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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远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乖乖听话,不然我们兄妹今天都没办法全身而退,泽延刚刚就在楼上,他什么都看到了,这就是他的意思。」
陆雯倩:「……」
陆雯倩向楼上看去,此刻楼上已经没人了。
陆雯倩双拳紧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脱衣舞,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奇耻大辱,可是她知道哥哥所说的不能全身而退是什么意思。
她很清楚易泽延残忍起来是什么样子。
易泽延未免也太过小心眼了,不过就是大家玩闹,他竟然这么较真。
陆雯倩咬了咬牙,目光在在场众人面上一一扫过,冷笑一声,略显嘲讽衝林青青挑了挑下巴说道:「不就是脱衣舞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敢玩就要玩得起!」
林青青:「……」
本来林青青初来乍到,易泽延的妈妈都那样说了,她也就退一步,却没想到陆家兄妹居然道歉这么诚恳,不过看陆雯倩那样子也不像能接受跳脱衣舞的啊。
不过既然陆家兄妹这么给力,她当然要给点面子,便衝陆雯倩笑笑说道:「请。」
陆修远弹琴确实弹得很不错,至于陆雯倩的脱衣舞……虽然是脱衣舞,但也没有将衣服全部脱完,还留了条裙子在身上,不过陆雯倩跳得很不甘心,所以这舞看上去有点彆扭,实在是辣眼睛得很。
接下来大家也没有再玩牌了,陆家兄妹表演完便告辞离开,这件事便算告一段落林青青才知道原来这兄妹两人没和张淑喜住一起,不过也不远,就在隔壁,据说是易家特意将家宅划了一部分给兄妹两居住。
这件事就这样揭过,易家的氛围也依然是其乐融融的,就像是什么龃龉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林青青陪着小渊玩了一会儿小渊便被她奶奶带去睡觉了,张淑喜想念孙子要跟孙子一起睡林青青也没什么好说的。
没一会儿易家的管家也将林青青带到一个房间里,管家告诉她,她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林青青进去之后很快发现这是易泽延的房间。房间很復古,有一种二三十年代的风格,房子是西式的布局,里面却又堆放着中式的家具,这是民国时期很多大户人家都喜欢的装修样式,那时候看可能有一点洋不洋土不土的,不过这个时候看上去倒挺有一番风味。
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书籍还有一些照片,大多都是易泽延和别人的合照,其中有好几张都是和同一个人的。
十五六岁的时候易泽延穿着一身球服,和一个年纪相仿的男生,勾搭着背站在一架类似于战斗机前的合照。带着意气风发的两个少年对着镜头微笑。
还有一张两人穿着一套军装,双手交握放在身前,站得英姿飒爽,沉着脸没什么表情,透着一种军人的严肃。
林青青想起来小渊告诉过她,他爸爸以前去参过军,而且还会一手好枪法。
那时候易先生看上去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剪着寸头,一身军装威严严肃,看上去英挺又帅气,对比之下他旁边的男生便不那么显眼了。
还有一张照片是跟这张照片挨着的,照片上只有易泽延一个人,他依然是一身军装,手上还抱着一套军装。
林青青有些疑惑,她仔细在两人的合照上观察了一下,发现和易泽延站一起的男子似乎和程茵长得有点像,她记得易泽延告诉过她,程茵的哥哥是他的好兄弟,不过她来这里这么久了也没见着,莫非程茵的哥哥已经不在了?而易泽延手上抱着的那套军装是他的?
林青青洗完澡爬上床。管家将易泽延的房间安排给她住,那易泽延住哪里呢?林青青一想到这个问题顿时就被吓了一跳。
她突然反应过来,她现在是易泽延的妻子,她和易泽延一起回父母家,管家当然是要将她安排给易泽延一个房间!
也就是说等会儿易泽延也要来这个房间住?
也是呢,他堂堂一家之主,怎么可能去睡客房?就算这边的人都知道他们夫妻关係不好一直分房睡但也不可能安排易泽延睡客房啊,这样也太不给他面子了不是吗?
怎么办?宝贝被他奶奶给带走了,没有孩子在,那她就是孤男寡女和易泽延躺一张床上了。
虽然和他是夫妻没错,但是……
林青青急忙缩在被窝里,可是缩进去了又觉得不妥,然后又钻出被窝跳到床下,可是跳到床下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难不成她还要特意去跟管家说一声她和易泽延是分房睡的吗?让管家另外给她安排一间房?
