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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躺在一张被窝里睡懒觉,醒了就在高山流水间悠悠哉哉閒逛。起初易南川还总招惹越城,撩爽就溜,到后来大概是青山绿水看多了,易南川脑子里的那点黄色废料也被慢慢冲淡,混浊心灵在洗涤间万籁俱寂。
晚上越城在被窝里闹他,他一把就将越先生推开了,说要早起看日出。
那日,易南川立在汹涌而下的瀑布旁,浓翠蔽日的参天古木下,阳光和水雾把他劲瘦的身影勾勒得模糊飘渺。
一副看破红尘平和宁静的模样,唬得越城肝疼。
大步上去上去把人摁在树干上,膝盖抵近对方胯间卡住不让乱动,咬住易南川的下唇把人的嘴给亲肿了……被亲到鸡巴涨痛的易南川立刻坠回凡尘荣归世俗。
越城很满意,拖着炸毛的易南川回酒店退了房,以额头上的伤口该拆线的严肃理由,塞进车里带回家了。
……
预约拆线的当天。
易南川额头抵在开了一条小缝的车窗上,耷拉着眼帘看高楼夹缝间的天空,风从头顶呼啦啦地刮过,他的灰色短寸逐渐长长了,随风乱颤。
越城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隻手忍不住伸过去揉他的后脑勺。
易南川啧了一声,侧过头懒散地瞥他一眼,“开车专心点。”
越城说,“没有以前那么扎手了。”
“嫌扎手就别乱薅。”
嘴上那么说,脑袋却不由自主朝后仰,眯着眼睛,在男人宽大的手掌里蹭了蹭。
越城被他撩得心头一颤,意犹未尽地收回手,专心致志开车。再多薅一秒钟,他可能都要忍不住把车停路边,摁着人就地正法了。
前几日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闲下来的陆远函,接到越城的电话时正坐在电脑前玩网页版小游戏。他右手握着滑鼠在萤幕上疯狂快速地点击,左手握着手机语气平淡道,“我突然有点急事抽不了身,没时间,我安排了……”
越城打断他:“我知道你在打游戏,十分钟后到。”遂无情地挂断电话。
陆远函愣了一下,放下手机,沉着脸把嘀哩嘀哩响个不停的电脑音响给关了。
操。
陆院长平时没多大追求,闲下来时就爱玩这些垃圾智障小游戏舒缓压力。
这下好了,游戏通关失败,还得被逼着去干针线活。
大概是心情不好的关係,陆远函的准备工作显得相当粗暴。
被迫营业的陆院长冷着一张脸,端着架子坐在易南川面前,拆开纱布,捏住易南川的下巴。
“伤口恢復的情况还不错。”
易南川挺配合地昂起脑袋,让他检查伤口。
即便越城没说,他也能从周围医护人员的反应中瞭解到陆远函的身份,让人家缝合这小破伤口实属大材小用,发发牢骚很正常。
“可以拆线了。”
易南川应了声,“嗯。”
“直接拆,没必要上麻药。”边说,边撩起眼角瞥一眼越城,补充,“不会很疼。”
易南川点头,淡淡道,“好。”
倒是越城站在旁边抿着唇,伸手捏了捏易南川的后颈肉,忍不住朝陆远函低声道:“你轻点。”
那声音,不满中隐约透露出一丝丝低声下气。
易南川挑了挑眉,陆远函一直故意下拉着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朝上一扬,“至于吗?语气那么委屈?”
越城:“……”
陆远函:“你这是在跟我撒娇?”
越城:“……”
陆远函:“可真难得。”一本正经地环视周围,“你们有人录下来了吗,发给我,年终翻倍?”
