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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明显吗?”游之栩哭笑不得地看着快笑到到桌子底下去的顾今安,试探性地拉了一把她的胳膊。
这一次顾今安没有躲。
顾今安抹掉了眼角笑出的泪水,坐直了身体,“也不是不可以,我不是什么保守的人。”她手腕一转,用力地抓住了游之栩的手臂,“但是我怕脏。”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游之栩微微用力,将顾今安从凳子上拽了起来扑向桌面,他侧头迎了上去。两个人的姿势就像是要开始一个仓促的吻,但就在他们的鼻尖快要相触的瞬间,游之栩停了下来。
他看见顾今安的睫毛不安地颤了颤,可她的眼神却透露着一股“赴死”的决然。
游之栩被逗乐了,他放开了顾今安,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好巧,我也是。”
他说的是实话。他的家庭背景不允许他在女人的方面上出现问题。这是他第一次不顾可能出现的风险,去如此直白的对一位异性表达自己的欲望。
可能是顾今安太对他的胃口了,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她就像是他的肋骨,天生为他而造一般,而他对她的欲望就像树上的果实,被引诱者一旦沉沦就难以戒断。
顾今安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取下了他鼻梁上的眼镜,她用眼镜腿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端详着。
游之栩看见她的脸颊微微变形内陷,好像是她在用牙齿咬着腮里的软肉,“满意吗?”
“还行。”顾今安深深吐出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不过改天吧,我今天身上太疼了。”
她动作夸张地活动了一下身体,语气自然地问道:“客卧在哪里?”
听她这么说,游之栩心里猛得一轻,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他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在左边。”
他偷偷在衣服上擦掉了手心上因为顾今安地靠近而出的一层薄汗。
两人相安无事地在不同的房间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游之栩发现顾今安人不见了。
他想给她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无论是她的手机号码还是微信都没有,两人甚至在社交软件上都不是互相关注的状态。
他在自己家里翻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顾今安留下的只言片语。
游之栩直接气笑了。
他让顾今安过来住,虽然存了一些龌龊的念头,但更多的是为她的安全考虑。再说她一身伤,他再急迫也不会在她伤好之前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但顾今安的不告而别,让游之栩觉得自己有了一种被渣了的感觉。
顾今安在陌生的环境里睡得不踏实,整晚时睡时醒,梦见了许多不知所谓的场景。她在天刚亮的时候就离开了游之栩的公寓。
深秋的清晨,空气中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让人身体发冷,但却令头脑清醒。顾今安裹紧了身上的卫衣,徒步走了接近四十分钟,才从游之栩的公寓走到了学校。
学校里已经有了不少的学生,每个人都来去匆匆,看起来和顾今安没有区别。顾今安走到校内的咖啡店,很庆幸这里已经开了门,她走进咖啡店里买了一杯热拿铁,又打包了一杯冰美式,坐在咖啡店里端着咖啡小口小口地喝着。冻僵的身体在微烫的咖啡液流入食道时重新苏醒了过来。
林知秋来的时候,顾今安刚好喝完了自己的那杯咖啡。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咖色的风衣,手里提着轻巧的电脑包,黑色长发扎成高马尾梳在脑后,白净的脸上不施任何粉黛,整个人和往常一样素雅干练。
“回去再处理一下,尽量不要沾水。”她用微凉的指尖抚过顾今安脸上的伤处,脸色有些冷。她把几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了那杯冰咖啡,“我今天都没有时间,你照顾好你自己。”
顾今安拿过钥匙点点头。
她的住处被那个白人男头领摸清楚后,她就想换一个地方住。刚好林知秋在找合租的室友,她就决定搬过去和林知秋一起住。
那个男的堵顾今安的那一晚,林知秋正在帮顾今安搬家。她先到了顾今安先前的房子里等顾今安下课。
等了许久却不见顾今安的人,打电话也没人接。林知秋想起最近发生在顾今安身上的烂事,有些担心,就顺着去学校的路找人。在路过某条小路时,依稀听到了女生的呼救和男人的咒骂。
