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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男生心中涌起的那点悸动瞬间烟消云散,他不敢置信道:“你他妈来真的?”
秦疏冉没说话,用行动证明了她的决心。
见此情形,男生沉默了一阵,才说:“张三丰他娘说得果然没错,越漂亮的女人心思越歹毒。”
“季家那位老祖宗对你那么好,你还不知足,竟然妄图染指她的宝贝乖孙,要是被发现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话还没说完,她一语震惊四座:“我怀孕了。”
这信息量有点大,男生先是嗔目结舌,随后自我怀疑道:“这种子……应该不是我撒的吧?”
“……”秦疏冉咬牙,“不是。”
男生呵呵一笑,话风带着嘲弄,“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孩子会打洞,婊子的女儿也是个臭婊子。”
冷言冷语被她全盘接受。
在原地踱步片刻,“帮你也不是不行。”他从裤兜里掏出个小药瓶,在她面前晃了晃。
“神仙”水,又称乖乖水,只需要一滴,就能让一个成年人瞬间陷入意识模糊状态,在此期间内,你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事,等人再醒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
秦疏冉眸光微闪,伸手就要去接,“谢谢哥哥。”
东西却被他猛地收回。
“好哥哥,你这是在干嘛呀?”她抓了个空,声音里带着不解。
“急什么,不是哥哥想耍无赖,只不过是我大脑实在简单,我家老头子之前还说我以后连大学的门槛都摸不到。”他轻笑一声,说:“我算是废了,但你不一样。”
“秦疏冉,你从小心眼子就多,我玩不过你,也玩不起,仔细想想一步步走到今天,我能变成这样可是有你一份功劳的。”
“反正我烂命一条,不怕被报复,这瓶听话水可以给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秦疏冉想也没想直接答应:“好。”
男生笑了:“老子还没说是什么呢。”
“哥哥的事别说一件,就算千百件我也赴滔倒火在所不惜。”她说:“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
“真下贱。”
他笑出了眼泪,骂道:“秦疏冉,你到底有没有心?”
“……”
等人都走远了。
李果又在原地猫了好一会才敢出去。
两条腿都麻了,浑身肌肉像是被上万只蚂蚁同时啃咬过似的,又疼又痒。
不知怀揣怎样一个复杂的心情回到教室。
从后门偷偷溜进去,老师不在。
问过前桌后才知道这节课改成了自习。
“欸……”前桌是个扎着高马尾的话唠,女生努力回忆一番,试图和她套近乎:“李果,你语文成绩是不是很好,怎么学的啊?大佬,教教我。”
“没有,我不是大佬。”李果不太习惯和人接触,老实说:“我都是乱写的。”
她看见那女生悄悄翻了个白眼,心里咯噔一下。
“你语文考130叫还行?那我的98叫什么?文盲吗?”
李果不知道怎么回,就没搭话,眼见话题马上要冷下来了,那女生又神神秘秘地说:“李果,老师都和你说什么了?”
“啊?”
她没听明白。
“就是……那个那个……”女生眉头朝着她旁边那张空着的课桌抬了两下,“季勋到现在还没回来,老师和你们都聊了啥呀?偷偷和我说一下呗,我不告诉别人。”
“没什么,就是关心了一下我们的学习问题。”翘课被人误会是被叫去办公室谈话了,李果也没解释,随便敷衍道。
“没了吗?”她一副明显不信的表情,狐疑道:“我怎么听说季勋想从你身边搬走啊,老师给他选定好新的人选了吗?”
李果愣了。
女生说:“要不咱俩换换位置,我身上没有奇怪的味道……”说到这她突然止住话头,尴尬笑笑,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李果:“……没事。”
发现气氛不对,女生匆匆结束话题。
“呃呃……不打扰你学习了。”
抛下这么一句话,她慌忙转过身,假模假式翻起了书,好像刚刚仅凭三言两语就在她心底掀起滔天波浪的人不是她一样。
独留李果一个人静静趴在座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久久无言
半开的窗户旁,少女趴在课桌上,脑袋偏向一旁,神情郁郁。
季勋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教室里其他人不是在偷摸着补眠,就是在争分夺秒多做些练习题。
只有她,睁着双空洞无神的黑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本来和季勋无甚关系,可莫名的,他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海盐般咸涩的潮湿气息。
是泪?