还真有个小护士拿着手机偷偷在录视频,小姑娘听见陆院长发话手一抖,脸都涨红了,瑟瑟地把手机藏进口袋不敢吱声,毕竟偷拍怎么说都不太道德。越城和易南川第一次来时小护士就注意到他们了,两人这次再一起过来拆线,微信群里面的小姐妹团得到消息后八卦之魂都在燃烧,消息哗啦啦疯狂刷屏。
诊疗室里陷入寂。
片刻后,易南川叹气,琥珀色的眸子透出无奈的神色,“陆医生,您别逗他。”
陆远函慢悠悠耸一下肩膀,“你还挺护短。”
易南川笑,“当然得护着。”
陆远函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身后的越城,“得瑟吧你就。”
易南川看不见越城的表情,只能感觉到男人手法嫺熟地在他脑袋顶揉了揉。
真正拆线时,陆远函完美地体现自身的职业素养。
干净俐落,手法又稳又细腻。
取出缝合线时的疼痛感完全在易南川承受范围内,一脸淡然地配合工作,很快就完成了。
陆远函取出一隻药膏递给他,却先被越城伸手接过。
“疤痕不会太深,但完全消失是不可能的。”
“嗯,”越城淡淡应了声,又说,“留疤也没关係。”
“这药照着说明书涂就行了,起个辅助作用。”
“好。”越城说,“谢了,回头请你吃饭。”
陆远函耸耸肩,“少跟我来这些客套的,我可受不起。”
“最近有什么需要引进的医疗器械,我资助。”
陆远函笑了,“老越你可真客气。”上前友好地握了握手,“等着,回头我就让助手给您开个采购清单。”微笑着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塞到易南川手里,“如果生病哪不舒服了,随时联繫我。”
易南川:“………………”
拆线后的第三天,缝线针口完全癒合。
易南川终于夺回了自主洗澡的权力,残酷无情地把企图一起进入浴室的越城踹到门外。
他躺在宽大的浴缸里,在腾腾雾气中舒服地眯起眼睛。浴缸有按摩功能,力道适宜的水柱舒缓了紧绷的肌肉,易南川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从头顶到脚趾头尖尖都舒展开来,就差在浴室里哼哼歌了。
温暖的水温让人彻底放鬆身心,易南川迷迷瞪瞪地瞌着眼睛,下巴泡进了水里,微微荡漾的水面轻柔地拂过微抿的唇角。
突然,哗啦一声。
半梦半醒的易南川被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琥珀色的眸子刷地睁开,锐利而警惕的眼神在看清来人后软了下来,露出一脸愣然的呆样。
“……干嘛?”
越城盯着他被水汽蒸出一抹潮红的脸,“再泡下去,怕你把自己溺死在浴缸里。”
“不至于的,最多呛一口水。”差点睡着被逮了个正着的易南川有点尴尬,“……先放手,你衣服湿了。”
越城面无表情地把光溜溜,浑身散发着好闻气息的易南川跟个麻袋似的抗在肩上,抬手在弹性十足手感极佳的屁股上啪出一道淡红的掌印,无所谓道,“反正马上就要脱了。”
脑袋朝下屁股朝天的易南川象征性地挣扎两下,就老老实实挂在越城身上不动弹了。
嘴上不说,但易南川其实也很饥渴。
一个想操人,一个想挨操。
一拍即合的两人倒在床上后立刻狼狈为奸纠缠着滚作一团。
越城把人困在身下,借着暖黄色的床头灯光目光深沉地望着他,温暖干燥的指腹顺着对方眉尾处新长出来的嫩肉拂过,捏了捏软软的耳垂。
易南川勾住他的脖子,昂头要接吻,看似热情似火,实则凑上去啄了一口就离开了。
越城哭笑不得,教他“以后索吻,要把舌头也伸进来。”
易南川‘哦’了一声,指腹在越城嘴唇上蹭了蹭,哑声道,“那我下次注意。”
越城伸出舌尖舔过他的手指,埋头用牙齿叼住轻轻吮吸指尖,含糊道,“不用下次,现在就重来。”
酥麻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递到下腹,易南川呼吸一沉,抽出被舔得湿漉漉的手指,在越城的颈侧蹭过,留下一道暧昧的水光。他微微支起上半身,嘴唇与越城的若即若离地擦过,低头覆上越城的喉结,探出舌尖细緻地舔舐吮吻,用唇齿感受男人吞咽时上下的滚动和低笑时的震颤。
易南川亲吻得很认真,湿润粘腻地在脆弱敏感的喉结上仔细留下暗红色的印记,越城温热的吐息就在耳畔,灌进耳道,痒而炙热。
“南川。”
“唔?”
越城咬他的耳朵,“今天把你干到哭好不好?”
易南川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望向他,嘴角勾勒出挑衅又勾人的笑意,“干不哭不准停,敢吗?”
越城笑了,“好。”
语毕,他从床上起身,失去压迫感的易南川目光追逐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底透出一丝迷惑。
越城打开衣柜,取出质地柔软的领带。
易南川眉尾犹疑地扬起,“……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