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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他收下了你送给他的秋景图,对此事也是满口答应?」苏玉锦有些诧异。
「是这般说,可这老和尚素来性子乖张,毫无半分出家人的模样,属实令人放心不下……」
贺严修话音未落,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圆了大师走到了二人跟前,看向贺严修,「阿弥陀佛,贺大人这背后说人坏话的毛病就是还没有改。」
「何出此言?」贺严修挑了眉梢,「你从半盏茶前便在门口站着,我方才才说了这句话,以此推断,这些话我可是当着你的面说的,何来背后之说?」
圆了大师面色讪讪,嘿嘿笑了笑,「阿弥陀佛,老衲可没有要偷听贺大人说话的意思。」
「我也不曾说圆了大师有这个意思,为何圆了大师要如此着急承认?」贺严修笑的奸诈,「圆了大师此举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圆了大师,「……」
不损我你是不是过不下去?
圆了大师将手中的佛珠甩到了旁边的桌上,气鼓鼓地坐了下来,「也罢也罢,说不过你还不成?」
说罢,更是劈手将贺严修手中的茶杯夺了过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贺严修并不介意,只拿了茶壶,将那只茶杯再次添满,「看起来你这讲经说法了许久,应该是口渴了。」
「岂止是口渴,嗓子几乎都冒烟了。」圆了大师无奈地嘟囔道,「原本不过想着偷得浮生半日闲,结果到了你这里,也是闲不下来。」
废话一箩筐。
跟孩子一般的斗嘴!
当真不知道你贺严修几时才能长大。
圆了大师瞥了贺严修一眼。
贺严修无奈地摊了摊手。
你这般大的年岁,又是佛门中人尚且如此没个正行,又如何好意思说旁人?
两个人眯着眼睛,以眼神进行了又一番的较量。
而结果十分明显,贺严修再次占了上风。
圆了大师垂头丧气,贺严修虽然只是微微一笑,但从其表情中能看得到浓浓的得意。
唯独苏玉锦,看着两个人的模样,险些惊掉了下巴。
云凌寺乃是国寺,她素日里也时常听闻有关圆了大师之事,知晓他乃是德高望重的高僧,方才在后山见时,也觉得其有大师风范。
但现在看来……
活脱脱便是一个老顽童?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不必惊讶,圆了大师自小便是如此性子,参透佛理与其性子并冲突。」似看到了苏玉锦的疑惑,贺严修解释道。
「自小如此?」苏玉锦戏谑道,「这话仿佛说的你见过一般。」
「虽不曾见过,却是时常听无了大师提及。」贺严修道,「无了大师是上一任云凌寺的主持,更是圆了大师的师父,我幼时曾在云凌寺住过一段时日,无了大师便时常与我提及圆了大师幼时上山初为小沙弥时的日常趣事。」
「原来如此。」苏玉锦点头,却又诧异,「倒是从前不曾听你提及在云凌寺住过之事,只听你提及幼时时常出入皇宫和陆家,跟着定国公学武之事。」
「不过这话说回来,你幼时为何要在云凌寺住一段时日呢?」
苏玉锦想了想,「莫不是因为幼时摔伤的缘故?」
贺严修幼时曾受过伤。
也是因为这次受伤,他的味觉丧失了多年,直到遇到她才被治好。
孩童受了重伤的话,大多数人会认为是冲撞了什么,到佛寺之中多呆一呆的话,能够化解命中的凶煞,平安成长。
「倒不是因为那件事情……」
贺严修话不曾说完,圆了大师凑了脑袋过来,「是因为他幼时跟着长辈一同到云凌寺上香,因为调皮的缘故,打翻了师父房中的香炉,烧毁了师父誊抄的几本经书。」
「师父为此将贺大人留到寺中,要他抄写完经书后才肯放他回去,所以他才在寺庙中住了好几个月。」
「不过之后很多年,师父也十分后悔将贺大人留在寺庙中如此长的时间。」
「是觉得抄写那么多经书对于一个孩童来说,惩罚过重?」苏玉锦问。
「那倒不是。」圆了大师摇了摇头,「是因为贺大人在寺庙住的这段时间,霍霍了整个寺庙,所到之处,用寸草不生形容也不为过。」
苏玉锦,「……」
合着还有这样的故事?
现如今看着稳重内敛的贺严修,幼时竟然是妥妥的熊孩子?
苏玉锦诧异的目光在贺严修的身上打了一个又一个的转儿,似要得到求证一般。
贺严修只被看着满都是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瞥向圆了大师,「你竟是有时间在这里贫嘴,寺庙之事可预备妥当了?」
满身是血
先帝每年的冥寿皆是在云凌寺举办,今年也不例外。
此时距离时日不过就是不足三月时间,看着时间不短,但琐碎之事甚多,于时日上而言,并不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