还是……下面又溢出来的水?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他猜想着,审视着面前的少女,他像个不知人间愁苦的小王子,仅仅是窥探到别人不堪的冰山一角,就妄下定论,然后再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睥睨对方卑劣的灵魂。
看到神明般的少年迎面走来时,李果还在云游天外。
脑子里不断重复一句话。
我……身上有什么味道,让你这么嫌弃,迫不及待地就想远离我?
一滴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李果揉揉眼睛,坐直身体,墨色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微红的眼眶。
季勋脚步一顿,然后绷着张俊脸坐下。
是他想多了。
可是,她在为何而哭泣呢?
被叫去办公室的人是他,被当成课上自亵时的性幻想对象的人也是他,被同桌淫水溅了一身染上淫靡味道的人还是他。
季勋侧头看了她一眼,明明她的脸都被颊边秀发遮住大半,可在他眼里,这位名叫“李果”,以前素味平生的陌生少女的五官音容却越来越清晰。
像是被人强行在心中按下了个烙印。
记忆会模糊,但烙印永不消失。
他不知是好是坏,但他的脸盲症状似乎因为她的出现而开始有了一个突破口。
出于某些私心考虑,季勋勉为其难接受了她。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她对他做过的那些腌臜事。
只要他的病情能够好转,被变态意淫就意淫吧,他态度高傲的想着,反正自己是不会和这人有别的任何瓜葛。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这人却不按套路出牌。
那种时常被人窥视的感觉不复存在。
他反倒有点不习惯了。
季勋一边转笔,一边看向窗外,窗檐下不知何时飞来了一只红眼睛白羽毛的蠢笨鸽子。
它似乎是想飞进来,但是找错了方向。
就在它旁边就是大开的窗门。
它却一次次扑打着翅膀撞击玻璃。
砰砰砰——
起初并没人注意到它。
可是后面的动静越来越大。
于是班上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它的怪异行为。
“快看,那有只傻鸟!”一个人说。
“这傻鸟在干什么,它疯了吗?”又一个人说。
有人笑有人担忧。
“别撞了,会死的。”
可惜鸟不识人语,这只鸽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执着于与这面玻璃进行近乎自虐般的“搏斗”。
撞击。
“砰”的一声。
只见它像面白纸一样飘落下去。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教室里似开水般沸腾,哗然一片。
大家都以为这只傻鸽子一定陨落了,可是几分钟后,窗外就又出现了它的身影。
有人认出了它:“去年这个时候好像也有只鸽子撞上了玻璃。”
“是它,它养好伤回来了!”
此话一出瞬间点燃大家的情绪。
多么新鲜一件事啊,一只鸽子竟然能记仇到这种地步。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它会一直这么撞下去的时候,它突然停了下来。
这只白鸽鸟喙泛红,侧着小脑袋,用一边眼睛盯着玻璃窗里的世界。
好巧不巧,它停的位置正是李果旁边。
李果抬眼愣愣与它对视。
它好像在无声诉说着什么,几秒过后,它重新梳理好羽翅,扭身飞向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
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挤到窗边来,有人惊呼:“怎么还有一只鸟!”
正如他所言,那只白鸽停止撞击举动后,在它的身旁突然多了只同样雪白的小巧身影。
它们相互纠缠,身形在天上交错互换,渐飞渐远。
自此,这一突如其来的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刚开始还有人讨论它们之间的关系,是伴侣?子女?还是敌人?
