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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得选。”老绅士文质彬彬的说:“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反正你本来也是要死的。”
袁助理:“????”
袁助理屁滚尿流的冲上去接手了。
柏德文满意的收回手,掸了掸掌心。
顾沨止道:“待会儿会有人来?我以为学校被锁定了。”
“是被锁定了。”柏德文说:“通讯条款和保密条款失效了一半,别说飞机票,连个牛车都雇不起。”
“那他们要怎么——”
“你忘了吗?我们所有条款的执行基础是什么。”柏德文说。
“是……无损伤原则。”顾沨止说。
“对咯。”柏德文说:“我跟他们说了,如果我二十四小时内没有回斯宾塞,就让他们有战斗机开战斗机,没战斗机就开坦克下山。”
“去……做什么呢?”顾沨止道。
柏德文抬了抬下颌,神秘道:“跟我走就知道了。”
他转身走向楼梯,顾沨止道:“湮灭号?”
“我们要去的地方不需要开战斗机。”柏德文说。
“我们不是去狩猎吗?”顾沨止不太明白:“地狱岩古龙还没有完全被镇压——”
“傻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埋头做好事。”柏德文冷笑了一声说:“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雷锋精神,而是谈判筹码。”
顾沨止微微凝眸,他不再置喙,而是跟着柏德文一路下楼,离开了新城市规划馆。
十多分钟后,俩人旁若无人的跨进了滨城市政府的大门,又十分钟后,俩人踹开了市政府会议室的大门。
滨城市政府被专门的武警部队保护的很好,地裂和岩浆尚未波及此处,因此市长还体面的待在宽阔的办公室内,一切看似太平,但市长本人已经很不淡定了,他正在四处打电话呼叫支援,各部门的部署都需要他签字授意,但滨城目前发生的事情远远超过市长世界观的范畴了,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理不清头绪。
顾沨止和柏德文的破门而入让市长整个人饱受惊吓,旁边儿陪同的秘书尖叫一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柏德文懒懒的一抬下颌,意思是让顾沨止报家门,顾沨止就像教父手下的头号打手,淡然道:“斯宾塞人。”
听到“斯宾塞”三个字,市长直接从办公椅上跳了起来。
或许那些在下部执行的低层人员还不知道“斯宾塞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作为滨城市的市长,作为与上面对接的较高层,有关“斯宾塞人”的会议他近期开了没有一百场也有七八十。
上面明文告知斯宾塞人是高危群体,他们不满于与人类社会和平共处的现状,正在寻找契机夺回各方各面的统治权,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类在他们眼中是低等生物,就像牛羊猪狗,是可以轻易拿捏和奴役的存在,所以在被他们全面控制之前,必须拉响警报,提前对他们采取一系列的措施,包括不仅限于收回曾经对斯宾塞全面开放的各项权限。要知道这群超能力者若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出各个区域,知晓机密的资料和部署,一旦要做些什么,人类想要自我挽救就太迟了!
因此“斯宾塞人”这个词对于市长而言其恐怖程度不亚于“哥斯拉”,他的第一反应是,这群超能力者在这个时候突兀的上门,怕不是应了上面的担忧——乘火打劫来了!
“保安!!保安!!”秘书在尖叫,顾沨止上前去一手肘击晕了他。市长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他在桌肚里隐藏了一个紧急救援的按钮,按下这个按钮这片区域会出现自毁式的封闭,是他们前段时间特意安装来专门应对传说中有反心的斯宾塞人的。
不等他的手碰到那个按钮,他的手腕骨被抬了起来,柏德文不知何时翘起足尖来抵住了他的大鱼际,下一秒整张办公桌被掀了,市长暴露在柏德文·道森的视野之下,老绅士垂着手,微微笑着,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武警都不能在我们跟前怎么样,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够怎么样。”他说。
市长盯着他青色的眼珠子,面色僵硬。
“专员,有话……有话好好说。”他挤出一个笑来说:“现在的滨城水深火热,专员们都是救世主,现在应该跟我们齐心协力救民众于水火,怎么能窝里横呢,对不对?”
柏德文的眼珠子骤然间透明化,随后,他冷冷的哼笑了一声。
“我的善心偏在这时候不管用了。”他说:“你嘴上说的真是动听,但心里好像完全不是这么想的,你在想,这群斯宾塞人果真是天大的祸害,他们这时候来是要争夺主权,要让我们臣服吗?简直是卑鄙!尤其是这个老东西,长得就是一副心机叵测的样子,偏偏还要伪善的笑,我为什么没能按下那个按钮,让他困死在这里。”
柏德文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市长心里实时更新的念头,他惊呆了,表情一片麻木,片刻后,他如放弃了一般低声道:“你们不会得逞的。”
“我们会得逞的。”柏德文轻松道。
顾沨止咳嗽了一声:“这是打算把人设坐实了是吗校长?”
“不装了。”柏德文说,他猛地弯下腰一把将瘦小的市长拎起来,狠狠的抵在旁边的书柜上,慢条斯理道:“给你一通电话的时间,我需要滨城对斯宾塞人门户大开。”
“混蛋,你们果然野心勃勃!”市长咬牙切齿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不同意?”柏德文说:“地底下的那个怪物有九个脑袋,目前为止复苏了五个,我跟我的弟子们斩杀了四个,还剩一个,我不介意让它舞到天荒地老。”
盛欢感觉这一觉睡了很久。
他起初毫无意识,后来渐渐地,一部分意识苏醒了似的,他开始做梦。
梦不是新的,都是一些旧时,他身处其中,非常确信。
梦里他站在虞城的江边,永远的送走了盛长泽。
此举意味着他终止了没日没夜的担忧和揣度,但却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到轻松。
江水滔滔向东流逝,昏黄,泛着白沫,一望无际的像是不得上岸的辛苦人生。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家庭,那么多的父亲,为什么偏偏是盛长泽?
盛长泽臆想,发疯,盛欢总觉的他那瘦削的身躯是个容器,里面储存着无处宣泄又滋生暗长的古怪力量,最终他是被那力量撑爆了,才这样糟糕凌乱的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