林知秋冲进小巷子里就看见了和男人缠斗在一起的顾今安。顾今安被人卡着脖子按在水泥地上,嘴里用中文骂着街用英文喊着“help”。林知秋一秒钟也没有耽误,干净利落地打晕了男人。她打横抱起浑身发抖的顾今安,又在男人的关键部位补了两脚。
男人因为剧痛在昏迷中都浑身抽搐着。
后来男人报了警,顾今安一个人顶了所有的袭击的指控,林知秋在外奔走保释的事情。林知秋只是普通知识分子家庭的孩子,留学纯靠奖学金,社会关系简单。她拿顾今安的卡取出了保释金,但保释的手续还要走漫长的程序。
因此,游之栩才抢先一步,接出了顾今安。
林知秋低头看了一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她今天还要讲两节习题课。她又叮嘱了一句:“周末的deadle别忘了。”
顾今安看着林知秋离开的背影,心中满是艳羡。
这位林学姐只比她大四岁,她刚刚读到大一下学期,而林学姐已经是博士在读了。她是顾今安所在的金融系的assistant,平日里除了自己的学业,还要帮助教授们改学生的作业和讲解习题。
顾今安在与林知秋相熟之前一直以为她是当地出生的华裔,她能感受到对方在课里课外对自己的关注,但一想到要和对方用英语沟通,顾今安就没了和对方交谈的心思。平日里在学校就算见到了林知秋,要么就远远躲开,要么就点头示意。
直到有一天,顾今安在图书馆里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林知秋坐在自己对面。顾今安在图书馆里只会坐能容纳两个人的小方桌,她为了防止有人坐到自己对面,还故意用自己的东西把桌面铺得满满的。
她看了一眼林知秋,对方坐在她对面手里捧着一本又大又厚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写的书,背包挂在椅背上。
顾今安莫名地就感到了一些羞耻,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桌面,想给林知秋腾出一些空间,给对方放书。
“顾今安。”林知秋将书签卡在了书页之间,合上书放在了桌子上,“知道我的名字吗?”
对方的声音如她的长相一般,清清冷冷的。
顾今安听得有些晃神,原来林知秋是能讲普通话的,“知道。林知秋。”
林知秋笑着眨了眨眼,“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从来不跟我打招呼呢。”
顾今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对自己的作业的评分没有异议吗?”林知秋没有过多纠结,她找顾今安也不是为了打招呼这种小事,“我拿你的作业内容当过好几次示范作为课堂讲解,虽然是匿名的,但你应该知道那是你写的东西。可你的分数却在及格边缘,你也从来没要找我argue过成绩。”
顾今安知道自己的分数不正常,她托朋友帮自己打听了一下,分析来分析去,觉得可能是教授不满意她独自一人完成小组作业。有些教授可能不在乎小组作业由几人完成,但有的教授却认为,独自完成小组作业是一种违规行为。
“我看你社交能力也正常,朋友也挺多的,其他课上的小组作业也都和别的天朝人组了小组……那你应该就没有社恐的毛病。”林知秋继续道:“这门课班上就你一个天朝人,你就独自完成小组作业,从你交上的作业来看,你写作能力不错……”
林知秋无奈地笑了笑,“是口语不好,不敢和别人交流吗?”
被直白地指出毛病,顾今安有些羞涩但没有多少负面情绪,她能感觉到林知秋对她的善意,“我发音不是很标准。”
林知秋了然地点点头,国内应试教育是不太注重口语。而英语本身运用的面部肌肉群与中文不太相同,没有长期锻炼形成肌肉记忆,就容易发音变形或者不标准。人们常说国内外长大的华人,从面相就能一眼被分辨出来,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日常使用的面部肌肉群不同。
肌肉群的问题通过日常练习就可以解决,但国人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不敢开口。
其实语言就是一种工具,人们使用工具的原因就是为了方便彼此交流,而不是凭借着工具将人群分为三六九等。
如果因为语言问题,双方不能明白彼此的意思,那就应该双方共同努力来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你说了我的语言,我没有听懂,我就有了理由来嘲笑你。你为了和我沟通,学习了我的语言,如果我不是愚蠢而自大,我就应该投桃报李,为了和你沟通,我就应该绞尽脑汁想办法,弄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
而口音就更不应该成为被嘲笑的理由了。英语体系下,美英澳加等等国家,都有自己的口音特色和用词习惯。没道理,非英语体系下的人就要说一口标标准准,但是不知道以什么为标准的英语。印度英语没有“t”只有“d”,日韩英语没有“r”只有“l”。一个人的口音很多时候代表着他来自的地方,如果他没有因为自己的国家而自卑,那也无需因为自己的口音而自卑。
“你是抽烟的吧?”
