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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她还在迟疑的时候电话突然被掛断。
乔咏倩改打柴德的手机,要不是路斯有事,他不会现在打给她。
「老闆躲起来生病好几天,绅士俱乐部发现通知我的,我必须要处理老闆手边的事,而且还要应付公关部门,所以想麻烦你过来帮忙照顾他。」
「我已经不是他的秘书。」
「你知道老闆的脾气,只有你能治他。」柴德开门见山:「就当帮前同事我一个大忙,我也可以跟公司申请费用给你,拜託。」
乔咏倩接受柴德派车的好意,不过千交代万交代不可对路斯洩露她的所在之处,穿好衣服,拿起包包,门房也通知她车子已经到了。
其实,她还住在同一社区大楼,只是换成自己租住的地方,使用不同出入口的较低楼层。她也不再前往停车场开车,而是搭车上班。
她心底其实并不想离他太远。
谢绝绅士俱乐部服务人员带路的乔咏倩,熟捻地走向属于路斯的房间。
柴德听见敲门声立刻拉开门。
乔咏倩见他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大概是刚从公司加班后前来,不过像是和人打过架般凌乱。
「你回去吧,这里我来。」
她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路斯生病发烧的时候会做梦,也会囈语。她从来没有听清楚,也不会深究他做了什么梦。
柴德恐怕是要阻止他出这扇门去找她才会搞得那么狼狈,也才会不得不打电话求她。
「谢谢你赶来,乔秘书。医生刚来过,他吃药睡了,所以你可以睡一下。只要几个小时之后让他再服药。注意他的体温就好。」柴德开始整理衣服准备回家。
「嗯。」
「你放心,我不是要把他丢给你,有必要一通电话我就会过来。」
「好。去吧,我把车和司机留下来等你了。」她知道柴德和女朋友同居。
「谢谢,你总是这么仔细。难怪老闆吵着找你……。」柴德发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收回,只得连忙提着公事包离开。
等柴德关上门离去,乔咏倩来到床边。
她看一眼床头柜,上面放置耳温枪、水瓶、药和路斯的手机,还有退热贴片。
伸手探向他额际把她吓一大跳,温度很明显高得惊人。
「路斯、路斯。」
他没有回答,但是皱起眉头。
「我帮你擦澡降温。」
柴德说他做梦,大概是梦到车祸或登山意外,两件事她都了解不多,因为他绝口不提,都是从他的旧识和友人处得知。
她也不会多问,免得自己的过去也被追问。
她拿起电话要服务人员送来水盆和毛巾。
新工作有很多要学的、要跟上的,她其实累得想躺上床好好睡一觉。
她没待过财经產业,快速的步调和每天紧张气氛完全和其他办公室不同。
乔咏倩微微叹气。她应该要拒绝柴德的,不应该因为想见路斯所以答应。
处理完他的满身大汗,帮他换好衣服,她坐在床边仔细看着他。
她现在应该立刻回家打包离开英国,要是他知道她对他做了什么,大概不可能原谅她,会让她即刻滚蛋吧。
她把他手中疑似内线交易的证据带走了。这些东西正反都可以解读,像是双面刃,端看有心人士想如何利用。
她一点都不惊讶路斯对试图做空公司股票的人无动于衷,完全没有出手。后来的美商合作利多消息让公司股票涨价,他手中股票也翻倍。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他的脸,发现他变瘦。
不知道他到底这样生病几天,柴德一定是蜡烛两头烧、焦头烂额之下才大胆找上她。
要是知道她可能会把路斯害得很惨,柴德大概会惊讶的退避三舍,更罔论找她帮忙。
路斯眼皮沉重得无法打开。
他听得到乔咏倩在对他说话,感觉得到她的碰触,可是却无力开口说些什么,也没有办法移动半分。
然后他又陷入一片黑暗。
「路斯?」乔咏倩试探性的唤他。
没有反应。
她松了一口气,是错觉,他没醒,她转身开始整理环境。
「真乱。」
显然真的是在这好几天了,柴德那通电话大概不是设计要她来的,而是真的拿路斯没办法。
她拿来垃圾桶把桌面揉成一团的纸张丢弃,把文件夹堆起来放到桌子一角,拿起咖啡杯和盘子到浴室清洗。
原本他生病前好像在工作。
伏在桌上休息,不知过多久她放在桌面的手机震动起来,预先设定的闹鐘提醒她该让路斯吃药。
「已经退烧。」本来想让路斯服用退烧药,但是测量体温已经正常。
由于天还没有全亮,她拿手机打简讯给柴德,没有直接打电话因为怕打扰到他和同居女友睡眠,两个人今天都还要正常上班。
乔咏倩打算在路斯醒来之前离开。
拿随身携带的梳妆包到浴室里整理仪容,正想走回房间准备离开,却发现光线变弱。
「想去哪?」扶着门框挡住部分房间灯光的男人声音沙哑。
他醒了。
「你该回去床上躺着。我请人拿些食物给你补充体力。」乔咏倩故作镇静。
「既然离开为什么又要来?」他有些责怪地说。
「柴德拜託我的。」她想从他身旁绕过,但是他挡住她的去路。
他怀疑她在说谎,她根本是因为想他才来的。她虽然随和,个性却很固执,只要是自身可以决定的事,绝不轻易被撼动。
路斯一直没有告诉乔咏倩,他知道已经知道她的过去。
雇用她的时候他要柴德去请人调查乔咏倩,这是他防范商业间谍的惯常手法。
她和安迪的恋情他却没有查出来,或许和她低调的个性有关,知道的人大概不多,雷克跟安迪套话之后也跟他说了。
但他有些不解她为何要带走公司和他私人股票买卖相关的文件,除非她要举发他内线交易。
「你为什么偷偷溜走?」
「我没有偷偷溜走,我递上辞呈,光明正大的走。」
「你还是我的员工,我没有签核你的辞呈。」
「都无所谓了。」反正她最后还不是会因为旷职自动被解职。
「你有地方可以住吗?我是指旅馆以外的。」他不想和她硬碰硬,温和地问她。
「嗯。」
注意到他额头斗大的汗,乔咏倩伸手扶他回床上坐着,他的眼神说明他还没有完全清醒。
「你知道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我请人送些食物过来。」乔咏倩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旁边电话。
他把话筒从她手上拿开,掛回原来的地方。
拉住她的手腕,她被他推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