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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预见未来?
他的脑海里猛地闪回过一个人影。
盛欢。
一个极为恐怖的揣测在裴央鸣的脑海里升腾起来,他一时竟有些慌了神,忙给风间亚美还有盛欢拉了个群,发了条消息过去。
“盛欢,你有过心想事成的时候吗?”
盛欢的回答傻不拉几的,充斥着恋爱的酸臭味。
这倒是让裴央鸣悬着的一颗心安稳了些许。
他想,应该只是他想多了。
盛欢要真有这么通天的本事,也不至于前前后后过的那么惨,现在还被无限集团碾着跑,走上人生巅峰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毕竟像骨枭这样特殊的图腾,这种凌驾于所有人力量之上又能够反噬其主的可怕能力,没有任何一个机构会允许其存在。
盛欢应该……不至于。
他摇了摇头,决定等盛欢回来在跟盛欢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现在他只需要所有的研究结果整合一下,发给柏德文·道森过目,那么他的这项跨度超长的课题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裴央鸣起身去咖啡机处倒咖啡,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轰鸣和震动,随后一切又归于寂静。
深更半夜,资料室里空无一人,过负荷的脑力劳动难免让人反应迟钝,裴央鸣端着咖啡杯愣了一下,缓缓的回头。
晦暗不明的灯光在他蚊香片似的厚镜片上折射,光怪陆离的凝聚成各色形态花纹,他艰难的环顾了一圈四周,目光定定的落在安全室的单向透明玻璃上。
玻璃的那一侧,空了。
裴央鸣端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发凉。
安全屋的建设是经过装备部和基建部精心详细规划的,其对于异种和图腾力量的抗性裴央鸣有一定的信心,想要从内部突破而出,可能性极小。
那东西既然是活的,莫非是在里面移动了,谨慎如裴央鸣根本不可能视而不见,他紧皱眉头靠近了些。
安全起见,安全室内没有安装热光源,照明靠的是地面贴合的冷荧光源,夜间倒也通透,室内一览无遗,那雕像确实不见了。
裴央鸣变了脸色,他急忙转向安全室的出入口,这单向的唯一的通道如果没有专门的秘钥解锁,由里向外将激活极低温度的制冷系统,能限制一切物体的移动,但此时此刻,安全室的通道确实是打开的状态,里面干燥,清洁,没有半点水渍。
有人趁他不注意打开了安全室!
安全室用的是动态秘钥,跟异种研究部内人员的权限卡直接相通,换言之能打开这安全室的只有自己人!深更半夜的,谁会来这里!谁会做这种事情!?
裴央鸣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他猛地抬起头,恰好那模糊的人影也在透明的玻璃上缓缓升腾而起,对方冷笑了一声,用与平时行为举止截然不同的凶悍力量扑了上来,高举重物狠狠的砸下!
裴央鸣闪身急躲!
“佘宝华!你疯了!?”他怒声吼道,错愕。
“哐啷”一声,佘宝华砸了个空,陶瓷的标本罐子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锋利的瓷器碎片迸溅开来,将他自己的脸也划破,他那张带了些脂粉气的脸此时因为紧张绷的扭曲,呼吸剧烈的起伏,像一头牛。
盛欢他们回来了,完好无损的从阿布扎比回来了,事实上不仅是盛欢,整个斯宾塞都开始全面复苏,无限集团的这场阴谋显然败露了,即将烟消云散,那么烟云散去之后,他所做的事情是不是就将被公布于众?!
佘宝华不敢想,因为他只要一想,就会直接联想到几年前的那场灾祸。
他的父母是勘察队里备受敬仰的教授,学识渊博,他们的实地考察为斯宾塞各个部门的研究带来了第一手的真实资料,因为他们的图腾“记忆宫殿”可以让他们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极大程度的提升了他们的工作效率。
父母双方皆是智慧之人,身为他们孩子的自己,没道理不聪慧,更加没道理不继承他们引以为傲的图腾力量。
但偏偏,他就是没有。
他从小被父母带在身边,父母身边的那些同事也各个都非凡品,他们看见自己时都会夸赞两句“佘老师的孩子真可爱真漂亮,未来一定也跟佘老师一样是业内大拿”,他就浸泡在这样的夸赞和宠爱当中,被一句句“小佘老师”的玩笑话捧着,在父母身边帮着手抄一些文献资料,学习着勘察本领,期待着未来某一天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他们的衣钵,却不料在某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他在旁听父母亲和同伴闲聊,聊起一些特定的人与事,他才知道,原来“超能力”并非人人都有,就算是身处斯宾塞之内了,也不是绝对,最要命的是他们所说起的“图腾唤醒”、“图腾解封”的过程,自己似乎……全然没有那样的体感。
他的记忆里或许是比一般人要好一些,但是……也仅仅是好一些罢了,旁的他不敢往下想了。
而后他继续假装无事发生,只是每天学习,查阅资料都变得越发刻苦,他试图用加倍的努力来营造一种“记忆力确实超群”的假象,也在往后的一段时间内迷惑了众人,继续饮鸩止渴般的博取他人的青睐。
直到他跟着父母去了富士山。
火山活动的迹象频繁,勘察小队在山脚下徘徊许久,而后决定攀登,攀登之前,小分队聚集起来开了一场会议,集思广益的讨论着注意要点,足足开了七个多小时,会议结束之后,母亲让他将琐碎的攀登注意事项汇总起来,整理成行动手册。
他普通人的记忆能量终于在这一刻耗尽了,坐在桌子前,他的脑子一片空白,那些即时性的东西没有留下半点印象痕迹,他有些崩溃,不知道该如何遮掩和弥补,这些马脚终于被细心的母亲发现了端倪。
他也藏不下去了,只好对母亲实话实说。
摊牌后,母亲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让他早些休息,不要有太大的压力,随后就离开了,他躺在行军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母亲话中有话,藏了些不为人知的心思。
于是他偷偷摸摸的尾随着母亲去了他们的主营帐。
果然不出他所料,母亲和父亲在主营帐里汇合。
母亲毫无保留的将他的情况告知了父亲。
父亲的脸上闪过一些错愕,而后是浓浓的遗憾。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小华就不能待在斯宾塞了。”他压低了声音说:“最好也不要跟着我们一直活动,这太危险……”
后面的内容他没有再听下去,光是这几句话就已经宣告了他的判决,他的心不断的下沉,沉到了最灰暗的谷底——他要被这群精英们的群体抛弃了。
他试着去央求父母亲,然而面对他的哀求,父母亲虽然言辞委婉,但眼神却是坚定毅然的,他们说“小华,有些事强求不来,每个人有自己要承担的责任,但不用去背负不属于自己的担子,爸爸妈妈是为你好。”
都是敷衍的外交辞令!他听不得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