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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王家出了承国公老夫人和夫人,他们家的姑娘就是配信阳伯府的嫡子都绰绰有余,他这个庶子哪里够的上王家的姑娘。
但偏偏命运如此神奇,她虽然是王家的嫡出姑娘,但是她那一房已经落魄,父亲一事无成,又无兄弟撑起门楣,实在处境堪忧。
他觉得自己甚是卑鄙,但卑鄙就卑鄙吧。
这样一来,他这个伯父庶子和她这个落魄嫡女倒也门当户对了。
婚事出乎人意料的顺利,他还以为他们家的好夫人定然要在里头作妖,谁知这一次夫人格外的好说话,以至于一直让他心里七上八下。
果然他的预感没有错,迎了亲回来后他没喝几杯酒就不省人事了,等到醒来,他迎回家的佳妇居然成了弟弟的媳妇儿。
他闹了吵了,结果就是被打的下不来床,王家也在回门后上门要说法,但王氏的亲父都认了这门婚事,其他王家人自然无话可说。
可笑,真是可笑!
这哪里家,这就是一个贼窝子!
从那之后他过了一阵子借酒消愁的日子,但是俗话说得好借酒消愁愁更愁。
贴别是心爱的姑娘婚后日渐凋零,他心头之爱却被夫人母子作践,他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姑娘受欺辱,从婚前娇美的样子变成如今的麻木不仁。
习宽并不能在习保的院子外头多待,只看了一会儿就不得不离开了,然后就遇上了送了帖子正赶回去的宫人。
宫人进来的时候就有人跟她说三房里头的事情,这宫人是跟着淑妃一起进宫的,家里人还都在信阳侯府当差,三房这桩事情她心里也知道怎么回事儿。
和淑妃娘娘说起的时候,都觉得这继夫人母子俩有毛病。
明明是习保名声不好寻不到名门贵女,搞到要抢兄长的亲事,新婚之夜换新郎才将王家的姑娘弄成了三房的儿媳。
结果人进门之后,转头又觉得儿媳虽然姓王,但是嫡亲的父亲不着调又没有亲生的兄弟帮衬,实在是不堪,就看不起了。
这母子俩也不想想,若是那三奶奶家,父兄争气,他们母子还敢不敢换新郎,也不怕被人家父兄打死!
淑妃当年没进宫的时候可没少被继夫人磋磨,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刚来的时候自家娘娘还当她小姐妹一样相处,谁知转头人就勾引了侯爷做了娘娘的继母。
娘娘那个恶心,可别提了。
宫人想了想给大奶奶送她出门的丫头留了几个字【三房,周家】。
那丫头立刻点头,然后就悄悄将话递到了二爷身边的小厮耳朵里。
于是习宽刚回到前院就听小厮给他说悄悄话。
“二爷,不如您给承国公府的夫人传个信,好歹捞一捞三奶奶。而且这冰天雪地的再厚的垫子也不顶用啊。”原来大奶奶送的厚实的垫子其实是习宽这边递过去的。
三奶奶嫁进来还不到三年,人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王家那边有亲爹放任不好管,但同是王家的姑奶奶,承国公府的老夫人和夫人会看着自家的姑娘受这个罪吗?
就算她们真的不管,他们递个信也就是跑个腿的事情,对三奶奶也没有什么妨碍。
习宽闻言立刻点头,想到前阵子大长公主和长乐侯家的那一摊糟心事情。
他莫名觉得这事儿就算周家的老夫人和夫人不管,但要是求到那位三姑娘面前,说不得她还真能管上一管。
于是宫宴的前一天,周明妍从珍珠嘴里知道了信阳侯府的这一桩污糟事情。
周明妍想到姬长恒传过来的信息,说是锦绣镇上头的保护伞有一把估摸着就是信阳侯府,她没忍住挑了挑眉,这不是巧了么!
锦绣镇那边太远她够不着,信阳侯府可不就在眼皮子底下,还不让她泄泄火气?!
亡夫诈尸第十一天
信阳伯夫妇俩找了半个晚上都没有找到儿子, 最后还是从书院儿子的一个同窗口里得知,他是要去找些漂亮的绣品回来做过年孝敬父母的礼物。
信阳伯夫人闻言也不着急了,开始一个劲儿的夸儿子有孝心, 对着信阳伯一顿输出, 顺道还要拉踩一下上头的一嫡一庶两个儿子。
重点就是一个,让信阳伯快快决定, 请封她的儿子习保为信阳伯世子,却没有发现信阳伯的脸色并不好看。
信阳伯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什么货色?什么找绣品,怕是前头被他得到了消息, 跑去锦绣镇找绣娘去了!
再说这册封世子的事情, 别说他不愿意,便是他愿意,宫里的娘娘能愿意?四皇子和皇长女能愿意?
信阳伯并不算是个多儿女情长的人, 但是对着比他小十多岁的妻子还是有些情分的,更别说他私心里也觉得男人好色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儿。
他也喜欢美人, 但他也没有因着女色弄岔过什么差事。
至于那锦绣镇, 不就是另一个花样的青楼嘛, 他们送钱送美人, 他给他们撑撑腰,多简单的事情, 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就是习保的荒唐,他也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 年轻人血气方刚知道了个中滋味一时难以脱身很正常, 等到千帆阅尽自然就不会再这样急吼吼的,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信阳伯不高兴的是习保因为女色耽误了学业, 还不知会家里一声就跑到了外头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连人都不知道上哪里找。
夫妻俩刚进门就有婆子脚步匆匆来禀告:“伯爷,夫人,三奶奶晕过去了,要不要请个大夫?”
伯府里原来是有一位供奉大夫的,但是上个月信阳伯后院的一个妾有了身孕,爆出来的时候已经四个多月坐稳胎了。
信阳伯夫人大发雷霆,转头就借口府里的大夫不尽心没有及时探出妾室有身孕,把人赶了出去。
“请什么大夫!”信阳伯夫人刚刚还一张笑脸,这会儿立刻就板了起来,“这么大一个人了,连自家相公都看不住,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倒霉相,还想要请大夫?嫁进来三年是一点响声都没有,谁家做媳妇做成她那个衰样?就让她在外头躺着,要是真去了,本夫人就给她风光大葬!谢她腾位子!”
“说的什么话,你天天跟她置什么气,好歹是王家的闺女,你也不怕王家来找你要说法。”信阳伯微微皱眉,对着那婆子道,“快去请大夫吧,别真弄出人命来。”
“不许去!”信阳伯夫人眉头一竖,见信阳伯看向自己哼了哼,“怎么的,我不高兴了,我还不能闹腾闹腾?”
“好了,平日里折腾也就算了,你要真把她弄死了,你看看王家能不能答应?”信阳侯双手扶着夫人的肩膀,“那承国公府可是有两位王家女呢,前头还多了太子妃,皇子妃,何必要惹这个嫌?”
“了不起,我好怕啊!”信阳伯夫人阴阳怪气地翻个白眼,转头对那报信的婆子道,“别说我这做婆婆的怠慢了她,这半夜三更的上哪儿去找大夫?让她自己熬一熬,明儿早上再去给她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