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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然躺在已经铺好床的榻榻米上,一定也不敢动,他觉得自己像一具尸体一样。而身处他左右的两人却不安分得很,亲昵地躺在他身侧,柔情似水道。
“老公…靠过来一点嘛,人家好冷……”
“宝宝,你身上好暖活呀。”
柔软的胸乳在他们日思夜想的日子里被锻炼得更加完美了,是手掌可以完全包覆的大小。藏在棉被之下的身体在看不见的地方被肆意地抚摸玩弄,薛然松松垮垮的背心肩带已经被扯到手臂处,那团奶肉毫无防备地暴露于两位美人保养得宜的嫩滑双手之下,任他们揉捏挑逗。秦礼的食指与中指并拢,中间夹着薛然已经挺立起来的嫩奶头拉扯挤弄,把乳头弄得又痛又肿;苗宁则是用指腹不断地按压他硬梆梆的那颗乳头,时不时用指甲去刺激乳孔,恨不得他马上泌出奶来让他享用。
隐忍着,偶尔从喉咙里泄露出一点点细微的呻吟。大腿并拢的薛然表情有些微妙地夹紧了腿,忍耐着阔别已久的快感,试图拨开他们作乱的手。
冷应该是多盖被子,不是摸他奶子,可薛然没敢说,只是为难地勉强说了一句。
“啊、嗯……你们别摸了…”
而秦礼敏锐地发觉他话中的‘你们’还包括另一个人,立刻就明白现在这间房间里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是他和老公的专属二人世界,他一下子坐起来怒目而视他和他老公之间的电灯泡骂道。
“我老公都让你别摸他了!你再骚扰他试试!我让我哥哥扭断你的手!”
苗宁也不甘示弱,声音几乎响彻整个房子。
“哈?我宝宝叫你不要摸他才是吧!都是因为你他才跑的!你再碰他一下试试…你这么厚脸皮小心我把你那用水泥糊墙似的脸给撕了!”
眼见他们又吵起来,薛然也坐起来抬手制止,见两位美人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只好爽快又迅速地把背心脱了扔在一边,接着又躺了下来。
“唉,你们继续摸吧,别吵架。”
承载着沐浴露香味的背心掉落在一旁的声音在他们耳里如同刻意在最安静的时候按下收音机的播放键般震耳欲聋,他们的视线齐齐集中在那对丰满的乳头上,在黑夜里看得不太真切,只能透过一点降临在屋内的月光窥见他如同刚出炉的白面馒头那样松软又如同果冻一样富有弹性的双乳。
意识到对方也在盯着自己心上人的那对本该属于自己的胸部,苗宁用被子狠狠把薛然的身体盖住,而秦礼去把那件背心给捡回来强迫他穿上。
“有这么个贱人在人家都没有兴致了!”
“和那个丑八怪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我都快要被臭死了!我要睡了!”
这两人都气鼓鼓地,而薛然满意地点点头,穿好背心倒头就准备美美进入梦乡。
苗宁却在旁边抓住他的手。
秦礼的脚去勾他的腿。
“你转过来抱着我睡!”
他们异口同声,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薛然真的觉得自己快疯了,一下子就站起来。在秦礼和苗宁的委屈注视下拿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走出房间。
“我只有一个!这屋你俩睡吧!”
他们两人尖叫着说才不要,等到薛然真的走出房间后才意识到这坏男人是说真的,于是也紧急抓起自己的抱枕棉被就跟了上去。
而这厢的薛然有些殷勤谄媚道。
“涟哥、和泉哥,能不能让我在这里睡一晚……?我真的不能回去、我连翻身都不行…”
和泉是管家的名字,他刚才问准备离开的保镖他们是谁叫来的,有人说是秦涟,有人说是和泉先生。
和泉和泉,薛然的确认为他给人感觉像是平静的水,果然是个符合他的样貌与性格的名字。
回归正题,薛然抱着枕头和被子,看起来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狗似的。两位才刚认识的年上组正规规矩矩地准备入睡,两人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铺了床就被睡下,一位不速之客就突然到访。
“走开啦。”
秦涟像是赶流浪狗一样嫌恶地挥了挥手,而和泉见到秦涟不愿意,也只能对薛然表达歉意。但他还想要再争取一次机会,于是乎再度恳求道。
“我可以睡在角落的!”
