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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个在西南各省流窜作案的异化者团伙的关系,贵安市的警力这几天里都处于高度动员状态,进出城的主要通道、公共交通系统都有人二十四小时巡逻,暂时还不太担心被绑架的三人会被转移出去;刘队第一时间联系七部,也是为了让七部来确认作案人员里面究竟有没有异化者。
来到顶层案发的套间,四名外勤立即卸下背来的大包、换上隔离服,现场组合检测仪器。
异化者散发的高能能量无法用常规仪器进行检测,好在出勤的四人里面有三个异化者、体力都很强,用人力就能把部里这台用来做体检的笨重家伙搬过来……
组装好外观类似ct台的检测仪器,没几分钟,外勤们就在总统套间的门把手、客厅沙发、以及厕所里的马桶按钮上检测到了属于异化者的高能辐射。
“下午我来过这里,沙发上的高能辐射可能是我留下的,但我没进过洗手间,也没摸过门把手。”季思情凝重地道,“在我离开之后,有异化者来过这个房间。”
秦浩浩很震惊地看向季思情,有心插话说你个穷逼居然还能来总统套间玩耍,但见季思情神色不对……明智地闭上了嘴。
确定是异化者团伙作案,这个案子就得警方和七部协同办案了,刘队立即把警方目前掌握的情况与七部共享。
黔美大酒店有着相对完善的安保系统,酒店正门不远处就有治安岗亭,从顶层到停车场都布置了监控。能避开监控系统把三个大活人转移出去,必定有内鬼;警方到场后立即封锁了现场,控制住了酒店经理、客房部主管、值班保安等共十一人。
经过紧急审讯,客房部主管交代,有一名名叫方新兰的楼层服务员在发现叶天薇三人失踪前两小时临时请假,并在请假未得到许可前便擅自离岗。
刘队联系七部前,刑侦队的干警已经去过一趟方新兰租住的出租屋,合租的舍友声称并未见其返回。
“这个方新兰,听起来好像有问题啊。”许原良皱眉道。
“问题很大。”刘队道,“我们的干警跟银行方面核实的情况,方新兰和她在本地找到一个男朋友,两人的征信都非常差,分别欠下多家银行多笔信用卡欠款。与方新兰合租的舍友和跟她平时关系不错的服务员也声称,她平时似乎经常接到催款电话。现有掌握的情况,方新兰和她男友罗辛逸,两人的负债总额很可能有几十万这个数。”
“这么夸张的?!”季思情震惊,在酒店当楼层服务员居然能欠下这么多钱,这俩平时都干啥了!
“根据合租舍友提供的情况,是罗辛逸好赌,方新兰的话,应该是花在奢侈品名牌包上面去了。总之,这两人嫌疑很大。”刘队道。
叶天薇20年回国后常住在娄湖区、东明区两个地区,每月至少一次在黔美大酒店开套间办聚会,不久前还曾在黔美多功能宴会厅办过生日宴;方新兰身为黔美客房部的楼层服务员,接触并知道叶天薇身份的可能性非常高。
再加上方新兰自身糟糕的经济问题和事发后可疑的失联情况,七部和警方都认为此人嫌疑很大,立即以此人作为突破点,全力追查方新兰及其男友罗辛逸下落。
凌晨三点五十分,一队干警连夜赶到东明区东郊甘河村二组罗辛逸家中,扑了个空。
凌晨四点,娄湖区交警队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凌晨三点半左右,有一辆可疑的s省牌照面包车曾在娄湖区与北山区之间的加油站加过油,加油站方面提供的监控视频中,面包车副驾上的女性疑似绑架案嫌疑人方新兰,但主驾驶座上的男性并不是罗辛逸。
“果然是团伙作案。”
得到这个情况,刘队、许科长都更加确定方新兰、罗辛逸二人有很大可能勾搭上了那个异化者团伙,立即把队伍派往北山区,沿着加油站这条线索追查下去。
凌晨五点十分,昏睡中的叶天薇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吵醒。
