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拉维亚之眼

山之主28弯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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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处的那间屋子给了两个小孩,臭味和药味混在一起,很不好闻。

这时,哈尔走了回来,我见他提了两大包东西。

“都是伤药吗?”我问。

“嗯嗯。”哈尔双眼炯炯。

我和他对视片刻,我没动,但被我盯着的小士兵浑身有点僵硬。

我冲他点头。

他像是舒了口气,弯腰去解开其中一个袋子。一边解开一边给我看:“夫人,这些都是能治外伤的草药,都是从互市那拿来的,但还需要处理才能使用…”

“给城外那些人分了没有?”我把视线移向小口袋。

“嗯,我叫人在城门口低下放炉子,专门烧草药,”哈尔说道,“城外的人都说您心善……”

“呵呵。”我无所谓的笑了笑。

哈尔见我对恭维话不置可否的模样,扁了扁嘴。

他晃了晃袋子里的东西,一块红色的小布片漏了出来。

我弯腰拿了一包用布包着的药草干,连带着那小布片一起拿起来。

“去找那个修士来看看药。”我说,“记得下回送药也送个懂药理的人来。”

因为我怀着孕,对着伊扎克要求这些都是很容易的。我对以撒提出要在城外弄药给那些人分发,也可以顺便检查下是否有疫病,这种考虑并不稀奇,算是细致入微。

他似乎急于将我的名声宣扬出去,于是顺理成章的把这件“仁慈的功劳”扣到了我头上。

行吧,他做这些,我无意阻止。不过如果能少听些外面那些人的哭丧声,被这么扣锅也不是不行。

还有,懂医术的人……那芝诺比娅算一个吗?她本来也要来照顾我,但我气她在罗马做的那些事,不想看见她便把她和阿蓓拉一起赶走了。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很正确。我可不想身边跟着一个24小时都盯着我,又聪明谨慎,细致入微的女人。

据说伊扎克把她俩送到了互市,让芝诺比娅带着阿蓓拉,务必把她先送到伊丹那里。我告诉她,阿蓓拉决定前往她族人们搬迁的新家园,我答应了她会把她送到那里去,不能食言。出于对我受伊丹重视这个事实的顾虑,面对我命令式的正经口吻,就连伊扎克也听从了。

阿蓓拉的所作所为自然是原原本本的都清楚的告知了伊扎克,他本想将她直接处死,也是我出手阻止。

“与其这样,不如将玩忽职守的蒙托处置一番。”我说,“他答应让我给他一顿教训。”

伊扎克听闻,正要吩咐人立刻动手,我又抬手阻止。

“等下吧,暂且先记着。”我说,“让他做我那份工。”

我让女奴把草药再装好,抬到一边的空房间。又让她们把那里打扫出一张桌子,抬个小炉,搞几个小锅,以备不时之需。

安排这些的时候,我内心挺清净的。已经有点出于打发时间的心态了。

我虽然对痛苦不麻木,但我依然有有限的同情心。反正,人不能死在我看见的地方,尤其是我还能管得了的时候。

装作翻看草药时,我悄悄把红布条揣进怀里进了屋。

小妞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旁边黄毛小孩也熟睡着,不过还是维持着那个跪趴的姿势。因为睡觉的缘故,她屁股撅着,姿势有点滑稽。

我看了她们一眼,虽然见玛莲趴着的姿势不太舒服,但我也懒得上手帮。把孩子抱起来放在床上盖被子什么的——不存在的。

我叫了女奴帮她盖个毯子,说昏睡的棕毛要是发热了记得叫我。女奴应下。

我出了屋,跟另一个守在外头的女奴说,去安排人打扫一间新屋子,晚上我住那。别离这边太近,因为这边味道难闻。女奴连忙应是。

一旁只剩下哈尔和蒙托,哈尔一副等待我吩咐的表情,而蒙托是我的近卫,自从那次色迷心窍疏忽了保护后,就一直自告奋勇的近身保护我。尽管我表示了他这么认真,后面罚他的时候我也不会手软。

“哈尔,你去和以撒说,要是一会我不去找他,他可以来找我。”我说。

“好的。”哈尔舒了口气,转身离去。

我也转身要走,蒙托跟了上来。我没有阻止他,任由他跟着,一直跟到了房子后面的空间。从墙与房子夹角走进去就能到,后面有片空地,栽了几棵树,有石头铺成地砖。由于贝鲁特是座小城,所以城主府修建的相当简陋,空间也不大。

红布条在胸口,贴着狼之心。我把狼之心拿出来,红布条还塞着没动。

我低头打量手中的石质狼头章,回想着之前以撒对我使用能力那次。

正是它在关键时刻帮助了我。

我记得它是一把钥匙,链接着一座神殿。可是我却不知道这钥匙要怎么用——难道要去之前去过的维克林族地吗?

按理来讲,光是那小小耳塞足以让我彻底从这世上消失。可我分毫无损。

不知道它还能再起作用吗?

天色逐渐暗下去,我拿着它走到一处比较明亮的地方仔细观看。这是一个造型生动精致的狼头,由一种像是大理石或花岗岩的材质雕刻而成,边缘处镶嵌着银边,像是金属。正是这些如同装饰物一样的银边的存在,才使得它比起阿列克那枚来讲精致许多。

我心里想着事,抚摸着它,试图用神力和它“沟通”。大体上是想象着要发动神力时的感觉。

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先是一片混杂着红蓝的乳白色,像云像雾。接着画面越来越清晰,奶白色的雾里浮现出影子来。那影子的轮廓在朦胧间越发清晰,直到我完全看清那是什么。

这是一个厅堂,正中央摆着一个小桌,上面摆放着若干东西。我感到我的思想好像奇妙的进入到这里面,于是我试图让视角拉得更近。

这正是我之前在维克林族地见到的那处厅堂。就连那烛台也是之前我们拿到的那样。

我“伸手”试图去触碰,手在眼前晃了晃,这让我意识到看到的画面只是画面而已,并非实物。

我再更仔细的看,发现桌子上面摆放的东西倒了。那原本是四个烛台,如今其中一个碎成了好几块。

我感到疑惑。

奥德建造的这个神殿,不说里面的器物有多么的精致或者神奇,最主要的是,它似乎是重迭在另一个空间内的存在。究竟是什么人能进入到这里,将其破坏?

我记得我走之前这里面的烛台并没有出现问题。上面雕刻的花纹是奥德大神带着渡鸦与狼的形象。如今碎掉的那个,奥德的脑袋掉了下来,渡鸦也碎成两半。

我思考着原因,更因为探查前心理就有一定猜测,所以我在想——是否这就是狼之心救了我一命的代价呢?

我觉得我可以做个实验。

正这么想着,我听见蒙托叫我。

我回头看他,月光下,蒙托面容有微微僵硬。

“夫人……以撒来了,让他进来吗?”