这样她将易泽延的脸面置于何地?
不妥不妥,这样更不妥。
看样子就只有等易泽延回来再商量了。林青青便又爬进被窝,随便拿了一本书翻着,不过她等了很久也没见易泽延回来。
是还在忙酒厂的事情呢,还是说易泽延已经在别的房间睡觉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林青青都撑不住了,她往被窝里一倒,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易泽延知道林青青今晚会睡他的房间,实际上这样安排就是他暗示给管家的,所以他回来看到床上熟睡的女人幷不意外。
她睡得很熟,丝毫察觉不到有人进来。他在床边坐下望着她的睡颜,许久没有动作,昏暗之中,他端坐的身体就像是被石化了的野兽一样。
就这样看了她一会儿他才去洗漱,他在床上躺下的时候却幷没有挨着她,而是在另一边,和她隔了很远。
易泽延发现他根本睡不着,他将手臂枕在脑后,转头看着她。房间里幷不是黑得完全看不见,微弱的光綫中,他可以看到她模糊的睡颜。
这应该是结婚以来他们第一次单独在一个房间睡觉,第一次和她见面到现在他就和她一起睡了三次,一次是那次意外,一次是和小渊,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原本还以为她会拒绝管家的安排,毕竟她很清楚睡在这里就是默认了要和他同房。上一次她睡他房间毕竟有小渊的作用,可是这一次没有小渊。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愿意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望着她的睡颜他还有一种朦胧的,像是身处梦境一般的感觉。
可是人大概都是贪心的,她排斥他的时候总希望她能让他靠近一点,哪怕就一点也行,可是靠近一点后又想再靠近一点。
所以,在短暂的不可思议的感觉之后他便往她身边挪了一点。
可是还是隔了一点距离,即便如此这个距离还是能让他清晰地闻到她头髮上洗髮水的味道,可以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然而还是不够,还想再近一点,他想到了那晚他偷偷抱她之时的感觉,她软软的身体窝在他的怀中。
她馨香的气息往他鼻端扑过来。
很贪恋。
他慢慢伸出手臂,隔着被子将她圈起来,力气却很小,不敢搂得太紧,怕她醒过来。做完这些他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然而动作还是僵硬的,还是隔了一点距离,不敢和她靠得太近,因为她不喜欢。面对她之时必须有所保留,这已经成为了他面对她之时下意识的想法。
那被他轻轻搂着的人儿突然动了一下,易泽延只觉得浑身一僵,那么一瞬间脑海中已经闪过了无数种如果她醒来质问他该怎么解释的话。
然而她只是动了动,挪动了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挪到了他的怀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怀抱太舒服,她竟又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易泽延:「……」
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袭来,他浑身僵硬着,半天也不敢动一下。
他低头望着怀中的人,她还睡得很熟。
他突然忍不住笑起来,用手指按压着太阳穴,压抑地笑着。
睡着的她真的好乖巧,再也没有以往面对他之时的那种戾气,还记得她在失忆之前一脸厌恶又愤怒对他说,「不离婚是吧?那我就搅得你全家都不得安生!」
那时候的她是如此张扬又残忍。
可是她现在这么乖巧窝在他怀中。
这是他以前完全都不敢想的。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这种陌生的被她亲近的愉悦的感觉中时,他却感觉胸口一痛,他皱了皱眉头,这才发现她咬在他胸口上。
有点疼,但他可以忍住。
不过她幷没有咬太久就鬆开了,然后他听到她含含糊糊说了一句,「大鶏腿。」
易泽延:「……」
易泽延一时间哭笑不得,她这是将他的胸口当成是大鶏腿了吗?
他突然有点想看她吃到大鶏腿满足的模样,所以他将身体往下挪了挪,与她面对面,正好看到她砸了砸嘴。
「这么好吃?」他轻声问她。
他的心情真是好极了。
她睡着了没有回答他,可是他却很享受这种靠近她的感觉,似乎这样能将两人的生活融入到一起,似乎那个陪她吃鶏腿的人是他。
虽然是孤独的,一个人的,如幻觉一般的幻想,可是他还是很享受。
可是还没有完,她突然仰了下头在他的耳根下靠近脖子的地方轻轻咬了一下,然后又用舌头舔了舔。
易泽延:「……」
然后他听到她说:「冰淇淋。」
易泽延:「……」
易泽延就像被电到了一样,好半晌没有反应,可是她似乎没吃过瘾,然后又侧了下头,在他的脸颊上咬了咬舔了舔,就这样一路路咬咬舔舔直到快挨到嘴角。
可是她似乎还要往前。
不能了不能了,再往前就不能了。
快将嘴巴偏开,不然她搞不好会咬上去,快偏开易泽延,她咬上去再舔一下你绝对受不了的,所以快偏开。
这样很危险!
