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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驿站知道白柳这货道德底线非常低,在加上那个什么【金钱囤积症】的心理毛病,在没有了收入来源之后,白柳这人能做出什么来还真不好说。
「我换了一份工作,你不用那么紧张,我问过了,是合法的。」白柳一边剥花生一边咯吱咯吱吃着,「这份工作收入很高,就是比较危险,不过还蛮适合我的。」
「什么工作收入能那么高?」路驿站将信将疑,「一周十万?」
「e,大概就是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某个大型地下组织,我不能透露这个组织的存在。」白柳摸着下巴思索着,他试图用一种不会被封禁的方式说自己在【游戏】中的经历。
「然后我会登台演出,或者叫直播,在檯子上做这样那样出卖身体和灵魂的事情,会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来凌辱欺负我,然后给观众看,看我演出的有些观众还会给我打赏很多钱,然后我就挣到十万了。」
「……」路驿站脸上出现了迷惑,震惊,恐惧,复杂等等表情,最后定格在怜悯上,路驿站悲痛地看着白柳,「你在夜总会做、鸭吗,白柳?」
白柳:「……」
白柳解释之后,路驿站勉强相信白柳不是在做那什么了,但却坚决不收白柳的份子钱,他觉得这是白柳的卖身钱!他不能要!
白柳:「……」
如果路驿站非要这样理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短暂地聚会之后,白柳回家休息了两天,给自己的房东缴纳了半年的租房费用,简单地清扫了一下自己的房屋,就准备进入【游戏】了。
虽然【游戏】要求的是七天进入一次,但白柳觉得他需要提前进去了解一些别的事情。
不过走之前可以吃顿好的,就算是死在游戏里也相当于有顿不错的断头饭,白柳想着,去楼下吃了碗加了个煎蛋的面。
楼下小麵馆的老闆的手艺相当不错,小麵馆里还用架子架起了一个电视,上面满是油污,现在正在吃面的白柳的正上方播报社会新闻:
新闻中女主持人的声音清晰明朗:「涉嫌姦杀分尸一名高三女学生的重大嫌疑人李狗的律师再次提起诉讼,称李狗维持死刑原判的证据不足,目前正在准备二次审判中——」
电视上一张满脸横肉的嫌犯照片和一张眼睛打了马赛克的穿着校服的正在微笑女生照片并排放在一起,鲜明的格格不入。
麵馆的男老闆也看到了这个新闻,他用围裙擦了擦手,摇头感嘆:「造孽啊,好好的女娃娃就被糟蹋了,我要是这女学生父母我现在都可能都要疯了,本来都要判了,现在突然又说证据不足,说证据突然消失了,现在网上吵翻天了。」
电视上的女主持人还在声调毫无起伏地播报着:「目前受害者家属情绪起伏严重,正聚众在法院门口闹事,相关人员已介入调查及协调。」
背后的视频里一个歇斯底里毛髮凌乱的中年女性被一群人拦着,她憔悴得几乎失去了人形,眼睛周围一圈被泪水泡的发白髮皱,就算是用手背勉强擦干净眼泪,但在下一个呼吸到来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擦干净的眼泪鼻涕瞬间就掉了下来。
这女人被人卡在咯吱窝下面被一群人拦着,但是她缺发了疯一般往法院门口冲,几乎半跪在了地上嚎哭,开口宛如一隻撕心裂肺的母兽在嚎叫:「她才十岁!!!!为什么证据会不见!!为什么所有记录了那个禽兽对我果果做了什么事情的证据和文件都不见了!!!你们是不是在包庇他!!」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已经被保安人制服头被摁在了地上,他凄厉地在地上扭动大叫,衣服都被他的挣扎弄破了。
男人眼泪流着哭喊着:「放开我!!!还我女儿公道!!!还我女儿清白!!把李狗那个畜生叫出来!!我在果果的墓前发过誓爸爸一定杀死坏人给她报仇的!」
视频一转,眼睛上打了一圈马赛克的李狗出现在了视频里,他含蓄地压着自己的嘴角,但那种成功犯罪的得意依旧从眉梢眼角里溢出来:「没做就是没做,之前的证据都是那两口子虚构来嫁祸我的。」
「我这种好人。」李狗裂开嘴角,被马赛克蒙住的眼睛和一直上扬的嘴角让他的表情有种诡异的狰狞和暴虐,他嘶哑地低语着,「——老天都会帮我的,那种随意造谣我的坏人,才该被烧死。」
「好惨啊。」面板老闆是个麵糰般柔软胖乎乎的男人,现在看一个社会新闻看得用围裙抹眼泪,「这两口子我还认识,之前住我们这边,女儿叫果果,成绩还挺好的,没想到……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突然消失的证据?」白柳吃完最后一口面,他看着屏幕上的社会新闻挑了一下眉毛。
这种抹消某种客观存在的手法,和【游戏】【禁言】的手法有点微妙的相似啊……
「这个女孩子的墓地在什么地方?」白柳询问麵馆老闆,「或者你有她父母电话吗?」
麵馆老闆一愣:「有倒是有,你要干什么吗白柳?」
「我或许可以帮他们。」白柳擦擦嘴,在桌上放了十块钱压在面碗下后站起。
麵馆老闆一愣:「帮他们?你怎么帮?」
「用一种非常规又合法的手段。」白柳平静评价。
白柳已经发现了,这个游戏完全就是传销式的推广方法,玩家和玩家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连一个,被一些看起来好似毫无联繫,但其实是有一定内在联繫的事件碰倒,陷入被【游戏】预设好的圈套和绝望之中激发剧烈慾望,从而再被收纳进【游戏】,成为贩卖灵魂给【游戏】来满足自己失控的内心慾望的【玩家】。
进入游戏的条件是有剧烈到不顾生死的个人慾望,比如白柳的要钱不要命。
如果白柳没有猜错,可能这个世界上的【玩家】,很快就会多出一对伤心绝望的父母了。
那个【李狗】应该也是一个玩家,这个【李狗】应该使用道具消除了自己的罪行,而李狗这个行动迫使这对失去爱女的父母求助无门,陷入极端的復仇慾望之中,从而达到游戏收纳玩家的标准。
就像是【木柯】因为心臟不好想要体验人生,空降在白柳原先的岗位上,迫使白柳下岗之后进入对金钱失控的渴望中,从而进入游戏。
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人,就像是【游戏】手下的棋子或者积木,【游戏】宛如神明般的随意玩弄摆弄着他们的人生,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有趣的游戏。
多么狡猾又残忍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