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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不是来看他笑话的。
但是同情？
不，他不值得。
他害死了那么多人，甚至要拉着这个世界，为他的一己私欲陪葬。
我不该同情他的。
可现在，看着他浑身是血，像个动物一样被关在笼子里，套着金属圈，我还是为他此刻的狼狈，感到无比的心痛。
“他的手脚筋已经被挑断了，踝关节、膝关节已经敲碎，还有脊椎，我们用了锁龙扣，他折腾不出什么风浪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问他了。”程国栋乐呵呵的。
我走到金属笼前，蹲下，和古扶平视。
“后悔吗？”我问。
古扶扯了扯嘴角：“后悔。我就不该用什么怀柔手段，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应该找个地方，废了你，把你关起来。我后悔自己太仁慈了。”
我一顿，缓缓道：“都这种时候，你还是这么固执。”
古扶眼底闪过一抹暗红，低吼：“这是我活着唯一的意义。”他试图起身，但上半身才稍微撑起了一些，便又狼狈的摔倒在地。
“咳咳……这帮杂碎。”古扶狼狈的抬头，狠狠瞪着不远处的程国栋。
程国栋脸上的笑意敛下去，冷冷道：“高安远他们当初死的有多惨，你以后只会比他们更惨。”
“呵呵……哈哈哈，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少本事吧。”古扶狂笑两声，干脆趴地上不动了。
我起身退到程国栋身边：“我没有什么好问他的，我和他之间，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不过，现在他在你们手里，所以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程国栋道：“一共三步。第一，加快抗阻流激光炮的研发；第二，利用他，将其余的‘奸细’给引出来，一网打尽；第三，就是你们洛家那个大地之胎。它和抗阻流激光炮一样，都可以阻挡诡世界入侵，要将它当成第二个备选方案，同步推进。”
顿了顿，程国栋道：“这第三步，得靠你们。”
“我明白。不过，这个抗阻流激光炮是什么？研发它要很久吗？”
刑讯组
“抗阻流激光炮，是通过高安远研究出来的抗阻流能量进行的反击。目前在构想阶段，我们立刻就要投入到实际研究中去。根据我们的研究结果来看，只要能攻破技术难点，将抗阻流能量进行集中的、定点的、高功率的释放，那么，只需要一炮，就可以破坏一个诡通道。”
我不由吃惊：“这么厉害？那这东西弄出来要多久？”
程国栋似乎并不能给个准确答复，他微微沉吟片刻，道：“一年，或者更久。正因为如此，所以你们鉴诡师，培育大地之胎的方案不能放弃，还是要按照你们洛家老祖宗的原计划进行，只是……”
程国栋看着我，目光忧虑。
我明白他在担忧身边，便微微一笑：“程组长，你放心。高安远、姜成易、赵星……还有许多我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人，他们都能赴死，我自然也能。如果到了需要使用大地之胎的那一天，您放心。”
程国栋握住我的手，嗓音激动：“好、好，只要仁人志士不倒，任何困难和邪恶的目标，终将被打倒！”
我想了想，再次看向古扶。
既然大地之胎，依然要作为备选计划继续执行，那么有一个问题我必须要弄清楚。
那就是时机。
唤醒大地之胎的时机。
古扶正是因为担心我，会在唤醒大地之胎的时机到来时死去，所以当初才演了那么一出戏，找我合伙开事务所，实则是为了光明正大的监视我，或者说‘保护我’。
古扶确实是最不希望我死的人。
因为我的死，对他的计划来说，是一种灾难。
而现在，知道大地之胎复苏时机的，似乎只有古扶一人。
我们必须得弄清楚这个问题。
万一抗‘阻流激光炮’的研发进度，赶不上诡世界入侵的进度，那么大地之胎计划必须顶上去。
届时，我要在那个合适的时机点上，以精血和生魂祭祀，复苏大地之胎，对抗诡世界。
于是，我再次走到金属笼跟前蹲下：“老古，告诉我‘时机’。”
古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声音慵懒：“能不能从我嘴里掏出东西来，那就要看你们的手段了。”
程国栋冷笑：“不知死活。”
我沉默片刻，缓缓道：“老古，事到如今，你应该知道，诡案组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了。抗阻流能量的威力，你已经见识过了。”
古扶嘴角动了动：“多亏了你，给他们送备份。”
我道：“我们三个人，不该走到现在的地步。老古，你把真相告诉我，我至少可以保证，让你在诡案组少遭些罪。”
老古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滚。”
程国栋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小洛同志，我们有专门负责刑讯的人。既然他不配合你，不识得你的一片好心，那就让他把刑讯组的流程，都走一遍。”
“老古！”我知道程国栋没有开玩笑。
古扶依旧闭着眼，不搭理我，只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谢惊蛰此时走上前来，在我肩上拍了拍，随即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