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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在卢诗臣的记忆里,温柔得近乎虔诚,几乎令人感觉毛骨悚然,仿佛是一个没有自我的信徒,为了她的信仰和生命可以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祭,哪怕是自由与生命。
父亲对于母亲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埋下了一颗腐朽的种子,而母亲对父亲的爱将他们之间畸形的感情浇灌得更加茁壮。
卢诗臣知道,欲望无穷无尽的爱者是可怕的,无限纵容的被爱者也同样可怕。
那片泥沼,是爱者与被爱者,是父亲与母亲共同铸造的。
李松茗的爱会将他们的关系导向何处?
分不清楚是咖啡因,还是因为有些难以压抑的冲动和兴奋,卢诗臣此刻的心脏跳动得有些过于快速,快速得令卢诗臣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心脏或许出现了病理性的问题。他迎着李松茗的目光,要很紧地握着手中的咖啡杯,才能够勉强地止住颤抖的指尖,而喉间的声音几乎是被这过于快速的心跳推出唇间的——“松茗,你不害怕吗?”
这是卢诗臣在关溪坦白了一切的雨夜里,在李松茗的梦中问过的问题。
而李松茗依然专注地望着他,目光不偏不倚,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语气无比坚定地说出了和那时候的梦中一样的回答:“我只怕你不要我。”
“很甜。”
卢诗臣有点不记得那些最后是如何和李松茗分别的,又如何离开车站回到家中的。他只记得最后李松茗最后上车之前,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在他的唇上留下了一个吻——虽然很轻很浅,但是是毫无疑问的一个吻,还有一句“等我回来。”
一切都像是一个轻飘飘的梦,卢诗臣深陷其中,无法醒来,不能逃离。
处理完凌老院长的身后事之后,卢诗臣便返回医院上班了。凌思第二次手术之后恢复得相当不错,已经在渐渐地恢复训练,又开始参加集训了,卢诗臣的生活似乎一下子就闲了下来。
日子过得像从前一样寻常,又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不同。
李松茗说不上变化,变化的是卢诗臣。
自从车站分别,李松茗回到关溪之后,李松茗给他发消息的频率回归到了刚去关溪的时候那样,频繁而且密切地给卢诗臣发许多琐碎的消息,还经常会给卢诗臣打电话。
李松茗的消息太频繁,卢诗臣的回复频率和速度依旧比不上他发消息的频率和速度,但是比起之前来,他不再用那种“明明看见了但是故意拖延一会儿才回复”和“特意有选择性地回复”的手段,而是如果看见了,就会立刻回复李松茗的消息,很像他们还没有分手之前的那段时间,卢诗臣的控制欲冒头、越过了界限的那段时间。
这样的状态,还有一个更加简洁的词语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