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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和雪花样飘飞的沉默中,二人踩着积雪一前一后走出段距离,此地离前宅还有些距离,前面吴子裳前行速度忽然慢下来,随即停在原地,赵长源刹住脚步,刚想试探问怎么了,背对她的吴子裳毫无征兆向前倒去。
中间经历过怎样的混乱场景吴子裳不得而知,她并不知自己是昏迷过去,隻感觉沉沉睡了一觉,睡着后小腹不会再疼,醒来不过须臾,偏头看向床幔外时腹部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使得她痛苦地蜷缩起来,近半年以来,每回月经至她都疼得要死要活。
“哥哥……”一声呢喃从嘴角痛苦逸出,病中她还是会习惯性找赵长源。
与以往的无人回应不同,这回赵长源在她身边,在床榻边,床幔把她们隔开,赵长源应声,和以前一样温柔而宠爱:“你醒了,我们把药吃了吧?”
夜色昏昏,烛光惶惶,只在垂落的床幔上投出赵长源模糊的影子,吴子裳望着那影,疼到无力说话,弱声问:“不看她们呢?”
不看和不言是赵长源给她找的贴身丫鬟,名字乍听是怪些,与赵长源身边的长随小厮名字“不听”凑一起,正是为佛家所提倡的“三不”之说。
赵长源道:“夜深且寒,我让她们回屋歇息去了。”
孰料吴子裳坚持道:“帮我唤声她们吧,多谢哥哥。”
自从那次和许负对话为阿裳听去后,阿裳对她称呼重新改回“哥哥”,好似每一声唤都是在努力撇清和她之间的关系。
“阿裳,”赵长源心里漫起浓浓无措感,声音放低时,听起来尾音发颤:“先把汤药趁热吃吧,你吃了药,我去唤她们过来照顾你,好不好?”
不知她原本想说什么,那声“阿裳”唤得压抑,听着如何都不该只是哄着吴子裳先吃药。
吴子裳腹部疼,疼得感觉被几百斤重的拉货牛车从身上碾过,浑身骨头断完碎完,筋脉和皮肉却还稀稀拉拉连在一起,她快要疼死过去,面对赵长源建议,她咬紧牙关不应声,浑身冒冷汗。
夜静到呼吸可闻,外面落雪声扑簌簌,赵长源亦听见床幔遮挡里吴子裳疼得呼吸不稳,不敢再坚持,飞快唤了不看和不言来。
待吃下药,又更换身下铺垫的东西,吴子裳慢慢睡过去,赵长源退不看不言去抱厦歇息,自己则和衣坐在床前脚踏上守着。
吴子裳痛经昏倒,霍如晦亲自切脉用药,效果绝对可靠,一碗药下肚,疼痛舒缓,睡过去便不再知疼,睡相逐渐随意起来,夜里几次三番滚到床沿,无不被赵长源挡着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