和泉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故作被吓到的样子惊讶道。
“薛然先生,您都有了秦礼少爷和大小姐!这样不好吧……您该不会是想要夜袭我和涟先生的吧?天呐,您难道想吃兄弟盖饭吗……还真是个坏男人。”
秦涟一听见这话就愤怒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指着薛然鼻子骂道。
“你特么还想吃兄弟盖饭!”
“不不不不、怎么可能!我对这种事情完全不会有兴趣!特别是您啊!”
薛然瞳孔地震,连连解释。而和泉依旧在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薛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想仔细问问却又被秦涟骂得抬不起头。
“你他妈嫌弃我?你以为你谁啊!现在轮得到你嫌弃我吗!我一定要把你打得连肠子都流出来!”
薛然拼命闪躲,努力解释道。
“我没有嫌弃!我只是没这么想过!”
秦礼和苗宁拉门,霎时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秦涟、和泉还有薛然在干什么。
“不是兄弟盖饭的话…您深夜到我们房间……该不会是想要袭击身为下人的我吧…天啊,要是用姑爷的身份来压制我的话我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还请薛先生手下留情,放过我吧。”
薛然根本不知道和泉眼泪涟涟地在演什么,一副快要被他糟蹋了的模样,但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他眼角余光瞥见苗宁宛若夜半女鬼似的正在向他快速靠近,他吓得急于解释,连话都说得磕磕巴巴的。
“和泉哥你为什么乱说!”
“因为您啊,多亏了您的福我这里可是没日没夜地熬了一个月呢。处理喝醉了的大小姐、到大小姐闹事的地方善后赔罪、还得被老爷和夫人责备……我好久都没睡过一次好觉,但是您在这里倒是快活得不得了啊。”
和泉温柔地笑了笑,但说出来的话仿佛一根根箭刺中薛然心脏。他受不了这样的阴阳怪气,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明明是您的错却让我来承担后果了呢。”
“对不起……”
薛然抽了抽嘴角,认命道歉。而秦礼小步走进来,歪了歪头,那张艳丽的脸上出现有些违和的纯情感。
“兄弟盖饭是什么呀?”
在场的人沉默着看向秦礼,他哥哥轻咳一声让他别问,回房间去。而苗宁挑眉,心中暗骂秦礼是故作纯情的死绿茶。
“你想吃吗?”
秦礼还是不太懂什么是兄弟盖饭,是和亲子丼一样的东西吗?于是他继续问道,秦涟的脸色越来越差,薛然有了刚才的教训后连忙解释道。
“不想吃、不敢吃也吃不了,饶了我吧,别开这种玩笑了……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
听到薛然这么主动,秦礼和苗宁毫不犹豫地拖着薛然回到了房间,一人抱着一条手臂睡着了。毕竟折腾了一个多月,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已经岌岌可危了。
薛然看了看他们两人的睡脸,心情复杂地暗自叹息,最后也缓缓睡去。
天还未亮,薛然就迷迷糊糊爬起来去了趟厕所。他生物钟调整得十分健康,这个点起床正好去遛遛弯吹吹早上的风再回家给自己做早餐。
他刚坐起来,就被旁边的秦礼给抓住了。薛然吓了一跳,而秦礼轻轻地说道。
“老公…我想去厕所,我害怕……”
薛然摸了摸他的头,因为房间里还很黑。苗宁还在睡觉,于是他牵着秦礼的手,小心翼翼地带着他出了房间。这个房子虽然有些破旧,但是空间颇大,里面应有尽有。