天知道。
微不足道的一件小插曲罢了。
后来大家就各自恢复了各自的学习状态,捧着书本,在知识海洋里遨游畅想。
李果回过神,下意识想去追寻那人的身影。
一转身,季勋的目光和她直直撞上。
他的眼睛凝聚着摄人夺魄的神秘力量,又像是幽深不见底的漩涡,只一眼就能将人吸进去。
他们对视了足足五秒——李果在心里默数出来的。
季勋才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眼神淡漠,好像他只是在看什么无足轻重的事物一般,比如天边的一朵云,一棵树,抑或是刚才那只蠢鸽子。
那感觉非常不好,至少对李果来说。
心脏抽抽的生疼。
她受够了,他的傲慢与轻视。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她想。
如果你终有一天会被人设计,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呢?
人这一辈子总要有点盼头,有了盼头,日子就过得快些,像开了加速器,时钟上的指针分秒不停,如同一把雨刮器,冲刷掉阻挡视线的滂沱大雨,水流聚成海浪推着人不断前行。
千万别回头看。
就让那些过去的记忆永远留在昨天。
李果仰首挺胸迈进考场的前一刻,心里就是这么一直重复着告诉自己的。
深呼吸,保持冷静。
加油,李果,你可以做到的。
坐在考场正中央的座位上,李果俯首奋笔疾书。
不知道考试时的天气是否永远这么燥热,带给人无尽的煎熬,头顶风扇一刻不停地转动着,就像千千万万个日夜不停翻动的课本,就像此时她握在手里的那支笔。
李果倾尽全力书写的,是她的明天,是充满阳光与希望的未来。
没人知道明天有什么,那里会发生什么,只不过大家都去过了,所以你也去那里走上一遭。
然后站在光亮处,对曾经的自己洗脑,这里很好。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三天,李果终于熬到了最后一场考试结束。
终了铃打响的那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放下笔,呆呆站起来。
再随着老师一声令下,顺着人流鱼贯而出。
走廊四面八方都挤满了人,所有人脸上无不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或笑或哭,或忧或喜。
李果缩了缩肩膀,好不容易挤到一处角落,这里旁边就是厕所,人来人往,臭气熏天,所以没什么人久做停留。
热风拂面,吹掉一滴晶莹的泪。
像是难以置信。
李果回过神,惊愕地摸向颊边。
她居然,哭了?
真是,有什么好哭的。
走出学校大门,呼吸干燥但满是自由之息的空气,身后是懵懵懂懂从囚笼中脱困的稚鸟,身前是翘首以盼,犹如一颗颗春笋冒头的殷切家长。
李果左右看了看,寻到一处花坛站了上去。
居高临下巡视一圈,并没有找到自己一直在追寻的那个身影。
她不免有些失望。
“李果!”
身后有人在唤她。
李果回过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爸,你怎么来了。”她跳下花坛,三两步飞奔过去。
“嘿嘿。”李老汉憨笑道:“拉了个人,说是送到这,她儿子马上高考完。”
“我一寻思,咱家不是也有个大学生嘛,就过来了。”
李果她爹没什么文化,祖上三辈都是老农出身,到他这里出现点变故,家里那块地被划进了城区,一家人摇身一变成了半个城里人。
于是李老汉地也不种了,顺着时代东风改行开起了摩托车,平常就靠东街西巷拉客送货赚钱谋生,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他平日里最期盼的是有两件,一是有个儿子传宗接代,二是家里能出个大学生。
前一件事他已得偿所愿,现在家里一儿一女凑成个“好”,只等大女儿把大学读完,他也不用再操劳什么了。
他带着李果向停在路边的老摩托方向走去。
一路上李老汉显得格外高兴,满脸春风得意,碰见相熟的车友就会不经意从旁边路过。
然后同旁人介绍,“这是我家大闺女,对,今年刚毕业。”
这时只需要等上一会,那边便会附和几句,诸如你老李真有福,女儿漂亮还聪明,一看就是块大学生的料。
他便会回以会心一笑。
李果在旁边听得脸臊得通红。
直扯李老汉的袖子,叫他走快些。
好不容易从人流里挤出来。
家里的老伙计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熄了火。
李老汉“咦”了一声,把别人送他的矿泉水递给李果,然后翻身骑上车,用脚蹬了摩托车良久,还是只能听见巨大的嗡鸣声,不见车子启动。
