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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连豪言状语也出来了,显然对于常曦可能带来的威胁,他们更想将她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面。
常曦看着这一幕,不禁觉得可笑至极,跟他们好好说话不听,非要这样才能说人话,她若有心要纺纱织布一条龙发展,早就开始布局了,而不是在这里跟他们瞎逼逼。
钱不能一个人赚完,她深知这个道理,况且她的资金有限,研究所那里就是个无底洞,那边的投入大回报慢,可这是工业化进程最关键的一环,不可能割舍。
“我一直常说要整合资源,大家同心协力发展纺织行业,将来与苏杭这样的纺织业高度发达的地方竞争,也不是没有一争的实力,可大家做的都是什么?你们这是杀敌一千自杀八百啊,我们增加产能不是为了洋商服务的。”
常曦语重心长的话,让臊动不已的一群布商沉默了,看到这群人气焰下来了,她这才继续道,“再退一步说,他们远渡重洋来到我们大宇朝,这其中的风险就不用说了,随时都会丧命,他们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逐利,能让空船返航吗?换你你干吗?”
众人都下意识地摇头,哪可能啊?这得损失多少钱啊?
常曦这会儿笑了,“你看,换你也不干,再说他们运来的香料等舶来品来大宇朝倾销时,几时见他们降过价自己人打自己人?”
这一说众人脸都红了,舶来品在座的人都买过,那价格一向高昂,毕竟是远渡重洋运来的,所以说那群洋鬼子最重利。
“他们甚至都不是一个国家的人,却还能互相配合不砸烂这个市场,可你们倒好,自己降价坑自己人,这不可取啊。”
这番话说得众人羞愧起来,尤其那几个恶意降价竞争的布商几乎都不敢抬头看人,感觉自己是在被人公开处刑。
“常娘子说得对,我们自己人坑自己人算什么本事?别人估计还在背后笑我们呢。”
“说得是啊,就算我们的布匹不降价,那群洋鬼子还是得来买我们的布,不然从外地大量采购,增加的运输成本就够他们喝一壶。”
“所以我们怕个逑啊?想想让他们把便宜占去了,这心里得多膈应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了起来,很有一副同仇敌忾的架式。
洋商来到大宇朝大量进的还是棉布,丝织品那是有限的,毕竟大宇朝要保证一定数量的耕地,不可能大量种桑养蚕,所以每年的丝织品那都是有限的,而且还要大量供应给上流社会,那能流入海外市场的价额是有限的。
综合考量,这其实也是卖方市场,宜阳城占着有利的地理位置,就注定了不败之地。
回过味来的众人,顿时开始数落那几个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郑娘子却是满脸敬佩地看向常曦,还是得她出马才能搞定这群无耻之徒,或许宜阳商会真该换个当家人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二更)
郑娘子这想法,是在场不少纺织同行的心声,比起毫无作为的徐会长,或许常曦更适合坐那个位置,不过这都只是想想而已,徐会长老奸巨滑,还没有人想要为常曦出这个头提这个名。
不过常曦对于他们这些个心声,甭说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只会付之一笑,她可没想过去竞争宜阳商会的会长位置,为此跟徐会长起冲突不划算,还是做好自己的事业最重要,毕竟她的事业还处在草创阶段,离全面开花还远着呢。
常曦开的这么一个碰头会,立即就有人报告到徐会长面前,把会上常曦的发言以及各方达成的协议都说了一遍。
徐会长只是一边逗笼子里的鸟儿,一边似漫不经心地听着,仿佛这通风报信的人说的话跟他没有关系。
一旁徐家长子见状,在那人说完后,就给他做了个出去的手势,等到屋里没有了外人,他这才一脸不悦地道,“这姓常的女人到底在搞什么?不对,应该是姓韩的女人,她以为自己是谁,爹,她这是不将你放在眼里啊,我们徐家就这样咽下这口气?”
