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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玄啸却道：“看来，我只能靠自己了。”
我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我听见前方黑暗中，传来的粗重的呼吸声。
什么人在那儿？
月光下，我只能看见前方隐约有个高大的人形，手里似乎还握着……一把剑？
我倒抽一口凉气：“老谢？”
对方没有回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玄啸垂下眼看我：“他诡化了。”
“不可能！”
玄啸道：“没什么不可能。他关闭诡通道的过程，就相当于是把自己泡在充满诡气的空间里。他战死后，诡化太正常了。”
我整个人浑身发紧。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有点儿想哭。
片刻后，我才挤出一句话来：“大概……什么等级？”
玄啸缓缓道：“用诡案组制定的那套标准，他应该是ssr，甚至更强。”说话间，他高大的身躯猛然收缩，恢复成了孩童的模样。
他接着道：“我到极限了。”
我道：“我知道。”
玄啸道：“如果你今天死在这儿，我就得靠吞噬生魂活下去。”
我道：“日食七百生魂嘛，我记得。”
玄啸道：“希望你能活着，毕竟我也不想成为恶蛟。”说话间，他身形渐渐淡去。
我知道玄啸不是在躲避，他已经尽力了。
夜风呼呼的刮着。
我咽了咽口水，一边狼狈的擦鼻血，一边试图站起来，但刚起身一半，又摔倒在地。
不行，之前透支太厉害了。
“老、老谢……你还、你还认识我吗？”
你得死
黑暗中的人影提着剑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我决定先静观其变。
于是，古怪的一幕就出现了。
村口的黄土路上，一个高大的黑影持剑而立，我则坐在地上，中间隔着大约十几米远的距离。
我摸出手机，发现依旧没有信号。
诡通道虽然被老谢关闭了，但逸散出来的诡气并没有完全消失。
正常情况下，这些浮动的诡气，要在太阳出来后，经过阳光的暴晒才会逐渐消失。
有诡气在，电子设备就会被影响，我无法求援。
但这种沉默没有持续太久，黑影突然动了，并且一步步朝我这头走了过来。
我心跳如擂，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理智上我知道，他过来我的下场恐怕会很惨。
但情感上，我有想他过来，至少让我能确认清楚，他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我坐在原地没动，事实上，我也动不了。
黑影终于靠近，到达了可视范围内。
这一瞬间，我绝望了。
谢惊蛰，是他，但又不是他。
老谢蜜色的皮肤，现在变的惨白，像是几十年没见过阳光的那种。
一直戴着的眼镜也没了，那眼镜的镜框本身就是一件法器，和手套搭配着使用的。
谢惊蛰并不近视。
此刻，他的双眼发灰，黑色的瞳孔紧缩，充满死亡的气息，诡异而冰冷。
他上半身的衣服不知道去哪儿了，身上沾了堰塘底下的淤泥。
惨白的皮肤，隆起的肌肉……还有皮肉下那隐约浮现的，近乎青黑色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