来到厕所门口。
“你进去吧。”
“你进来陪陪我…我害怕……”
他抬眼看厕所这亮得刺眼的灯光,沉默几秒。秦礼接着又胡搅蛮缠起来,颇像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呜呜…外面黑嘛,我怕我等等出来就见不到你了……”
“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在的。”
他温柔宽慰他,但秦礼还是拜托他陪着自己。薛然最终还是和他一同钻进厕所里,他背对着秦礼。
“快呀。”
秦礼脱下裤子,上厕所的时候水声潺潺。他只觉得羞耻,而薛然又在身后听着,虽然他知道他不介意,两个人又彼此的什么地方都看过摸过甚至舔过了,但还是让他面颊泛起红晕。
他用厕纸擦拭头部,扔掉后再冲水去洗手。薛然要转过身,说好了就可以出去了。
“走……哇。”
秦礼湿嗒嗒的手捂住自己的脸,而下面隆起了超大的一团。薛然有点吓到,而秦礼连耳根子都红了。
“不要看嘛……”
“又不是没看过。很正常啦,你先出去,我也想上厕所。”
薛然笑道,让秦礼出去。
“我不要……我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会很害怕的……我们一起出去嘛。”
想来也是。让那么怕黑的秦礼自己一个人待在黑暗的走廊里怎么想都不可能,于是乎薛然打算快点尿完出去。他不知道秦礼正在看着他,用一种迫切又热烈的眼神。
从身后可以窥见他露出来的臀肉,饱满圆润又挺翘。那白花花的屁股就算是轻轻地拍打都会掀起肉浪,隐藏在下的女穴也会自动自发地渗出淫液,昭示着主人的下流与淫乱。他稍稍探身去看,硬挺着的肉棒比起自己的来说真的显得非常稚嫩可爱,虽然这也应该是一般人的大小,但是要是和自己的东西贴在一起上下摩擦的话就显得娇小玲珑了。
秦礼冷不丁地开口出声。
“老公,要我帮你舔舔吗。”
并非疑问句。薛然愕然,随后赶忙摇头,原来秦礼一直都没有背过身去,这是什么癖好啊?被未婚妻用那样的眼神紧盯着看下半身上厕所的样子,那种感觉实在是让他感到羞耻又不自在的。
隐藏在宽松背心下摆的腰窝,秦礼想要掐着那里,因为那边可以让薛然夹得更紧,还会让他无比依赖又亲密地搂住自己的脖子,秦礼在那时候甚至可以把脸贴在他香汗淋漓的丰满奶肉上。那样的话还可以去吃他的奶头,秦礼越想越是觉得蠢蠢欲动,积攒许久的情欲几乎就要喷涌而出。
薛然快速整理好自己,一边洗手一边让秦礼出去。
“先出去、呃——”
“老公,我们很久都没有一起洗澡了。我帮你洗吧~我们两个都一起变得香香的。”
在镜子里的秦礼脸红心跳,面若桃花。薛然看得有些怔,霎时间就被秦礼牵着鼻子走了。
薛然被秦礼拉到了浴室,把玻璃门给关上锁起来。他抱住薛然,撒娇卖乖道。
“人家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好想你、一直都好想你。呐、我们来亲亲吧…现在吻我…快点……”
秦礼微微抬头,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心上人的采撷。而薛然像是被这样的娇俏美貌与顺从冲昏头脑,笨拙地亲了上去。秦礼搂住他的脖颈,整个人都贴在了薛然身上,已经勃起的阴茎隔着薄薄地布料磨蹭着他的赤裸光滑的大腿上。
“老公,人家不舒服…你帮帮我嘛。”
他还在犹豫,毕竟这个家里还有好多人在呢。但秦礼不依不饶地缠着,他只好乖顺地帮秦礼脱下他的裤子,阴茎鼓鼓囊囊地挤在裤裆里,薛然缓慢又谨慎地褪下内裤,却还是被那根终于解开束缚的肉棒扇到了脸上。
他怔住,而那勃发的肉棒顶端已经不断地在分泌着液体,秦礼甚至忍不住动着腰用那根粗鲁的丑鸡巴去蹭薛然的脸。
“再等我一会,很快的。”
“唔…都听老公的。”
