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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笑……」看到他任由眼泪在脸庞上奔驰着,我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从来没有想到眼前的萧笑,居然会有这么一段痛苦的经歷,这比精神上的折磨、友情上的背叛都还要痛,红灯旁的时间倒数不停减少,萧笑整理好情绪后,继续开着车上路。
「茱丽叶之后和我说,有个女孩和我很像,很爱装坚强,每次都躲在房里偷偷哭泣,常常无缘无故跑到海边,看起来就像是要去跳海,她说她都快被那女孩给弄到满头白发了,在她听起你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女孩一定不是个平凡人。」萧笑笑着简单略述茱丽叶对我的描述。
我突然觉得有点害羞,想在地上挖个洞躲进去,一直以来把自己关在玻璃空间内的人,一直都是我自己,习惯性的带上笑脸,和身边的同事、朋友嘻嘻哈哈,被关在镜子里的那个自己正蹲在地上,将头埋入双脚中放声哭泣。
「当时你还在医院当实习医生吧,在茱丽叶的推荐下接上总编辑的位子,感觉怎么样呢,在一堆生离死别中脱离,那种感觉应该是我无法体会的吧。每天看你冷着一张脸,有时候会露出笑容和大家聊聊八卦,一回到办公室又趴在桌上发呆。」
「不想笑就不要笑吧,这样看了真的很累,我也从茱丽叶那边打听到你的一点事情。来不及解释,然后就擦身而过了?嗯,好吧,感觉我的比较惨。」萧笑一边说着,一边叹气,我撑着头望向窗外,淡淡的嗯了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不是我想说啦,只是小堤,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可惜吗?为什么当初不说清楚呢,虽然说现在再回去看已经于事无补了,但你应该把握接下来的时间,不是吗?我想茱丽叶应该有能力可以联络到他,只是愿不愿意而已。」
我还来不及回答,就已经到我家门口,我感激的对他说了声谢谢,走下车后,他突然摇下车窗、叫住我的名字,对我说了一句话。看着车尾灯,我呆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拿出钥匙大开大门,看着摆在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和坐在沙发上的爸爸,我轻声说了声我回来了。
「你要知道,茱丽叶他们都是很关心你的,不要再退缩了,这一次大家想帮助的人是你。」
萧笑最后一句话仍回荡在我耳边,妈妈一边擦手,一边往我这儿走来,看到我有些呆滞的表情,她好奇的询问我怎么了,眼泪滑过脸庞,我咬住下唇,带着哭腔和妈妈说了声没事,脱下外套掛在架子上,我和妈妈说要先去洗澡,等等再来吃饭,慌张的跑进房内。
到头来,茱丽叶一直都是最照顾我的那个人,这一次她找罗密欧他们去那边喝茶,肯定是要讨论什么事情吧,我有些难过的擦去眼泪,站在全身镜前,现在的自己与过去的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两样,遇到事情一样会退缩、不敢去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对于这么懦弱的自己,我感到厌恶至极,将手贴在镜子上头,默默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个爱哭又不擅长和人交际的自己,一直都被关在这里面,人总是会将自己最糟糕的那面关入镜子里,拋弃那几项拖累自己的特质,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完美。
在洗完澡后,和爸妈一起吃晚餐,今天莫莱和莫秋两个人都要出去和别人吃饭,家里显得冷清许多,爸妈倒是没有在意那么多,反而笑着问我工作上顺不顺利、有没有碰到什么被刁鑽的事情,贴心的举动瞬间让我身心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不过,小堤啊……你都二十五岁了呢,怎么还没有带男朋友回家给妈妈和爸爸看看呢?」妈妈这番话,让正在看电视的我放下手中的筷子,默默转过头,苦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发尾滴下的水,浸湿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