心里有声音一遍遍这样告诫自己,全身的肌肉紧綳起来所有的力量都蓄积在一起,可是偏开头这么简单的动作他却做不了。
甚至,他竟变态的,期待着。
然而她咬到快挨上嘴角的时候却停下了。
内心的担忧恐惧,期待,挣扎一瞬间消失不见,他转头看向她,她竟然不吃了。
巨大的失落感蔓延而上,他竟忍不住问她:「冰淇淋不吃了?」
他望着她的嘴唇,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亲亲舔舔的缘故,她的嘴巴上沾着涎液,越发显得她的嘴唇晶莹剔透,在昏暗中看上去竟透出一种诱人的玫红色泽。
她没有说话,已经睡得很熟了,易泽延有点懊恼,他皱着眉又问道:「这样就吃够了吗?」
不料,他话音刚落,她突然张口在他的脸上很大的咬了一口。
易泽延:「……」
咬得不重,可是这力道很要命。
没人敢这么咬他的脸,也就只有她了,可是他反而还贱兮兮的很享受她咬着他脸的感觉。
咬完一口,她似又张了张口咬上去,他几乎是本能的,偏过头去,将嘴巴送到她的嘴巴上。
这一口正好咬上他的嘴唇,咬上去,吸了两下,混论不清的说道:「果冻。」
易泽延:「……」
她的唇真的好软,挨上的一瞬间他就差点失控,本来怀着期待,可是他没想到杀伤力竟然这么大。
她睡着了易泽延,如果她突然醒来看到了该怎么解释,本来现在她对你的态度已经有所好转,难道你希望她又厌恶你吗,还要过以前那种日子吗?
来日方长,再这样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他记得公司上市之前,所有人都反对,上市了可以融资,那么易家人就不再是唯一持股人,对易家的衝击会很大,可是他却力排众议,坚持让公司上市,那时候的他真是果断又理智的。
他一向都是如此,他的果断和冷静是与生俱来的,易泽延,他是那种就算面对死亡也能理智分析的人。
可是现在,理智在拉扯着他,他知道应该将嘴巴偏开,不能再让她咬他,她睡着了,他这是趁人之危,这样不是君子所为。
虽然他也不是啥君子。
她的味道却是如此诱人,他是男人,是她的男人。
他是理智又果断的易泽延,不能再让她咬了必须把嘴巴移开。可是理智又果断的易泽延,在她咬了一会儿之后却伸出舌头,撬开她的牙齿,一路探进去。
真t要命!
然而根本停不下来。
他浑身肌肉紧绷到随时都要爆炸,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汗,可是还是无法阻止自己。
她的诱惑真的太要命……
可是就在他将舌头伸进去还没开始作乱呢,她却猛地一咬,易泽延急忙将舌头收回来。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一次她咬得很重,而且咬在舌头这种敏感的地方,痛感会放大无数倍。
易泽延在心头骂了一声自己活该,然而心里面却又有点委屈,这女人,怎么能下口这么重。
这样还罢了,明明她咬了他一口,他把舌头收回来她却还不罢休,她甚至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果冻!青青要吃果冻!」
易泽延:「……」
再被她咬一口他觉得他会死,是真死!
可是她还在嘀咕,「青青要吃果冻嘛。」
纵使嗓子毁了,纵使她的声音不再如以往那般娇媚动听,可是这样软软的语气依然让他受不了。
撒娇一般的语气。
她何曾对他撒过娇。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妥协了,被她咬到的舌头还痛着,然而心头已经先豁出去了。
罢了罢了,咬就咬吧。
他将舌头伸过去。
来吧来吧吃吃吃,你的果冻。
他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准备着剧痛的到来,然而他等来的并不是剧痛。
就在他将舌头伸进去的那一刻,就像是终于等到了想要的东西,她急不可耐的含着他的舌头……轻轻的吮吸了一下。
易泽延猛地睁开眼。
眼底有可怕的猩红一点点蔓延开。
她并不是想要果冻,她是想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