上下,萧遥和顾尽的孩子也出生了。
后来,就是萧遥理想中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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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睁开双眼,看到自己正坐在镜子跟前,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她,脸颊上带着稚嫩,可双眸如水,又画了精致的妆容,以至于看起来人比花娇。
她的一头乌发上,点缀了名贵的金玉首饰,随着动作,发髻上的步摇轻轻摇曳,竟是罕见的风情。
萧遥左侧,一个婆子模样的,正在拿起两根线,要帮萧遥绞脸上的汗毛。
萧遥右侧,一个看起来颇为喜庆的老妇含笑看向萧遥:“我们阿遥当真是天香国色啊。”眼睛瞥见婆子要动手了,连忙叮嘱,“你小心一些,别伤着了阿遥的脸蛋儿半分。”
婆子赔笑道:“太太且放心,帮年轻姑娘们开脸,我是没做过一千回,也有八百回了,如何能伤着了遥姑娘的脸蛋儿?说起来,县老爷家的千金,就是前儿出阁那位,也是我开的脸呢。”
“呸!”喜庆老妇啐了她一口,“你是个什么身份,也配去给县老爷家的千金开脸?咱们啊,跟她们,素来就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你也敢扯这个谎,当谁是傻子不成?”
那婆子笑道:“这不是和太太开个玩笑么?也好叫遥姑娘笑一笑。今儿是遥姑娘的好日子,遥姑娘可不能不笑呀,外头平南侯世子可等着了呢。”
一席话说出来,喜庆妇人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她转向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萧遥,柔声道:
“阿遥,妈妈花了大力气培养你,才有了你如今的造化,今晚你再加把劲,讨好了平南侯世子,说不得造化能更上一层楼,能进侯府里呢。若进了侯府,你莫忘了妈妈的恩情才是。”
萧遥脑子里晕乎乎的,故便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