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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的很痛快,棠溪聿非常听老婆话,“好,我努力长胖,你靠着我睡也舒服一些。”
他身上的疤愈合并不好,柏樱哪里敢碰,棠溪聿是比孕妇矜贵得多的病人,身体也更需要多加照顾。
因为有研究生课程要读,又加上有孕在身,柏樱把作为一线医生这份工作,左右权衡之后完全放下了。
她更加积极的投入到了医院的管理和圣尼克基金会的事务中来,为了棠溪聿的嘱托,也为了自己的一份私心。
没有属于自己的帮手,柏樱只能一个人偷偷的查棠溪岚,并不是因为几句闲言碎语而产生怀疑,而是她多次透过检查数据,太了解棠溪岚的身体。他这个奇怪的嚣张行为,更像是披着爱情的外衣,实则在谋划巨大的阴谋。
综合医院是棠溪聿的,如果出事,那么无论是名声还是责任,棠溪家都推卸不了,柏樱不想老公做这个冤大头,于是才要查清楚棠溪岚的种种阴谋。
几天后,接近午餐时间,由于早餐吃的晚,柏樱不急于吃饭,而是坐在办公室,等一份最近孤儿院的报告文件。
梦里很久不曾出现过,敲门进来的人不是助理、秘书,竟然是李琦从孤儿院亲自送来文件,十年时光匆匆走过,两个人就这样再次见面了。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李琦看到第一眼完全没认出柏樱,当然,他跟快反应过来,坐在巨大办公桌旁,长裙坠地的气质美女,曾经是他的最爱。
他被基金会中某位主任支使,要求他亲自、快速送文件到会长办公室,千万个不愿意李琦也不敢说出来,硬着头皮大中午给送来了文件。看到大老板是年轻美女他已经一惊,发现是故人后,更是吓了一跳,一时反应不过来,该问好还是假装不认识。
仿佛看到的是极其胆小的小动物,眼光一瞬也移不开,李琦浅浅的呼吸,脚步轻轻的向前一步步走去,似乎他轻轻哼一声,眼前精致洋娃娃般的美女便会幻化不见。
听到敲门柏樱很小声的说了“请进”,待她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面孔,第一眼,她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助理?看第二眼时,柏樱全身血液逆流,所有毛孔紧张起来,她真真实实的被惊呆了。
这个男人不是很高,但他身体结实,力气大到惊人的手臂,可以钳住她令她无法动弹丝毫;他的每一个亲吻,霸道的吮吸、啃咬,每一声呼吸也仿佛烙铁,刺激的她心头刺痛。毫无预警,恐怖地狱般的记忆如潮水,淹没了她,她只想逃……
李琦一个字没说,柏樱已经跑了。
吓坏了,还好脑子聪明记得拿手机,她提着裙子转身跑进了办公室里的套间,锁死房门,柏樱贴着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柏樱看了看自己死死捏着的手机,给棠溪聿打了电话。
“阿聿,我肚子疼,你来,接我回家,好不好?”话语听起来仿佛撒娇,其实她是颤抖身体在说,软糯低吟,听起来可怜兮兮。
半躺半卧在输液的棠溪聿,抬手习惯性摸了摸耳机,认真听了老婆的话,微微抬下巴答应了下来,“乖,小樱,你在圣尼克的办公室吧?我马上过去。不要怕,照顾好自己。”
听到柏樱软绵绵的回答,讲话淡淡没有力气的棠溪聿面上平淡无波,行动力却超强,他微微侧头找人,“罗助理,我要出门。”
“先生,”罗助理留在床边,一步不曾离开。
