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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吧！”顾池音瞪他，“你年薪90万欧，去年的内裤你还穿？”
江从星边把里衬重新拉上来，边解释，“因为去年就穿了最后一站的一个周末啊，去年你不是也有吗？你……”
江从星忽然舒开了眉眼，半笑着问他，“你的呢？”
“……”顾池音忽然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一滚，“我、我的……在家呢。”
江从星不慌不忙地穿好，然后干脆就这么靠在墙上，饶有趣味地望着他的好弟弟，“在家哪里？”
“废话，衣柜里。”
“衣柜左半边还是右半边？”
顾池音：“左！”
他的内衣裤全都在左半边的抽屉里。
江从星还在笑着，“第几个抽屉？”
“关你屁事！”顾池音扭头要走，转念一想凭什么自己走，转身转了一半又扭回去，“你给我走！回你自己房间去！”
“借给同事了。”江从星说。
“去莫罗斯房里！”
“他正在用。”
“那你就随便找个卫生间！”
总之里衬已经穿好了，江从星拿起防火赛服，“内裤不见了也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外婆的。”
“就你懂事。”顾池音咬了一下后槽牙，“还有，我没丢，绝对能找到。”
“找不到的。”江从星把赛服搭在肩上，很欠地挠了一下他后脑勺，“你那条内裤冬歇假期时候被哈哈偷了，在我这呢。”
哈哈是江从星家哈士奇的名字，今年六岁了。
顾池音很怕狗，不论体型品种年纪，十多岁稳如老狗的那个老狗他害怕，没断奶的狗狗幼崽他也怕。
所以江从星家要养狗的时候，顾池音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只不过他反对的时候，哈哈已经在江爸的车后座了。
那条哈士奇是江爸一个好朋友的，那位朋友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没办法继续养，江爸就带回了家。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顾池音都不愿意去江从星家，江从星呢，那会儿每天给他发哈哈的视频和照片。可能是哈士奇幼崽属实可爱，也可能是顾池音的妈妈说，从星听说他爸带了条狗回来，一直在劝他爸爸把狗送给别人养，说弟弟怕狗呢。
当然了，如果妈妈没有接下来的一句“看看人家多懂事”的话，可能顾池音会对他更仁慈一点。
在那之后没多久，就是中秋节，两家人照例在一块儿过。
江从星告诉他，这狗叫“哈哈”。当时顾池音就笑了，再之后，江从星就牵着他的手，小心地引着他去摸了摸哈哈的头。
幼犬的毛非常软，彼时还没有“撸狗解压”这个说法，顾池音只觉得摸着幼犬的脑袋，整个人获得了内心的平静。
——如果这傻狗没有尿他一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