顾今安点点头,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想分给林知秋一根烟。
林知秋做了一个不用的手势,“我不抽,我只是想提醒你,在这里抽烟是一种很好的社交方法,你可以尝试着用这一点作为突破口融入当地。”
“我看你每次作业都很认真,也经常泡图书馆,想来你在成绩上也是有一定企图心的。最后综合成绩要是被这种原因影响了,你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
顾今安从小到大也算是个呼风唤雨横行霸道的主,吵起架来更是口条麻利得理不饶人。没想到换了一个环境,被迫做了一回哑巴。她有的时候憋屈得做梦都梦见在和鬼佬吵架。
既然林知秋给了这么一个建议,顾今安决定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
学校室内不允许抽烟,想抽烟只能到室外。因此,经常看见一群人在建筑物外的角落里,集聚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闲聊。
顾今安没什么烟瘾,偶尔想抽了就会避开人群来上一根。
这一天,她看见角落里站了一个男人在抽烟,她想起了林知秋的建议,就摸出了一根烟走了过去。她想要尝试着跟男人闲聊几句,眼珠子就不由自主地黏在了对方身上。
那个男人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回望了过来。男人打量了她一番,脸上露出了一副轻佻的笑,主动走近,一口烟气喷在了她的脸上。
顾今安冷了脸,抬手将刚刚点燃的烟按在了墙壁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因为这件事,顾今安暂缓了自己的计划。计划虽然暂停了,但是她在路过抽烟的人群时,总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随后的某一天,她和一个在人群之中抽烟的女生对视了一眼,那个女生对着她笑了笑。
顾今安突然觉得嗓子有点痒,于是抬脚朝角落里走了过去,她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咬在了齿间。
但她摸遍了口袋,也没找到火机。就在她在脑海中疯狂模拟怎么借火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平摊的手,手掌中心躺着一只小巧的打火机。
顾今安侧头看了一眼手的主人,是刚刚和她对视的女生。
顾今安小声说了一句“thanks”,拿起打火机点燃了嘴里的烟。她借着还打火机的动作,和人群站得更近了一些。
没有人觉得她的动作突兀,相反,一个大块头还给她让了一点位置。
那群人聊着不知道谁的倒霉事,顾今安听懂了个七七八八,跟着笑了起来。
自从顾今安不告而别,游之栩就等着她给他一个解释。两个人在学校里时不时就会碰到,但顾今安对他的态度还像原先一样冷淡,臭着一张脸,顶多点个头算作打招呼,甚至连一句问好都没有。
就像那日公寓里的对话是游之栩的一场幻想。
可顾今安的的确确点了头,那游之栩就不可能让她赖账,只是清账之前他打算再送顾今安一点甜头。
顾今安自己处理干净了身上的指控,但游之栩做事情喜欢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没想到他派出去的人回来跟他汇报说,那个白人毒驾撞上了大货车,尸体烂得稀碎,拼都拼不完整。
“意外?”
“应该是意外。”
不是意外也无所谓。
游之栩满不在乎地想到。
很快他们进入了考试月。考试月里的每一个人都平等的忙碌,再闹腾的人都歇了作妖的心思,乖乖地赶着deadle,复习着考试内容。
直到考试结束后的某一天,游之栩开车回公寓的时候,看见街转角那儿站了一个女人。女人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她两眼放空地看着烟杆缓缓燃烧。
女人的身影在后视镜里一闪而过,但游之栩认出来了那就是顾今安。
他把车倒了回去停在了顾今安面前。在顾今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降下了车窗,从她指尖拿走了烟,按熄在了车内的灭烟器里。
顾今安眉头一皱刚想骂人,在看清车里坐的是谁后也就偃旗息鼓了。
“我不喜欢烟味。”游之栩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上车。”
顾今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刚想拉开后座的门,就听见游之栩说道:“坐前面。”
这个人真的好烦。
后方又来了一辆车,顾今安没再磨蹭,手脚麻利地坐进了副驾驶室。陡然进入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鼻尖萦绕着全是陌生的味道,顾今安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手指不自觉地摸向了衣服口袋里的烟盒。
身边的人不喜欢烟味。
顾今安动作一僵,指尖在衣服口袋上划了一道弧线直接落在了安全带上,她扣好安全带。游之栩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他们都知道顾今安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她是来兑现诺言的。
再次回到这个公寓,顾今安远没有表现出来的淡定。
游之栩看在眼里但没有点明。他打开酒柜目光从放在里面的酒瓶上掠过,他平日里没有藏酒的习惯,当下一时之间找不到一瓶满意的酒来招待顾今安。
“喝点什么?”他干脆直接问那个还站在玄关,慢慢吞吞换鞋的人,“鞋柜里有一双新的拖鞋。”
顾今安打开鞋柜,看见里面摆着一双白色的毛茸茸的小兔子拖鞋。这兔子拖鞋的画风一看就是来自祖国,不是西方审美偏爱的拥有两颗巨大门牙的兔子,而是脸颊肉嘟嘟的那种。她拿起拖鞋看了一眼拖鞋边缘的小标签,果然如她所料。
她换上拖鞋,“我不喝酒。”
这个回答在游之栩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顾今安烟酒不忌。实际上以顾今安平时的精神状态来看,说她有药瘾游之栩也信。他半试探半开玩笑地问道:“drugs要来一点吗?”