秦礼脸颊绯红,似日落晚霞。那双充满情欲的眼睛像蛇一般紧盯着猎物,盯着薛然理所当然地去含着他的肉棒、盯着薛然那因为吃着过于粗壮的东西而有些扭曲的表情、盯着他为了快些开始做爱而自己用手指去润湿自己的女穴的动作。
“好爱你、真的好爱你啊。”
他呢喃出声,接着又是一阵水声。秦礼站着被薛然抚慰,见他埋首在自己腿间卖力又渴望地吃着自己的阴茎。湿润又温热的喉咙小穴和肉棒上的青筋摩擦着,爽得秦礼闭上眼睛,手按在他的后脑勺上朝里面横冲直撞。薛然从喉咙断断续续地漏出一些呻吟,在他女穴里的手指动得更加快,里面现在黏糊糊湿漉漉地,完全就是欢迎男人进入的完美状态了。
薛然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跪在浴室的地上为他爱撒娇的未婚妻含着丑陋的阴茎,像一个飞机杯那样任由秦礼用鸡巴肏他的嘴巴,龟头摩擦喉咙的感觉难受得令他想要干呕。
可秦礼还在动腰。
“老公…喜欢你、好爱你……全世界绝对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嗯——好舒服、好想去……但是想要在你的小穴里去…啊、你怎么吸那么用力啦…呜呜、人家——呃啊、啊——!”
薛然整个口腔都被意欲独占他的雄性的味道所覆盖,他甚至不小心咽下去了好多。黏糊糊的精液缠着喉咙,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秦礼惊慌失措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老公——!你没事吧!呜呜……都怪我…太久没做了所以完全忍不住……对不起……”
薛然看着他这副模样,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他摸了摸泫然欲泣的秦礼的头,柔顺的头发让秦礼看起来更加乖巧可怜,让他不必愧疚。
“还想做吗?”
“想。”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出轨了但是却被轻易原谅所产生了愧疚,还是因为面前的男人实在太容易令人心生怜爱。薛然觉得自己的女穴也准备好了,于是他坐在地上,把那丰满的大腿打开。
手指撑开两片肥厚的阴唇,露出里面艳红的媚肉来。秦礼呜咽着,也丝毫不客气地将已经射过一次却还是依然硬挺着的阴茎插了进去,插得薛然的小穴像是一个小洞,那娇嫩的穴被粗壮的阴茎撑得满满当当的。
要是再前进一点,或许是未知的领域。
秦礼知道薛然有可以孕育生命的器官,他当时还特意在一年一度体检的时候让医生检查过。但是那里很小,发育得也不好,医生说很难受孕。
他一开始也不想要孩子。毕竟这样会打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可现在已经变成三个人了。他的阿然放不下那个贱人,那样至少要让他更加爱自己,比爱那个贱人更多。
要是他们两个有了孩子,或许阿然会把注意力多放在他身上。阿然的确很喜欢小孩子,对路过的小孩都会笑着看向他们。
“阿然,人家今天可以内射吗……好想射在里面哦。”
薛然在这点上的确是疏于防备。他不认为自己有子宫,而且之前都被内射过很多次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那样的话射不射进去都无所谓吧……?
“你想的话就尽管射进来吧。”
“唔、老公你真好——人家爱死你了啦…嗯啊、噢…好舒服????老公、好色…??一直夹我……就那么想要我射进去吗、噢…啊啊、上面和下面都好贪吃呢……??”
秦礼毫不顾忌浴室的隔音,叫得又骚又浪,恨不得全部人都知道他和他老公正在肆无忌惮地甜蜜亲热。
这当然会引来不速之客。
“开门!”
“有本事抢男人没本事开门是吧!”