“怪了。”李老汉嘀咕道:“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烈日当头,李果抱着水站在路边,周围人来人往,她总感觉阵似有若无的目光落在身上,浑身好像蚂蚁爬过般,令她站立难安。
又过了会,车子还是不见好,李老汉干脆喊她去树荫那等他一会。
李果如蒙大赦,赶紧跑了过去。
头上几滴汗水如雨点般滑下。
她抬手抹了把汗,眼睛胡乱瞟向远方。
就听路边传来阵骚动。
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离她十来米远的地方,明明看着很不显眼,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附近这么多人围在那,举着个手机拍摄。
她扫了几眼,觉得有点眼熟,视线落到车牌上时突然顿住。
这辆车,是他家的。
李果屏住呼吸,急切地伸长脖子朝那张望。
果不其然。
是他。
即使少年戴着口罩,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出场仿佛自带聚光灯,轻易就能夺走她所有心神。
手里的水不小心掉到地上。
李果瞬间清醒过来,急忙低头去捡,等她再往那边看去时,就给她的只有车子闪烁的尾灯。
她站在原地,有些怅然若失。
“李果!”不远处李老汉大声叫嚷着,冲她招手,“发什么呆呢,快来,我们回去了。”
李果说:“好。”坐上摩托车后座。
李老汉扭动把手,一骑绝尘,载着她驶离喧嚣。
高考完后没两天,学校里组织了一场毕业晚会。
晚会的举办地点是当地比较有名的家酒楼。
听说是某位知名校友出资赞助的,他的孩子和他们同届,而他又临时有事,无法亲自到场,于是便大包大揽下此次聚会的所有开支。
校方自然乐见其成。
底下学生更不用说,有幸沾了这位主的光,所有人玩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李果在班上没有什么相熟的朋友,她是一个人打车过去的。
等她到时,推门而入就是一群年轻的肉体站在大堂中央群魔乱舞。
他们穿着华丽的衣裙,男俊女靓,好像才褪去蚌泥的珍珠,站在灯光下和三两好友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显得如此炫彩夺目。
李果本就是背着家里人偷摸跑出来的,她借口身体不适想早点回屋睡觉,又守在手机屏幕前独自煎熬到将近凌晨才敢下楼。
一身朴素到不行的白色短袖,下面穿着条牛仔裤,脚踩一双刷到翘边的帆布鞋。
明明平时看起来还算得体的穿搭,到了这里来后,她竟觉得自己连门口的迎宾侍者都要比不上。
于是自打进门起,她就非常自觉的走到处灯光照不到的灰暗角落,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假装自己很忙,李果端着餐盘,在厅内漫无目的地游荡。
她来得晚,错过了校领导上台发表的酸牙讲话,当然,也错过了季勋和秦疏冉这一对金童玉女的开场舞。
不过幸好群里有好事的同学一帧不差地把那一幕录了下来。
视频里的杂音很大,画面也晃得厉害,现场热闹非凡,气氛更是在季勋对其做出吻手礼时到达高潮,伴随着录制人的“卧槽”“牛逼”声,这场舞蹈顺利谢幕。
李果抱着手机,来来回回反复播放这一段,画面放大放大再放大,看清他没有真的吻上那人的手背,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脏像是被扎过后泄了气的皮球般,表面看着没有什么伤痕,内里却早已千疮百孔,溃不成军。
她正暗自神伤,裤兜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不止。
一个陌生号码给她发来了条私信。
内容是间酒店地址外加房号。
李果看着手机上那串数字在心里默读几遍,然后将短信删除。
新的消息跳出来。
——门没锁,你最好来快点。
那人随即又甩出张照片。
她点开一看。
照片里的男生年纪正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模样矜贵,长眉微皱,梳理好的发型稍显凌乱,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似乎注意到有人在拍他,他无力的伸手做出遮挡的动作,眼神却迷离,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诱人。
欲拒还迎,像是抵抗,又像是在勾引屏幕对面少女那颗小鹿乱撞的心脏。
——哦对了。
——床上有药,狂欢愉快~
李果没有回复,默默把所有消息清理干净。
