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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瑾扫了他一眼:“去漱口,不要多吃,牙若是坏了没办法治。”
邬意连忙点头,揭开灶上锅盖,舀出一碗水来漱口洗手,又把勺子洗干净。
出去倒掉脏水,放好盆,他把脑袋从门口钻进来,正想问邬瑾怎么不睡,就见邬瑾把那一沓日录丢进了火里。
邬意吓了一跳,猛地往后一缩脑袋,耳朵登时刮在门框上,疼的他“哎哟”一声。
他下意识去捂嘴,再往里一看,就见邬瑾在用吹火筒把火拨开。
“不好,”他连连后退,直奔主屋,把两个眼睛瞪的滚圆,对邬父邬母,“哥、哥他疯了!”
邬母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脆的。
邬意捂着脑袋直蹦跶:“真的!哥在烧日录!”
“当真?”邬母登时急了。
邬瑾从进州学开始写日录,一张一张全都存在箱子里,连一个折角都没有,怎么说烧就烧?
她连忙跑去厨房,一进去,果然见到邬瑾将日录烧的干干净净,顿时吓得不轻:“老大,你怎么把这些东西烧了?”
“阿娘,”邬瑾答的言简意赅,“不要了。”
邬母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看着邬瑾回屋子去,等到了半夜,她还是睡不着,起身推开邬瑾的门,见邬瑾熟睡,方才放心,弯腰去给邬瑾掖被角。
结果她刚一伸手,就摸到邬瑾满身滚烫,整个人烧的和火炭一般。
“老大!”
邬瑾长这么大,就不懂事了这么一回,病的七荤八素,让爹娘忧心不已,高热三天,又拖着鼻涕养了四五天,痊愈之时,已经到了十一月。
邬意无人约束,撅着蹄子在外撒欢,和他的好友刘博文整日逃学,在外嬉戏作乐,直到邬瑾病愈,才悄然收心,乖乖去学堂里点卯。
堡寨也逐渐平静,兴许是那几个震天雷过于非凡,一举将蠢蠢欲动的敌国震慑,又或许是天寒地冻,不便大动干戈,金虏便暗暗等待时机,再做行动。
大的动静没有,小股的滋扰却不断,结冻的冰河更便于金虏进入马场,一时间河道两侧也是士兵林立,扼杀一切风吹草动。
程府宴
宽州城中百姓一开始惴惴不安,只恨田地房屋没有长腿,不能随人逃离,到如今已是司空见惯,照常生活。
十一月初二,邬瑾换了药回来,在街口遇到了想往里走,又捏着鼻子不敢进的程廷。
“邬瑾!”程廷如释重负,可以不去闻十石街那股经久不散的臭气,将一张帖子打开给邬瑾看。
“初十冬至,我们家开晚宴大请客,你酉时前到,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