“马上请护士来拔针,叫车准备好,你帮我换衣服,跟我去圣尼克接太太回家。”清楚又准确下了命令,棠溪聿左手撑床慢慢坐直身子,抬起输液的右手,等待下属的行动。
纵使心里如油煎一般焦灼,棠溪聿眼睛看不见动作也依旧缓慢,凡事依赖别人,他仍是保持了良好的风度仪态。拔了针,罗助理扶他起身穿鞋,披了薄外套引领他匆匆出门。
表面看起来,棠溪聿只是脸色苍白,并无其他波澜显在脸上,但他心脏哪里受得住突然来袭的焦急担忧的情绪?坐在车里,无论罗助理把座椅调整得多么舒适,棠溪聿还是越来越难受,胸闷疼痛、嘴唇开始泛着紫色,罗助理不等他开口,已经拿水拿药,喂他吃下。
下了车,棠溪聿完全分辨不出来方向,站在那里他身子微微发颤,罗助理一百个不放心,紧紧抓着先生胳膊,生怕他突然倒下。
“我没事,别担心。”棠溪聿拍了拍罗助理的手,示意他放心。
被罗助理扶着才走了两步,柏樱的助理冲出来,顾不得礼节,直接跟棠溪聿汇报,“先生,太太把自己关在办公室的套间里,我们谁敲门她也不开,也不说话……”
打断她的话,棠溪聿伸手向身前探,已经有了急切的意味,“没关系,我去接她。”
之所以焦急万分,正因为棠溪聿了解柏樱,她从没麻烦、支使他做过任何事,今天一反常态的要求他来接她,他不用问已经知道,一定是出了事。他的小姑娘不是大女主,是胆小的小女生啊。
担心吓到老婆,棠溪聿不要别人领路,用盲杖一个人一路探路走到了会长办公室。
边走棠溪聿还边想,柏樱绝不是肚子疼,肚子疼她会第一时间看医生,才不会躲起来吓到讲话声音在颤抖。
这间会长办公室廖毕生专门为棠溪聿准备,柏樱用起来十分顺手,套间的密码,还是棠溪聿设定的。
他微微躬了身子,摸了摸电子锁确定位置,认真输入了密码,套间的门随着电子锁解锁的声音,开了。
“小樱,小樱,我来了。”平静温柔的男声,带着山林的清风,月夜里的凉爽,传达到了柏樱的耳朵里。
她的神来了,救她的人来了。
心跳如鼓,焦急万分,棠溪聿勉强控制自己的神经,耐着性子挥动盲杖前行,如果不用盲杖,他是前后左右也分不清楚的。
“小樱,老婆,你在哪?”
一步一停,他棠溪聿仔细分辨房间里的声音,他听到了细微喘息的声音,还未来的及辨别方向,柏樱说话了。
“阿聿,阿聿,桌子,我在桌……”
声音微弱无力,还低低的,棠溪聿立刻把手里盲杖的幅度缩小,点地的力度卸掉了大半。在房间里试探、来回数着步子和摸索墙壁来帮助判断方向,转了三四分钟,他终于碰到了桌子。
桌子不同于外面会客厅大而规整的大办公桌,这个书桌是几何圆形,造型抽象简约,棠溪聿碰到桌子便开口叫她,“小樱?小樱?”
“在,阿聿,”
她的声音响起,棠溪聿立刻下蹲伸手去扶地,规规矩矩把盲杖平行放在地面,他开始手脚并用,跪着摸索前行。
趴一步,他会抬手试探以免撞头,又趴了几步,他摸到了不同于地毯的丝丝滑滑的布料。
是他老婆的裙子。
这辈子也没这么狼狈过,棠溪聿顺着布料向前跪趴,摸到了老婆的小腿,“小樱,是我,不怕,抱抱……”
纤细脚踝握在棠溪聿手里,他有无数种方式把柏樱抱到怀里来,但他看不见,不知道眼前柏樱是个什么情况。于是他没动手,而是用语言先跟她沟通,忍住了所有猜疑和恐惧,他柔声哄着小姑娘。
抽抽嗒嗒的腔调,柏樱嘤咛一声,爬到了棠溪聿怀里,棠溪聿没有准备,看又看不到,手上力气只够抱住柔软的娇躯,只好抱着她倒在了地上。
顾不得自己的腰和一侧着地的右胳膊,他大手搂紧她还有空余空间手指来回抚摸柏樱的头,像安慰受惊的小奶猫循循哄诱,“小樱,告诉我,摔疼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