徐会长看了眼沉不住气的大儿子,心里叹息一声,他这大儿子算是养废了,本来他还想着自己从商会会长这位置退下来之后,就把这儿子拱上去,然后徐家继续把持着商会,可现在看来,这想法有点悬啊。
儿子这样,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呢。
至于放弃大儿子,培养其他的儿子,那是想都不用想,大儿子是他惟一的嫡子,嫡妻那儿交代不过去,岳家很可能会因此跟他翻脸,不划算啊。
“这事你别插手,她愿意逞能就让她逞去好了,我们就看看她有多能。”
对于父亲这番老谋深算的话,徐家长子从心底里压根就不赞成,这是助涨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想想都憋屈得很,“这女人蹿起来太快了,去年初还查无此人,今年迅速就成了纱纺行业的领头人,爹,谁知道她野心有多大?现在不把她的气焰打下来,就是任由她成长,这于我们徐家颇为不利……”
“你知道什么?”徐会长喝斥儿子,“她一个女子成了七品官,这背后的能量是我们能惹的?别到时候把徐家往沟里带。”
他对常曦的背景那是深深地忌惮,若常曦是男子,他或许还不会这样防备,毕竟男子花点钱就能捐个官,可那是个女子,朝廷的七品官不大,但却是皇帝亲自授予的,凭这点,他就得退避三舍。
徐家长子觉得自家老爹是真老了,居然在一个女人面前认怂,可他不怕,不过这会儿跟老爹争辩没有意思,于是他很是顺从地道,“爹,儿知道了,您老莫气。”
徐会长或许是年纪真大了,并没有看到儿子深藏起来的倔强,遂叹息一声道,“听爹的,咱好好做生意,我们徐家这金字招牌不会轻易倒,仅凭纺织业的选票不足以将她拱上商会会长的位置。”
徐家长子一副受教的样子,可实际上哪里能听得进去老父亲的谆谆教导?
一离开父亲的屋子,他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招来自己的心腹,低声吩咐了几句。
没多久,因为茶砖价格谈不拢的原因,詹姆斯放弃了再进一批茶砖的想法,改而想要多进一些布匹回去售卖,结果却被告知价格上涨了,他磨破了嘴皮子,都不能让之前跟他交易甚欢的合作伙伴松口。
最后他只能无奈的放弃这家,转而与另外的布商接触,意图把价格打下来,之前他还想着今年的布匹价格很美好,可现在再看,哪里美好了?这上涨的速度让人跟不上啊。
让他失望的是,他接连与好几家布商接触,全都表示价格不可能再降,就算降也只是一点点,九牛一毛而已,还是想跟他交个朋友才冒险降价的。
拿到价格单,他都气笑了,这算是哪门子的降价?怪不得说是九牛一毛。
有这遭遇的不止是他,其他的外商同行也同样叫苦连天,纷纷表示不能理解这波涨价。
可人家也是有理有据啊,“之前的价格那是我们要清库存才会这么低的,如今再卖这么低价,我们吃什么?再说这上涨的价格比起去年同期,那是降了不少的,你们得这么看才对。”
这话骗鬼去吧,是不是今年新生产的布料,他们这些生意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詹姆斯私下里少不得咒骂,这些大宇朝商人不讲信用惟利是图,其实说白了他是想占更大的便宜。
然后在这些洋商叫苦连天的时候,就有一股声音出来,说这都是常曦背后搞的鬼,就是因为她的干预,才导致布匹市场价格突然上涨的,他们该憎恨的对象是常曦。
这下子洋商群体炸了,怨气直冲常曦而去,她这是要断他们的财路啊,有沉不住气的直接找去茶砖工坊。
此时常曦正在接待郁金香国来的贵族商人范洛西,只见这位派头十足的贵族男子用本国语言道,“常娘子,我很是敬佩你,但你这做法,是损害了我们双方利益的,我觉得不可取之余,也为你深深地担心,你在犯众怒啊。”
一旁的翻译不知道常曦能听懂,还在尽忠尽职地翻译着范洛西的话。
陪坐在一旁的史阿香,也低声与常曦简单翻译这些话,就是怕常曦会被对方的翻译蒙骗。
常曦沉吟好一会儿,方才道,“范洛西先生,我很感谢你前来给我通风报信,不过我可不承认我破坏了我们双方的利益这句话,在商言商,在商品奇货可居之时,那价格自然不受买方市场控制,你赞同这话吗?”
那就是要追求利益最大化,范洛西这次再来大宇朝再不敢小觑常曦,此刻他依旧严阵以待,其实换成他,他会做得更狠,因为这确实是卖方市场,价格还可以再走高一波,可很不幸的他偏偏是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