刚蹦蹦哒哒往房里走了两步的小兔子猛地停住了脚步。
游之栩第一次见到顾今安眼睛能睁到这么大,他笑着从酒柜里抽出了一瓶红酒,“开个玩笑。”
把人吓跑了可就不好了。
顾今安可不觉得这是个玩笑,她怎么觉得游之栩真的会碰这些玩意呢?
她气势汹汹地走近,动作略带粗鲁地抓住游之栩的胳膊将人拽成面对自己的角度,她略微颌首,“袖子。”
游之栩无奈地放下手里的红酒,将自己的两只袖子卷起,双手握拳肌肉用劲,让胳膊上的青筋更加明显。
顾今安用一根手指抬起游之栩的胳膊,对着灯光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针眼。
游之栩主动取下自己的眼镜,手指拨开自己的下眼睑,将眼球转了一圈,“放心了?”
顾今安如有若无地应了一声,“我不喜欢让我脑子不清楚的东西。”
游之栩给自己倒一杯红酒,举起酒杯隔空敬了敬顾今安,“我不喜欢让我上瘾的东西。”
水声戛然而止,沐浴液的香味与水汽相融的味道顺着浴室门被推开逐渐弥漫在卧室里。
游之栩在顾今安洗澡的时候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作为今夜的开场。但脑子里所有旖旎的画面都在顾今安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变成了空白。
顾今安浓密微卷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散开凌乱地搭在她的肩头。她眼眸中像含着一汪水雾,落在浴袍外面的莹白的肌肤都泛着浅粉。
游之栩没有带眼镜,轻度近视不至于让他看不清东西。但他此刻却恍惚看见了刚从深海中来到陆地的海妖,不然他为什么像是受到蛊惑的水手,只想要溺死在她带来的潮湿的梦境里。
比起下腹的那团火焰,更让他躁动的是已经濒临失控的心跳。
于是方才隐秘的,暧昧的,缠绵的,激烈的,放纵的,疯狂的念头都化作了克制。
游之栩露出了一个微笑,张开双臂将顾今安抱在了怀里。这个拥抱很轻,即使发生在两个陌生人之间都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他的手掌落在顾今安后脑半湿的头发上,指尖传来顺滑微凉的触感,他浅浅地在她的发顶落下了一个吻,“要我帮你吹头发吗?”
她看起来像是会不耐烦吹头发的人。
而被抱住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个拥抱背后隐藏着对方怎么样缱绻的心思,顾今安拽住游之栩浴袍的双襟,直接把人推倒在了床上。
游之栩猝不及防地被推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昏黄的灯光暗了下来。脸上传来微微的痒意,是顾今安垂下来的头发落在了他的脸上。
顾今安双腿分开跪在游之栩身体两边,双手撑在他的脖颈两侧,低头俯视着仰躺看着她的游之栩。
“还有一个条件我忘记告诉你了。”顾今安雾蒙蒙的眼睛开始变得清明,“床上的事要听我的。”
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游之栩在心里想道,他还以为她在床上会很被动,没想到是主导型。
不过她主导也好,她既然有经验就按照她舒服的节奏来吧。
免得伤到她了。
“好。”
顾今安从游之栩身上爬开,站回到了地面上。游之栩坐在床边,注视着顾今安的一举一动。
顾今安侧了侧头,把蓬乱的头发都捋到了一侧。随即没有丝毫犹豫地解开了紧系着的浴袍的带子,白色的浴袍从她的肩头划过直直落在了地上。
游之栩呼吸微滞,眼前的景象带来的冲击力一瞬间就刻入了他大脑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