收起手机,绕开热闹人群,独自前往目标方向。
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大堂,正如她悄无声息地来。
夜幕降临,小城上空一片寂静。
夏日晚间的风带着一丝清凉,吹走人们心头的燥热。
李果起初还强装镇定地站在路边拦车,只不过招了两下手,又迅速放下。
手指落在相册里那张不舍得删除的新照上。
她忽然跑动起来。
两条腿越迈越快,后背肩胛骨的位置似有什么东西即将破体而出,李果回身一看,一对羽翅突兀展开,她扇动翅膀,在十字路口的街道快速穿行。
脚步轻飘飘的,一切都是如此不真实。
直到站在那扇房门外,感觉像在做梦一般。
门非常轻易地被她推开。
屋子里没开灯,很黑很暗,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她亲手打开的这道缝隙。
李果钻进去,背过手轻轻合上门扉。
床上蜷缩着个人。
空气十分安静。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才慢慢靠近床边。
不知道是不是李果的错觉,她总觉得房间里有种挥之不去的淡淡清香。
离他越近,这股味道便越明显。
李果不由打开灯,目光贪婪的在他脸上放肆游移,近距离观察上面的每一处细节。
一根根睫毛细数过来,灯光下他的肤色莹白如玉,看的久了,她才注意到他嘴边有枚小巧红痣静静蛰伏在那。
犹如暗夜里引人犯罪的恶魔果实。
手比脑子反应得快。
她的指节微勾,在他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摸索,无声勾勒。
视线朝旁边一瞥,床头柜上一个小瓶子大喇喇杵在桌面,有点类似某种口服液的设计,只不过瓶身颜色很深,也没有贴标签,让人猜不透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李果将其握在手里。
冰冷的触感暂时让她恢复片刻冷静。
愣在原地纠结良久,看着床上人宁静的睡颜,她万分不可控的犹豫了。
最终,李果附身轻轻在他唇畔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两片温热的唇分开。
低头看去,却不知少年何时睁着双眼,正静静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如此猝不及防撞进他的双眸,李果吓得心脏都慢了一拍,身体猛地打个哆嗦,差点没将手里的烈性春药丢出去。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劲。
再仔细看向他时,却见他眼底满是拨不开的云雾,里面除了一片茫然,什么也没有。
时间像是处于静止状态。
二人对视良久。
“你是谁?”他慢吞吞,一字一顿道。
“……”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李果知道他此刻绝不清醒,就算说出她的名字,他醒来后便会忘得一干二净。同样,就算她做出什么泯灭人性的出格事,也不会在他脑海里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印象。
一夜狂欢过后,醒来就会回归正常。
所以这时是选择保留理性还是选择满足一己私欲,天使或是魔鬼,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她正沉默着。
“我知道你。”
少年突然出声,他半睁着眼,神志不清地嘀咕了几句,声音不大不小,在这间幽闭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偷窥狂……死变态……”
闻言,李果陡然睁大黑眸,眼里全是震惊不解,“你叫我什么?”她凑上去,趴在他的脸边重复说:“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其实不是这样的。
她听得很清楚,那几个字,一字一句。
从未如此清晰。
床上的人呢咙几声,慢慢闭了嘴,接着就像再也抵挡不住体内药效般,彻底失去了意识。
李果放弃追问,口中喃喃低语:“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她所做的所有一切不齿之举。
可是为什么?
你……
不当众戳穿我。
为什么放任我的堕落?
高高在上看着别人为你痴迷的样子,再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清白模样,站在制高点审判所有因你而生的罪恶。
很享受吗?