浴室的门被拍得震天响,薛然还有点懵。秦礼翻了个白眼,满脸不屑,随即故意用苗宁可以听得到的音量挑衅。
“老公~外面有条狗在吠诶…啊、好紧——爽飞啦……怎么吸那么紧呀?嗯啊、被那个贱人听着我肏你肏得那么爽?是不是人家和你做比较舒服…嗯?说嘛…说完了人家就就停下来哦、唔唔——”
秦礼还没有说完,就被薛然用亲吻堵上。软乎乎又湿漉漉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就如同他们现在那般缠绵悱恻。秦礼觉得自己浑身发软,但是腰完全停不下来,恨不得能把全部都捅进薛然那被开发得敏感却还是一样小小的穴里,再把自己的东西都射进去。
“和泉!把门砸了!”
“遵命,大小姐。”
薛然原意是想让得了好处的秦礼无暇顾及挑衅苗宁,但苗宁仿佛一颗不定时炸弹,即使是从烟头上掉下来的火星子都能让他爆炸。他带着哭腔,像是被气得快要哭出来了那样命令着和泉。敬业的管家先生拿着锤子,那扇被里头的热气蒸腾得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的玻璃门在一瞬间就被砸了个稀巴烂。玻璃碎片掉在地上,苗宁像是完全不怕受伤那样踩着玻璃碎走了进来。
“哎呀,非礼勿视。”
和泉有些惊讶地捂着眼睛。
薛然惊恐地看向一步步踩着血和玻璃碎片走来的苗宁,马上把秦礼抱在了怀里不让他看那血淋淋的场面,小礼见不得那么血腥的画面的。可因为太紧张又害怕了,他小穴绞得死死的,秦礼在他怀里呜咽两声,紧紧掐住他的腰窝,把滚烫的精液全部交代了薛然最深处。
薛然被烫得表情有些扭曲,微微翻起白眼,气息紊乱。苗宁见他们两个亲密无间,还见薛然因为他的闯入而护住情敌的模样忍不住落下泪来。没什么比这还要更让他伤心难过的了,美人落泪,薛然又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偏心了。于是乎,拍了拍秦礼的后背让他下去。
秦礼自然也不想被别的男人看见太多,顺从下来躲在薛然身后,他只是瞄苗宁了一眼就嫌恶转头,没好气地嘟囔一句。
“神经病。”
和泉适时递上浴巾,赞同地点头。薛然问道,毕竟踩着玻璃碎片还这样走过来,搞不好都刺到肉里面去了。
“脚很痛吧。”
“这里也很疼。”
苗宁捂住心口,蹙眉垂泪。而和泉充分发挥他作为管家的作用,识趣地适时告诉薛然。
“大小姐心脏不太好,伤心的时候总会这样。哎呀,这样下去搞不好就要去医院了。”
他抓住薛然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泪眼朦胧,像一株被风雨摧残后楚楚可怜的百合花。
“你摸摸就不疼了。”
“先出去吧,你的脚也受伤了。”
秦礼面露不满,朝他大吼。
“人家还在里面呢!”
“你先自己出来嘛,给你毛巾。”
薛然拿了毛巾给他,就把苗宁打横抱起走出浴室。果然干活是有成效的,力气也比之前大了。苗宁含羞带怯地搂住他的脖子,把脑袋窝在他怀里。
“喂——!薛然!”