叶天薇一睁开眼睛,皮肤与粗糙冰冷的水泥地面接触的不适、以及身上传来的酸胀发麻痛感就让她忍不住呻o吟出声。
有人轻轻“嘘”了一声,回想起昏迷前发生过什么的叶天薇立即咬紧了嘴唇。
提醒她保持安静的是孙乐志,叶天薇挣扎着抬起头,就看见孙乐志被绑在离她不远的角落里,正担心地往她这边看过来。
孙乐志看起来很惨……眼睛、脸颊肿得老高,鼻子嘴巴下面都是血,胸口上也残留着大片黑红血迹。
叶天薇忍不住要哭,孙乐志又赶紧“嘘”了一声,并用眼神示意她看旁边。
叶天薇连忙费力地扭转脑袋看向另一侧,发现了跟她一样被五花大绑、又被随意地丢在冰冷水泥地上的盛如雪。
盛如雪还没醒,从叶天薇的角度,能看见盛如雪一边的脸颊也是肿的。
叶天薇再次咬住嘴唇,让自己不要哭出声。
那两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男女抓住她俩时,盛如雪拼命反抗、还试图尖叫求救,被那个男的狠狠甩了一巴掌,直接把盛如雪打晕了过去。
才刚从小天山惊魂一夜的恶梦中恢复过来,又遇到这种可怕的事……叶天薇真是难受无比。
她心里又惊又怕,外面的争吵声却没有消停,反而愈演愈烈,像是要打起来一般。
吵架的人说的都是西南土话,有很重的西南口音,叶天薇从小就被送出去留学,家乡话还没英文流畅,理解起来有些费力,只隐约听了个大概。
不过只是听个大概,也足够让叶天薇惊惧不已。
能全部听懂的孙乐志更不必说,那张肿得快要认不出来的脸上全是惊骇。
参加争吵的人似乎有六、七个,全是男的,还有个女的在旁边时不时说几句劝和的话,不过没人搭理她。
这些人争吵的内容,总结来说,就是围绕着钱……一派人想捞了这一票就分钱散伙,另一派人不同意,坚持要用得手的钱去办“大事”。
袭击独自去停车的孙乐志,从孙乐志那里拿了房卡目标明确地绑架了自己和发小,叶天薇再害怕、再恐惧,也能猜到这群人估计是绑架犯。
这种事……叶天薇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她小学的时候,零五年前后,她妈妈陶秀英老家的一门远房亲戚找到贵安来,找到她妈,希望她妈能看在亲戚的份上帮带一把、借个几十万给那家人做生意。
当时她妈妈已经事业小成,在市里算得上是有钱人了,并没有一口拒绝,而是询问了下对方想做什么生意。
得知这门远房亲戚想在市里开按摩院、从乡下找女人来当技工提供软se情服务捞钱后,陶秀英非常恼火,回绝了这家人,这家人恼羞成怒,试图以亲戚的名义从学校里接走叶天薇威胁她妈妈,多亏学校里的保安和教务主任发现不对及时制止并报警,才免了叶天薇一场劫难。
也是因为发生过这样的事,陶秀英才早早把叶天薇送出去留学。
在自家的酒店里也能被绑架是叶天薇怎么都预料不到的,更让她难以想象的是,这伙绑架犯……里面的一部分人,似乎并不满足于靠绑架勒索钱财,而是想用勒索的钱去买木仓、买军火,要干什么大事?!
她正心惊胆战地分辨哪些人口音很重的西南土话,就听一个男人很愤怒地咆哮出声:“都他吗给老子闭到(闭嘴)!老子把话放在这里,哪个再试探老子分不分钱、是不是要黑钱,老子就把他当头猪一样宰了!”
叶天薇被这声咆哮吓得心头一颤,外面,一直吵吵嚷嚷着分钱、不分钱的那几道乱七八糟的声音也消停下来了。
“没得点逼出息的东西,看到一点小钱就走不动路,就怕这样怕那样怕别个把钱占了,就只想得到花天酒地玩女人!有点出息行不行?你们就只看得到这个?!”被气狠了的那男人吼道,“这世界上有钱人多了去了,有钱怎么了,没权力没势力,还不是人家案板上的鱼、屯锅里的肉!”
“要老子说世界上哪样最大,权力最大!哪样最好,权力最好!你有权有势有木仓有人,哪个不听你的,哪个不看你脸色不给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