李果眼含热泪,头一次觉得自己喜欢错了人。
“季勋,”她声音带着哭腔,小声道:“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
这句话说完李果自己都不相信。
原地傻站了好一会,只敢在梦里肖想的人如今近在咫尺。
李果深呼吸。
打开那瓶液体,仰头一饮而尽。
开弓没有回头箭。
今夜她要告别羞耻,只做欲望的奴隶。
出乎意料的,嘴里没有什么怪味,就像在喝纯净水。
李果没有急着咽下,而是将其含在嘴里,除去鞋袜慢吞吞爬上了床,睡到了他的身边。
在此期间季勋依然维持着方才那个姿势,动也不动,眉头依旧蹙着,仿佛陷入某种难以脱逃的可怖梦魇。
李果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心,神情专注至极,像是在触摸一件极易破碎的珍宝。
口中的药液似乎已经开始生效,又或是房间里的制冷忘了打开,不然她怎么会突然身体如此燥热,喉咙无意识滚动,咽下几口清液。
热,好热。
李果晃晃脑袋,难耐地抓了下脖子。
垂下头颅吻上那人,舌尖灵巧撬开他的牙关,温热的春药混着口水渡进他嘴里。
季勋一开始没什么反应,甚至偏过头去退离她的靠近。
李果就会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动弹分毫。
很大胆,也很爽。
清液在挣扎过程中顺着男生锋利的下颌线滑落,打湿了洁白的领口。
他慢慢有了回应,舌头不再抵触,反而追着她一路吸吮。
两人激烈索吻。
反差有点大,对她的刺激同样也大。
李果像是一只被人抱在怀里不断顺毛、撸爽了的猫,对方手所到之处,快感酥酥麻麻,从尾椎一路攀升至天灵盖。
“嗯……哈……”
有双手掌悄无身息从衣摆下方探进来,指尖微凉。
李果下意识吸气收紧小腹。
他的指甲修得圆润,刮过少女平坦的小腹时没有丝毫犹豫,直奔上面的鸽乳而去,她的胸膛起起伏伏,连带着那对乳儿也颤颤巍巍,害羞的往后退。
地方总共就这么点大。
乳儿也就这么点大。
钻进胸衣,少女的嫩乳一手便能被包裹住。
前所未有的柔滑触感从掌心传递过来,指缝夹了个石子大小的硬物。
李果感觉身上人的东西顿住了,紧接着胸前一边乳粒忽地被人掐住碾磨,他像是没控制好力度,用力一扯。
“啊……”她颦眉,泪水蓄在眼底。“疼。”
微弱的声音似蚊子叫唤。
可怜巴巴的。
试图唤起他的怜惜。
结果却像触到了某个神秘开关,嘴唇被狠狠叼住,品尝美味般大口大口啃咬,果子破了皮,猩红汁液流出,又被他细致而快速地舔去。
口腔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甜腥味。
乳首被攥住,或轻或重,简直把她当成了个可以任人揉捏搓圆的面团,在她身上肆意宣泄体内暴戾情绪。
“好疼!”她惊呼。
李果意识到不对开始挣扎。
他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力气奇大,压得她几乎要喘不上气。
这不应该。
他明明中了药,不应该有力气动才对。
随手放到床上的手机在这过程中不慎被她踢到地上,这本是不必去理会的,但是它在不停颤动。
“嗡嗡”——
“嗡嗡”——
铃声没有间断,鼓点般紧促。
害怕是家里人发现她夜不归宿给她发的消息。
李果推开身上人,想翻过身去够手机,下一秒他又快速扑过来。
缠绵,亲吻。
涎液互换。
趁着他扯衣服的间隙,李果艰难捡到手机。
屏幕亮起,一连串消息跳出来。
陌生号码:坏了,走得急拿错药了。
陌生号码:先别让他吃。
“咔哒”一声,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自身后传来。
陌生号码:不过吃了也没事,弄出来就好,不然……
她一目十行,看到一半。
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她的身上,滚烫的、野兽吐息般的喘气声在耳畔响起,热风一吹,后脖颈汗毛都被吹开了。
李果扭过头。
看见季勋扯着领带,胸膛袒露,双目赤红,眼里透着饿狼扑食的幽光,像是要把她拆成八块全部吞进肚子里似的。
浑身一麻,手上顿时失力。
手机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沉钝的闷响。
季勋凑到她耳朵根,急促地呼吸着,“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香……”
李果:“……”
李果还没来得及回话。
一番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