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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骄阳,“我可不搞这个特殊,几位副连长还住宿舍呢,我一个小排长住单间,哪里都说不过去。”
张营长看了陆骄阳两眼,“就你屁事多,再说吧!”俩人抽着烟,站在寒风里监工。
“你们大概损失了多少?”张营长忽然问道。
陆骄阳默了下,说,“我就那一床破铺盖,我媳妇带来的损失折合成钱的话有千把块了。”
张营长一惊,“这么多?”
陆骄阳说,“都是些吃的,本来明后天请你和嫂子吃饭的,全没有了。其他的都是给我带来的衣服和鞋子,全新的都是我媳妇亲手做的。还有我媳妇的换洗的衣服,一条才买的全毛围巾,给我带的药,洗漱用品七七八八一千多了。”
张营长说,“我已经向团部汇报了,明天,他们要来人查看,看看能不能给你赔偿一些,但,全单赔偿估计不大可能了。”
陆骄阳摆手,“不用,我倒是希望把火源查清楚,这样大家都安心。”
折腾大半晚上,七月和陆骄阳搬进帐篷已经是凌晨三点了,陆骄阳倒是识趣,只抱着七月说,“媳妇儿,都是我的错!你若是气不过就咬我吧!”
七月说,“睡吧!我快困死了,没功夫和你闲扯。”
俩人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附近村民开始放初一的鞭炮,迎喜神了。他们营部昨晚放了很多炮了,加上火灾,这会儿也没人放炮了,倒是安静的很。
七月扯着被子蒙住头,没过会儿,营地的号角吹响了,接着就是广播响了。七月哪里还睡得着,问陆骄阳,“你们每天都这样吗?”
陆骄阳说,“是呢!一年四季雷打不动的号角声和广播。”说着,陆骄阳找了一包棉球给七月,说,“要不把耳朵塞住?”
此时才六点,七月真心不想起来,好不容易休个假,这若是在家里肯定睡得舒服死了,昨晚几乎没睡,好在这两小时睡得挺好,还算解了些乏,但,到底不够。
七月拿两个棉球,塞上,说,“试试看估计也没啥效果。”
陆骄阳欠身,看着七月,忽的低头咬住她的耳垂说,“反正时间还早,要不做点身心愉快的事情吧!”
煤油做的火引子
七月听了这话,先是一愣,而后,警惕的盯着陆骄阳,呸了一口,道,“住这种纸片一样的地方,你还有脸提这个事儿?是生怕别人听不到吗?”
陆骄阳厚着脸皮道,“这比纸片厚多了,冬暖夏凉,隔音多了。不信,我出去在外面说话,你试试听得到不?
再说了这会儿广播正好吵着,还有附近的炮竹声,正好!”
七月,“滚。”
最终,还是被陆骄阳死皮赖脸的得逞了。
陆骄阳餍足后搂着七月抽了一支烟,这才下地用炉子里的热水给她擦了擦,俩人继续睡,七月还真睡着了,陆骄阳只眯了会儿就轻轻起来了。
昨儿个,多亏被七月强制性早早换了衣服,陆骄阳身上从里到外都是新衣裳,鞋子也袜子都是七月带来的,只可惜了七月的一些好东西了。
团部的领导本是要每个营地都去视察慰问的,他们这里本安排在了下午,结果这边大年三十晚上失火,人虽没事,可把人家属带来的东西烧了个一干二净,这怎么也得第一时间就下来慰问的。
领导们早饭前就到了,七月还在睡觉,起来也是冷的滴水成冰,自己带来的东西全没了,七月不知道她起来出了帐篷能干什么?
看风景吧,这里和夏家河大同小异,她从小看到大,早都看腻了,于是醒来了不见陆骄阳,就起来用热水洗漱完毕,继续窝在被窝里。
领导问陆骄阳媳妇怎么样,要去见他媳妇,陆骄阳说,“多谢领导关心,我去看看,带她过来,房间还是不去也罢!昨晚临时搭建的帐篷。”
领导很生气,把张营长训了一通,无论如何都要查出火源写成书面材料交给他,他也要往上报。
陆骄阳回来的时候,七月已经下地穿戴整齐,梳洗完毕,等着陆骄阳,“你去哪儿了?不知道我起来要上厕所吗?”
陆骄阳抓头,指了指一个用过油漆的空桶,“就用那个吧!完了我提出去倒掉。领导来了,要过来慰问咱们,咱们可是受灾破落户。”
“噗”七月被气笑了,斥道,“大白天的我不用那个,你就说哪里有茅房,或者你带我去?”
陆骄阳看了看房间七月收拾的满整齐的,说:“我带你去卫生队那边吧!那边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地方了。”
领导见到七月后也是说了很多道歉的话,说是这边把火灾情况报上去后,也会把损失的财务清单报上去,给予适当赔偿的,意思让陆骄阳和七月出个损失物品清单给张营长。
七月说,“倒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儿,都是些自己做的吃的,还有就几件衣服,陆骄阳的一床铺盖,两个箱子,赔偿就不必了,这都是天灾,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只希望查清楚火源的真正原因,毕竟,知道原因才可以做到防患于未然,不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毕竟这里本就是威胁工地,防火工作很是重要。”
领导频频点头,说,七月说的极是,但,该赔偿的还得赔偿。
领导离开后不久,便有人跟张营长汇报说,发现火源是从窗户和门顶的天窗开始的,用煤油做的火引子。
体检
张东只说,知道了,让那人不要张扬,知道没有做火引子的人都被叫到一起关在同一屋子里打牌玩儿,吃喝拉撒有人伺候着,反正就是不许出门和其他人接触。
作为这里的一把手宁可希望这是天灾,都不要是人祸,可它却偏偏就是人祸。
这事儿当然也得让陆骄阳和七月知晓,短时间里想把那个人揪出来有点难,但,这事儿不能拖延,他们初五就得开工,已开工这事儿就更加不好查了。
七月想了想,说,“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那张东正愁的揪头发呢,便道,“弟妹但说无妨。”这弟妹是京都里来的,又是京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脑子肯定比他这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和陆骄阳都聪明。
七月说,“先把昨晚起火前离开过宴会棚的人排查一遍,立刻组织给所有人做个体检,我和你们的医护人员一起检查,我会特意留意这几个人的,但凡接触过煤油的身上都有煤油的味道,当然,那人肯定也能想到这点,不会让自己身上留有煤油味,但,这点时间还不至于散干净,哪怕他/她洗过澡,我也能闻到。”
张营长大腿一拍,说,“不愧是京都大学的高材生,这个办法果然好,只是,弟妹,我们这少说也有几百号人的,所有医护加上你给大家做体检,那也有人是不经过弟妹检查的,这岂不是有漏网之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