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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修士,有些不慕名利,不出入公堂,是不可能考科举的,剩下的那些当官也是凭武力值、凭装神弄鬼的能力,也不可能比考科举。
这就令大安国的科举很尴尬,架子有吗?搭起来了!考的人多吗?都是小鱼小虾。
在此前提下,教辅书自然没市场,这跟当地轻官府的风气有关啊!
但,科举不盛不代表没其他兴盛的,在高长松看来,若出书院考试相关内容,一定卖得好。
高长松打个比方:“书院门派大选临近,可有人来打听历年考题?”
魃宥作思考状,他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拉来掌柜。
这掌柜高长松是第一回见,刚才他去库房盘货了,是店小二招呼的,此时一见,高长松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不知该震惊,还是作啼笑皆非状。
竟是只穿了衣服的鸭子!
那外衣也不知怎做的,给他穿得服服帖帖,成年鸭子的毛已不复幼年时的浅黄,颜色较深,覆盖一层薄薄的油,这能帮助他在水中自由漂浮。
鸭掌柜的眼珠子很小,黑不隆咚的,镶嵌在黄毛中,可不知怎的,高长松硬生生看出点光彩来。
小小的眼睛中流露出智慧的光芒!
这令他肃然起敬,连鸭嘴带来的搞笑感都削弱了不少。
高长松:呔,好怪,再看一眼!
还是好怪。
魃宥骄傲地说:“这问题我答不出,给你推个说得出的。”他把鸭子向前一推,高长松禁不住后退两步。
鸭子脑袋,太近了!
小眼睛捕捉到高长松的动作,鸭掌柜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他又知不能在老板面前喧宾夺主,先不说话,只任由魃宥介绍他。
魃宥拍着鸭掌柜的肩道:“你甭看他这样,精明得狠,不说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大安城这巴掌大的地界内,少有他没听说过的旧闻。”
他感叹:“这等人才,在我这做一小掌柜,是屈才了。”
高长松瞠目结舌:乖乖,这高评价!
鸭掌柜不卑不亢地颔首,可他胸前的鸭毛分明更蓬松了,他先表示:“老祖宗谬赞,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技罢了。”
经过一番讲解,高长松将其理解为大智大通那样的妖,你问他消息,总能给你说出个一二三来。
正如高长松所想的那样,每逢门派大选,打听消息者甚多。
这门派大选并非只限定一小范围,而是面向全天下人,科举有上京赶考一说,门派大选也亦然,人从五湖四海赶来,甚至有北俱芦洲的。
“北俱芦洲?”听到这,高长松先惊又复平静。
诚然,在时人眼中北俱芦洲是蛮荒之地,少有人能越过遍布暗礁与漩涡的大海,又冲破瘴气构筑而成的屏障,去别的洲。可这只是大部分人做不到罢了,总有些修为精深的,能够冲破自然的桎梏。
鸭掌柜说:“北俱芦洲那情况您也知道,来的人少,即便来了,也更愿当孑然一身、自由自在的散修。多是大安国外的东洲人,还有从西边儿来的。”
“来人都是为登仙途,就跟大唐的举子一样,倘若知道考核的方向,不就能先做准备?每次开考前,大街小巷都充斥着打探消息的人,还有些心黑的卖些‘独门秘籍’,说自家有人在内部云云,能打探考题出来,借此卖灵石,真有傻不愣登的信。”
高长松汗颜,心说哪里都一样,有人心怀侥幸,就有人做这生意。
鸭掌柜以为高长松也一样,是来打听的,就问:“你想知道的是哪一家?”一副各门各派都聊属于心的模样。
听他这话,高长松哪里还记得自己刚才说什么,赶紧道:“白鹭洲书院,你可知晓?”
鸭掌柜闻言便笑:“我真知道。”
高长松惊喜,恨不得拿出小本本记。
鸭掌柜道:“白鹭洲书院走正统路子,讲究夯实地基再破土动工,他们以笔试为主,动手为辅。”
那肯定得问考题。
“天文地理、阴阳八卦、四书五经经典、八索九丘华章,无一不考。”
高长松心说:这不是学炼器,怎不考点专业的?
又想:但没学过专业的,谁答题不都是野路子?
还问:“实操考什么?”
“考手稳不稳。”
高长松:?
鸭掌柜说:“这炼器得有些天赋,思维广度是一方面,手指灵活度又是一方面。”
高长松问:“那得怎么考?”
鸭掌柜道:“考画符。”
这可不就是触类旁通吗?画符想画得好,灵力得平稳,下笔需有神,这年头修行的,谁没画过符箓?他们学炼器,得手刻各种各样的阵法,画符只是基础。
高长松听着觉得也不难,就问有没有历年考题,只见鸭掌柜神秘一笑。
天知道他如何从鸭子脸上看出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