秦礼在他身后尖叫,咬牙切齿,眼泪顺着脸颊落下。他在心里狠狠咒骂那个狐狸精臭小三,恨不得把他的头扭断、那张骚货一样的脸撕烂。
他根本就忘不掉那个贱人在自己老公怀里朝他挑衅地笑出来的模样,他迟早要扳回一局。
和泉替苗宁把玻璃碎片清理出来,薛然在旁给他打下手。最后薛然还是决定要送他到镇上的医院,秦礼说什么都要跟着,秦涟当然也不例外。
早上被吵醒的秦涟心情很差,坐在副驾驶上脸臭得和下水道一样。而和泉正在开车,丝毫不被后座吵吵闹闹的二人所影响。
今日战役虽然让秦礼吃了好处,但他现在可是实打实地占了上风。苗宁既愉悦又得意洋洋地倚靠薛然身上,而秦礼万分不甘落后于情敌,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黏在薛然身上。
“然然,脚好痛哦,安慰一下人家嘛。”
“还不是你这个神经病自己去踩玻璃,关我老公什么事。”
秦礼不屑地说道,可没想到却被薛然不太认同地看了一眼,还被强调告知苗宁受伤了。那贱人受伤关他什么事嘛,又见老公摸了摸苗宁的头表示安慰,秦礼这边可是气得几乎就要撕开平日优雅高贵的面具,直接和他老公旁边的贱人干架。
“薛然,注意你的态度。”
前座的低气压传到这边来,不免得让薛然挺直腰杆,卑微地点头称是。秦涟这才满意地继续闭目养神,而薛然在心里不知道骂了他地装成让人喜欢的样子。原本以为只要当了偶像就能被所有人喜欢,但现实总是要以行动来责备他想得太过简单。
明明唱歌、跳舞都做得很棒啊。
他看到薛然傻乎乎地呵呵笑,他不知道从何处生出来一股火气。于是眉眼上挑,流露出来几分娇蛮与任性来。
“那你前几次怎么没有来?是去其他偶像的演唱会了吧。”
现在总算真正意识到面前的偶像为什么不受欢迎了,在论坛或者社交平台也是压倒性的恶评。薛然微怔,面对这样的质问有些勉强地摇头道。
“因为那个时候需要打工赚钱。”
“全部都是为了买我的周边和专辑吗?你是单推吗?”
咄咄逼人。薛然虽有耳闻苗宁态度很差劲,性格也不是讨人喜欢的类型。但是没想到会这种程度,还好只是偶像,要是是恐怖情人那就真的笑不出来了。
“对,我是单推人。”
才怪。我吃百家饭,哪家都看看。薛然摸了摸鼻子,对自己简洁有力的谎话感到少许心虚。现在要是对苗宁说自己还有在推别的偶像或者好感什么团体,那的确是有点没情商又没礼貌。薛然想到自己手里还有大势团体演唱会第一排的票就忍不住扬起嘴角。自己家里的周边的价值要是堆起来都可以变成一小座金山了呢,也难怪自己总是兜比脸干净。
“辛苦了。”
苗宁这才松了一口气,满意地微微地笑着,接过披萨的时候他的手指碰到了薛然的手背。薛然满脸通红,呆呆地看着门被关紧。
“总觉得像做梦一样——”
恍若梦境。薛然捏自己的脸颊,感叹一句原来是现实啊。
苗宁观察了好几个月,才发现薛然真的是自己的单推。演唱会与握手会次次不落,线上签售也从未缺席。只是因为要打工,所以留在他面前的时间很短。
他肯定很喜欢我。
面若桃花的偶像在舞台上挥洒汗水,视线始终在看着舞台下观众席上呼喊他名字的人。苗宁生平第一次对特定的人做出了粉丝福利,见到偶像对自己送上热烈的飞吻,薛然真的觉得自己要晕倒了。
果然还是追不怎么出名的团体比较好,粉丝基数小,偶像更加容易看到和记得自己。薛然跳起来呼喊苗宁的名字,心想这真的是太好了。而苗宁见到他这副样子笑得更加开心,其他观众忍不住拍下这一幕,在一瞬间不管好的坏的卷席热搜。
但等到薛然在演唱会结束后拿起手机,热搜与广场上全都只剩下夸奖。
「你什么时候来?快开始了。」
追星搭子赵言发消息问他,他们两个人约好要一起抢赵言所追的团体某个线下活动的门票。赵言有点小钱,追星专情又大方,早就在他推前混了个眼熟。
薛然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赴约。放赵言鸽子不太好,但难得他在出了名冷酷无情的偶像面前刷了好感度并且得到了回报。
「兄弟,对不住了。我刚刚被饭撒了,我现在已经走不动路。」
赵言骂骂咧咧独自在网吧展现单身多年的手速,而薛然开开心心顺着人潮被挤到苗宁的队伍前。
空无一人的队伍和隔壁两侧比起来冷清又无聊,苗宁低着头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当他站在他面前时他才不耐烦地抬起头来。
一见到是薛然,苗宁的表情一下就变成了温和微笑,就连冷淡的声音也变得雀跃起来。
哇,这人变脸真快。薛然暗自感叹一句,接着便将专辑和苗宁的小卡拿给他签名。
“今天、今天的饭撒怎么样…?”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苗宁几乎没怎么给过粉丝福利,大多数都是敷衍地挥挥手略过。
“世界第一可爱。”
苗宁满脸通红,连耳根都红透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要哭出来了。
“谢谢、谢谢你支持我……”
“我才要谢谢你当偶像,别说肉麻话啦。”
苗宁有些羞涩地拿出自己的拍立得,问他可不可以合照。
“当然可以,但是应该是我来问才对吧。”
营业很积极,不完全像是论坛和社交平台的恶评那样,他也变得圆滑了。薛然欣慰,但对他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的态度莫名地感到有些微妙。
“加油。”
苗宁拉住了他的衣角,无视经纪人挤眉弄眼的警告与周围粉丝的异样眼神往薛然手里塞了一张票。
他展开一看,是还未公布的下一次演唱会的特等席,是视野最好的位置。
“下次要来哦…我等你。”
苗宁娇羞地坐下,留薛然拿着那张票不知所措。看了一眼那张票的时间,正好和自己追了很久很久但快要解散的团体最后一场签售会的日子,正好一前一后。
都要解散了,不去的话会抱憾终身的。但面前偶像的期盼宛若千斤重的巨石那样,让他无法动弹。
他现在只觉得那张票有点烫手。
“给我然然的地址。”
“大小姐,不要为难我。”
和泉推了推眼镜,视线落在苗宁的手腕上又再次无奈地叹息道。新旧不一的伤痕凌乱又毫无规律,要是被拍到又得费心费力压下。现在的恶评已经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了,至少不要再增加负能量标签了吧。
但他也懒得说,本来就没有粉丝了也不需要在意形象了吧。老爷和夫人也是吩咐他不要让大小姐惹事,没说不让他割腕。和泉思绪漂浮,又被苗宁尖叫着拉回现实。
“他很久都没有来我这里了啊!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还是说去推别人了啊!我很不安啊——!他们那些丑八怪八卦死了!还在那边讨论!迟早把他们的嘴撕烂!”
和泉斟酌话语,企图让苗宁平静下来。
“可能他只是工作忙。”
“小外卖员有什么忙的!那个披萨店我不是叫你买下来了吗!每天给他白发工资不用干活!”
薛先生,你拿什么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前两个月莫名其妙又要肩负起经营一间披萨店的责任,和泉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想死了。
“薛先生很勤快,可能找到别的兼职。您最近的周边更新速度有点快。”
“……这个笨蛋,连主次都分不清楚了。”
苗宁想到薛然挣钱就是为自己冲销量和做数据,他脸颊飞起一抹红晕。和泉在心里暗骂,但是脸上笑眯眯,还是把薛然的地址告诉了苗宁。
薛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苗宁在自己家门前,他就已经朝自己奔跑过来了。
“你去哪里啦?人家等了好久!这里好冷……你看我的手都冻僵了。”
苗宁撒娇似的将自己被冻得通红的手指给他看,拎着便利带塑料袋的薛然吓得连忙掏出钥匙打开门,邀请苗宁进屋。薛然庆幸自己只是去了一趟便利店,没有让自己的偶像等太久。
偶像大人优雅地在玄关脱了鞋,好奇地对小小的房间露出探究的眼神。鞋柜上放着一束花,还有他的立牌。薛然关上门,视线与腼腆害羞的苗宁一同落在那始终一尘不染的一角,甚至还有摆放了一些装饰品。
这个家伙还真是很喜欢我呢。
薛然耳根微红,沉默不语。而苗宁窃喜,迈开脚步想要进入到房间的时候突然停顿下来,整个空间气氛变得压抑。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